“这玩意儿真能防低温？”

吴靖紧张地问高耀，大刘、王全、杨续等人同时担忧地看过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去拿几件地面服给你们穿上试试？”

高耀诚邀几人去试试，但是他们都不作声了。也不怪他们，谁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这段活动，是郭凡临时加上的，他们都不知道。哪里敢乱来？高耀微笑着走到郭凡身边，此时郭凡还在穿地面服。“没想到还有点重量的啊，有点不好穿……”郭凡嘴上抱怨着，动作可没停。但高耀帮他停了，摁住他的手道：“我来吧郭导，要试也是我来试。”

“那不行，我临时加的，必须我来。”

郭凡反手摁住高耀的手，坚持要自己来。高耀立刻板着脸道：“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穿衣服慢得要死，等你穿好要到猴年马月去了？起开起开……”他粗暴地把郭凡推开，郭凡反抗了一下，进一步证明了高耀说的话是对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耀把地面服麻溜地穿上，动作比郭凡快不少，他不得不承认自个儿老了。当高耀穿好，站在液氮罐前。台下的记者坐不住了，扛着摄像机扑过来。在舞台的边缘，把长枪短炮对准高耀。这段新闻，可比之前那段女记者的撒泼有意思多了。以前的电影发布会上，几乎不会展示道具。即便展示，那也是象征性的，给大家拍个照。毕竟不是真的，没有演示的必要。但是这个流浪剧组，拿出来的竟然是真家伙，这就不得了了。【科幻电影里面的道具竟然是真的】就这样随便起的标题，新闻发出去点击率都会哗哗的涨。一切准备就绪，高耀冲郭凡做了个OK的手势。“那我喷了啊……”郭凡拿着喷杆对准高耀的面部，摁下了开关。呲——液氮气体喷出来，激射在玻璃面罩上。只喷了一下，就停了。郭凡等人凑过来，查看玻璃面罩有没有出现破裂的情况。万一发生了，也好及时停下。然而一点事没有，液氮早就汽化，没有在玻璃面罩上留下一点痕迹。“时间太短了，喷久一点。”

高耀给出指示，郭凡才敢继续喷。这次时间长了点儿，足足有十多秒。检查玻璃面罩没问题，又继续。每继续一次，时间都会延长。渐渐地达到了一分钟以上，玻璃面罩仍然没什么问题。大家紧张的心，稍稍轻松了点儿。可这时有人就说了：“那是玻璃，肯定没事，你喷身上试试！”

郭凡笑着道：“喷身上没问题，在此之前还是要给大家证实一下，我们的液氮可没问题。”

他招了下手，助理送上来一个苹果，用托盘盛着端上来的。苹果放在舞台前面，当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苹果上。郭凡拿着喷杆对准苹果喷液氮，直接持续一分钟以上。当拿开之后，苹果外层已经覆盖一层白霜，轻轻一碰，表皮脱落了。里面的果肉没有完全被破坏，但是表皮脱落一块，也是很吓人的，就像人身上的肉掉下来一块，只是里面的骨头没伤到而已。可是，那区别能有多大呢？“威力挺大的。”

“液氮这么猛的吗？”

“零下200度呢，持续一分钟，你以为开玩笑？”

“差不多行了吧，证明地面服可以防寒就够了。”

“在人身上持续喷一分钟，简直不敢想。”

……不少人认为，到这儿差不多了。没必要继续进行下去，免得发生意外。郭凡也是这样想的，他对高耀做的地面服有信心。也只敢对着玻璃面罩喷射，其他地方，他是不敢的。“这次，喷手。”

“时间，三分钟。”

当郭凡准备宣告结束，高耀突然宣布加长时间以及改变喷射的部位。这可把不少人吓了一跳，郭凡、吴靖等人纷纷上来阻止。但是高耀始终坚持：“都到这一步了，网友肯定要看的，你不完成，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评价？”

还用说，肯定是负面评价。“那总比拿命开玩笑的好。”

郭凡低吼道。“你现在知道慌了？”

高耀笑了，“郭导你决定玩这出时没通知我们，知道我们什么心情吗？”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成吗？”

郭凡拉住高耀的手，要脱他身上的地面服：“点到为止，不开玩笑。网友爱怎么喷怎么喷，我不在乎，行不？”

“话都说出去了，你没看记者们都准备好看热闹了么？你这样很扫大家的兴，把喷杆给我，我自己来。”

高耀见说不通，准备自己动手。地面服的材料，可是系统提供的，质量有绝对的保证。可郭凡他们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玻璃面罩很硬，对衣服布料可没信心。“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吴靖也出来阻止。大刘更是大手一挥：“拉走拉走，把人拉走，差不多得了，不搞了！”

舞台上面彻底乱套，这不像电影发布会，俨然成了一场丑陋的表演。可就在这时，高耀挣脱开来，喊道：“都闪开！”

他实在受不了这群磨叽的人。他说了没问题就没问题，怎么就没人信。搞事的是你们，不搞的也是你们。也不问人家受得了受不了。众人被高耀一嗓子镇住，愣神的之间，高耀突然打开液氮罐的盖子。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把右手伸进液氮罐里面去了。“卧槽！！！”

所有人在这一刻，倒吸一口凉气。整整十几秒，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部被吓到失声。“救人啊！”

郭凡嚎了一嗓子，扑过去抱住高耀，要把他拉开。他不喊还好，他这一喊，所有人心头一跳，全都慌了。恐慌的情绪一旦形成，就会迅速蔓延。“快快快！”

“怎么了怎么了？”

“他把手伸液氮罐子里了。”

“叫救护车！”

“你们跑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

……顿时，四面八方的人如潮水涌向舞台中央。外围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人往里面冲，他们也跟着冲。吴杰和小五等人从后台冲进来，剧组其他人也从舞台下面翻上来。乱了乱了，全乱了。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