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还是内个味儿，极致的嘴臭。可李晓路揣摩句子意思，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对方，好像，不是高耀。“他换号码了！”

李晓路立刻猜到，随后打电话过去。在打通的那一瞬间，她知道猜中了。因为她的手机号是被拉黑的，根本打不通高耀的号码。与对方说明情况，误会解除。没办法继续发短信，忽然间没了寄托。李晓路考虑着，在未来某一天，要去流浪剧组与高耀见面。号码能拉黑，面对面了，他还能逃避？“李晓路，你这样好吗？以前都是他哄着你，舔着你，现在换你去舔他了，能得到回报吗？”

即便做了决定，李晓路依然在权衡，与高耀见面之后是否能获益。……大西北，卫星照不到的地方。钱镓平还在研究无人机干扰枪。经过一系列检测，证实了这把无人机干扰枪是具有杀伤力，是真的。但是，如何使用，如何攻击，一直没有眉目。尝试过开几枪，除了造成信号干扰外，杀伤力并没体现出来。钱镓平还不好直接联系高耀，担心他把无人机干扰枪要回去。另外一个原因是钱镓平不好意思。东山研究所联系他了，被告知高耀和吴靖去研究所找过他。期间谢南也联系过他，钱镓平心虚连电话都不敢接。研究得实在头疼，钱镓平走出实验室，来吸烟区抽支烟。钱镓平抽烟有个习惯，他不用火机，只用火柴。已经多年了，尝试改过。可火机点烟之后，味道总是怪怪的。一边吐着烟圈儿，一边习惯性刷手机新闻。【他把道具做成了真的】当看到这则新闻报道，钱镓平想都没想点了进去。在点之前，直觉告诉他，这则新闻很可能与高耀有关。点进去之后，果不其然，讲的就是高耀。那些撕逼的部分，钱镓平自动忽略掉了，他对娱乐圈的腌臜事不感兴趣。他像雷达似的，检索到了关键词：地面服。然后下拉到评论区：“假的，道具都是假的。”

“谁信他能把道具做成真的，都是傻X！电影里有飞向太空的镜头，他还真能飞上去？”

“都是炒作啦，不要信！”

……不知道怎么的，钱镓平看到这些评论，竟然嗤之以鼻。心里生出一种‘都是一群没长见识的玩意儿’的优越情绪。接着又翻出来现场视频，高耀手伸进液氮罐的片段，来来回回、倍速慢放。最终，钱镓平确认，高耀真的把手伸进液氮罐里面去了。“这件地面服的抗寒等级就算不到零下200，哪怕到零下二三十，也是非常不错的材质……都去争论真假，却看不到其真正的价值。愚蠢的人类……”钱镓平伸出中指，推了一下眼镜框。经过几毫秒思索，他快速做了一个决定。主任办公室。陈有余不满地看着钱镓平，道：“我说小钱啊，你能不能别给我搞事，好好搞你的研究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去东山，你才回来多久？”

“陈主任还记得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高耀吗？”

“不记得了。”

陈有余摆摆手，不耐道：“我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哪记得住啊。”

“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钱镓平毫不在意，道：“我想去找他，看能不能带回来一个黑科技产品。咱们不是接到上级命令，研究耐寒材料，供科考队南极考察吗？我觉得高耀手里的材料就是我们需要的。”

“耐寒材料有其他部门研究，跟你有什么关系，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事你少管。”

陈有余不同意，作为领导，他有他的顾虑。可钱镓平这个人，对科学可谓达到狂热的地步。他什么都想研究，更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奈何一直得不到支持和重用。只能研究一些不重要的，没人愿意研究的课题。所有重要课题，都落不到他的手上。“这不让我做，那不让我研究，那招我进来做什么？”

积攒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了。可即便如此，钱镓平也只是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并没有做任何出格行为，更没有怒火中烧。“哎呀，钱镓平同志，你不要有情绪嘛，冷静，冷静啊……”陈有余不慌不忙，稳如老狗，“不是单位不重视你，是你资历尚浅，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你看你，让你去东山学习，报告也不打就擅自回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上边交代呢。为了你，我可操碎了心，你就安安静静的，好好上班不行吗？”

钱镓平冷静下来，惭愧道：“陈主任……我……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有情绪，让您受累了。”

“哎，不讲这些。你明白就好，你只要清楚，我都是为你好。”

“谢谢陈主任关心。我回去反思，写检讨。”

“知道反思就行，检讨不必了。”

“不行，一定要。”

“好好好，写好了放我桌子上。”

“那我去了。”

“去吧。”

看着钱镓平离去的背影，陈有余无奈地摇了摇头。基地里面搞研究的人多的是，觉悟比钱镓平高的也不少。可人家懂规矩，知道遵守，只有钱镓平是规矩如无物。就这样的人，要不是进了科研所拿了铁饭碗，放外面私企去，早被炒鱿鱼了。一点都不懂听调听令，还得好几年时间磨磨锐气才行。大概半小时后。陈有余走出办公室，去上卫生间，顺便活动一下筋骨。路过一间研究室，见钱镓平认真地研究着，满意地去嘘嘘了。等嘘嘘回来，研究室里没人了。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有一封信。陈有余打开后，习惯性先看落款：钱镓平。他知道了，这是钱镓平的检讨书。陈有余这才从头看，才发现就一句话：“陈主任，我反思过了，我没错。”

“钱镓平！”

陈有余气得火冒三丈，满基地寻人。而这时，钱镓平已经踏上东行之路。差不多两天时间，才到东山省。长旅途让人非常疲惫，钱镓平却顾不得那么多。下了飞机，直奔东方影视产业园。他背着无人机干扰枪，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就这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