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狮城七家珠宝公司,出价八百五十万美元。”
又涨了五十万美元! 众人脸上彻底没了笑容,这场竞价已经成了狮城七家珠宝公司和周大福的单独较量。 “八百六十万美元” “八百七十万美元” …… “一千万美元” 最终,郑家纯取得了胜利。 众人看曹易的眼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用五美元攫取十五万美元,用一百二十美元攫取一千万美元,这样的人,说是神人也不为过。 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曹易依旧淡淡的说:“继续,编号667” 解石师傅不顾疲惫,再次上场。 相比之前两次开始时的冷嘲热讽,这一次,全场一片平静,解石师傅都有些不适应。 轻咳两声,解石师傅开始了对快有磨盘大的编号667切割,片片碎石落下,阵阵沙尘扬起。 众人的目光如同期待一个即将出浴的美女一样。 连续两次胜利,已经给曹易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然而,碎石不断脱落,编号667从磨盘大小变成脸盆大小,还是没有出绿。 “我看这次有点悬啊!”
有人忍不住唱衰。 “前两次,一个是废料,一个看不出来历,不按照常理可以理解,这次的编号667,定死了是以中低档次闻名的帕岗厂毛料,不可能出极品翡翠。”
有人一本正经的分析。 但应者寥寥,连续两次被打脸的记忆还印在大家的脑海里。 突然,翻飞的沙尘碎石中,出现一抹动人的碧绿! “这,这质地、水种,又是玻璃种帝王绿!”
解石师傅神情恍惚,喃喃自语。 今天接连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卧槽,又出绿了,又是玻璃种帝王绿”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玻璃种帝王绿烂大街了嘛” “刚才那个分析的,脸疼不疼?”
…… 众人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有人出言嘲笑刚才那个一本正经分析的人。 引起这一切的曹易,如同之前,朝人群中的大金牙投了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闪而没的笑容。 立刻收到的大金牙,经过几秒钟的困惑,露出恍然之色。 就在解石师傅换上打磨机,准备打磨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先别解” 这一声来的太突兀了。 不光解石师傅愣住了,众人也愣住了。 大金牙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走到曹易面前,笑着说:“道长是方外之人,不应该那么贪心!”
众人被大金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连续切出极品翡翠是道长有本事,运气好,怎么成了贪心。 大金牙环顾四周,朗声道:“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烛,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 人群中不少上年纪的人变色,他们已经猜出这个镶了一颗大金牙的土豪的身份。 来自,传承千年的盗墓流派。 有不理解这句话的人,询问身边年纪大的人,得到答案,有的露出鄙夷之色,但更多的是露出恍然之色,流传千年的盗墓流派,难怪那么土豪。 大金牙背负双手,四十五度望天,一派宗师风范:“金某这一生,去过精绝古城、龙岭迷窟、昆仑神宫、南海归墟……同行的人死了不下两百人,金某能活到今天,全靠两个字。”
众人都露出好奇之色,到底是那两个字,让这个传奇人物从那些一听就非常厉害的险地活下来的。 大金牙的目光回到曹易身上,轻轻吐出两个字:“知足” 知足! 众人全都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那些古墓、险地,拥有海量财富的同时,也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危险,一个不知足,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知足” 曹易脸上浮现思索之色,似乎被大金牙的话‘触动’了。 大金牙叹了口气,说:“道长是出家人,更应该懂得知足这两个字,眼下道长已经连续切出了两块极品翡翠,常言道再二不再三,道长可别把运气用尽了!”
不少人反应过来,在心里破口大骂,这镶了一颗金牙的家伙故弄玄虚了半天,原来玩的是迂回路线,想让道长放弃全赌。 “再二不再三” 曹易眉头皱在一起。 “不错,眼下出绿已属难得,不如半赌,这样道长的运气不会用尽,也得到了好处,更符合道教与自然与天地平衡的教义。”
大金牙图穷匕见。 尽管知道这个镶了颗金牙的土豪是在忽悠这个道士,但谁都没有出声,一方面是这个道士得到的好处多的让人嫉妒,一方面,半赌价格不会太高,他们可以参与进来。 郑家纯、代表各地珠宝公司的珠宝商人也没吭声,他们跟曹易不熟,犯不着出头。 “半赌?”
曹易露出犹豫不决之色。 大金牙扭头朝人群使了一个眼色。 立刻就有人开始了表演。 “昨天,我在玉石交易会上切了一快几百斤的翡翠原石,一开始出了一大片绿,结果,切出来后,我去,垮了,后面全是石头。”
其他人有样学样。 “我上次赌的那块,一开始有人出价五十万美元,后来全解开,连五万美元都没卖到” “去年……” …… 有人甚至走到编号667前,一本正经的把编号667贬低了一遍。 曹易被众人说‘懵了’,愣愣的站着。 “垮了,我的钱全没了,呜呜呜……” 一声震天响的哭声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原来另一边解石现场,有人解石失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痛哭。 “看,这就是不知足的下场!”
大金牙惋惜道。 众人全都在心里狂骂大金牙不要脸的同时,附和起来。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的运气用光了” 大金牙来了一刀最狠的。 曹易脸色‘一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对解石师傅说:“别解了” 上当了! 上当了! 之前还风淡云轻,原来是样子货。 众人兴奋的在心里狂呼。 目的达到的大金牙理所当然的开出了价格:“我出五十万美元” 要不要一上来就把价格抬得那么高! 听到大金牙的报价,很多人郁闷的想吐血。 虽说从天窗看,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比刚才的编号666大了好多倍。可谁又能保证里面一定全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万一不幸言中,垮了,不就亏死了。 商人从来不是团结的群体,大部分人郁闷的时候,少部分人开始了报价: “五十一万美元” “五十二万美元” …… 人都是从众的动物,有人出头,大家也顾不上风险问题,跟着报起价来,价格很快涨到六十多万。 “道长愿意半赌,我们也不能让他吃亏,八十万美元!”
大金牙一下子把价格提了十几万。 众人掐死大金牙的心思都有了,你特么的到底站那边。 “多谢居士” 曹易朝大金牙‘感激’的笑了一下。 众人看到这一幕更加反感大金牙,合着鬼是你,神也是你。 恼归恼,竞价还是要继续的。 “八十一万美元” “八十二万美元” …… 以编号667的个头,如果里面全是玻璃种帝王绿,两百万美元也不是问题。 可毕竟是半赌,风险大,所以,价格冲到九十五万美元,就冲不上去了。 “周大福,一百万美元” 众人再一次在心里骂娘,这个郑家纯太贪心了,已经收了两块极品翡翠,还不知足。 “狮城七家珠宝公司,一百二十万美元” 玛的,又来。 有人忍不住骂出声来。 “一百三十万美元” “一百四十万美元” …… 郑家纯和狮城七家珠宝公司的代表又一次竞争起来。 期间,大金牙掺合了一把。 两家谁都没当回事。 价格一直喊到一百八十五万,郑家纯放弃,狮城七家珠宝公司的代表取得了胜利。 众人关注的焦点再次回到曹易身上,虽然最后这个道士的表现有点辣眼睛,可掩盖不了牛逼的战绩啊! 用了区区一千六百二十五美元,就赚了一千两百万美元。 比抢银行都很! “这,这可以后悔吗?”
曹易一脸纠结的看着编号667。 把一个贪财的道士表现的淋漓尽致。 “都拍卖完了,怎么能后悔!”
“道长,你太逊了” …… 众人一阵嘲笑。 “也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曹易叹息。 众人差点没吐血,得了那么大的便宜还一副吃大亏了的样子,你是想气死在场的人嘛。 “道长” “道长” 郑家纯和狮城七家珠宝公司的代表,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不用说两人是来做交易的。 “怎么交易?”
曹易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模样。 “道长用的是什么银行卡?”
郑家纯问。 “花旗银行” 曹易说道。 郑家纯和一旁的狮城七家珠宝公司的代表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一个小时后。 曹易、郑家纯、狮城七家珠宝公司的代表,从花旗银行本地分行出来。 “道长,接下来参不参加翡翠公盘?”
郑家纯脸上带着几分希冀。 “贫道没有邀请函?”
曹易苦笑。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相应的社会地位,有些地方连门都进不去。 “邀请函,多大点事,交给我,道长住哪?”
郑家纯爽快答应。 “国际酒店” 曹易说道。 郑家纯点点头。 又聊了几句,两人离去。 曹易走到马路对面,上了小庄的车。 “道长,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么大的一块极品翡翠,你怎么突然半赌了?”
坐在后座的王凯旋不解的问。 坐在他旁边的大金牙,突然笑出声来。 “刚才问你不回答我,我问道长,你又笑,你是不是找揍啊?”
王凯旋有些恼了。 “告诉他” 曹易微笑着说。 “道长开口了,我就告诉你,一开始道长给我使眼色,我没反应过来,心想道长发信号是不是太早了,可我大金牙是谁啊,京城响当当的人,很快我就醒悟过来,编号667有问题,然后我就开始了表演。”
大金牙一脸得意的说道。 王凯旋听完愣了几秒,深深的叹了口气。 “凯爷,你没事吧?”
大金牙小心的问。 “我不想跟你说话。”
王凯旋扭头看向窗外。 …… 回到国际酒店,没过半个小时。 郑家纯就派人把邀请函送来了。 同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年春季的翡翠公盘,会在今天傍晚提前结束。 房间里,曹易低头看着用多种文字书写的邀请函。 大金牙、王凯旋坐在一旁。 “这上面说,持有邀请函的人,可以带一个人。”
曹易说。 王凯旋没有吭声,相比随机应变的大金牙,他就是个木头疙瘩。 “要不还是凯爷去吧?”
大金牙推辞道。 “行” 曹易头也不抬。 这次换成大金牙傻眼了。 “我去?”
王凯旋糊涂了。 他什么用都没有,去能干什么。 “贫道已经有足够的钱,不需要再耍小心思了。”
曹易解释。 王凯旋噢了一声,心里更加郁闷。 道长带自己,合着是不需要动脑子的人了。 下午一点多,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的释放着热量。。 一辆破旧出租车行驶在马路上,朝距离缅国市中心二十五公里外的缅国珠宝交易中心而去。 缅国珠宝交易中心每年春秋两季举行翡翠原石交易,就是所谓的翡翠公盘。 “道长,这次回去后,你是继续定居米国,还是回国?”
王凯旋突然问。 “环球旅行” 曹易两个都没选。 接下来,肯定是要离开,但这没必要告诉王凯旋。 王凯旋噢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王凯旋又问:“道长,你懂命理嘛?”
“怎么对命理感兴趣?”
曹易诧异的看着王凯旋。 这个不知道闯了多少险地的天命主角,什么时候信命了? “道长,你看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连个家都没有,老胡结婚,以后肯定和杨参谋一起过,我还在人家面前晃悠成什么了。我打算在国内开公司,以前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名字不好,我就想了一个,可我又担心乱起名字不好,所以找您问问。”
王凯旋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 “什么名字?”
曹易问。 “剑霖,怎么样,这个名字我想了很久,剑,像利剑一样,霖,像不像两个人在雨中拉着手站在一起,希望我能像老胡一样尽快找到另一半。”
王凯旋一脸对未来的向往。 “剑霖” 曹易表情变得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