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街头巷尾，茶楼饭馆已经多了许多人开始讨论凡人剧情和韩老魔后续故事走向的。 张成用东方胜笔名写的凡人修仙传也随之声名鹊起。 一不小心成名之后然后各种宴请随之而来。 主流还是文化圈的，或者说是通俗小说圈子的，也有一些是各路名人的宴请。 这些名人过寿、娶妻、孩子百日等等红白喜事请客的时候，自然要请各路名流，作为最近风头正劲的小说家，自然处于被请的行列。 不过这些名人的宴请，张成一个没去，因为去参加人家的红白喜事，总不好带着一个肚子去。这些名人之间随礼动不动几百上千的大洋，这让只有银圆券做稿酬的新人作家怎么参加呢。 至于小说家圈子的宴请就容易多了，这里并不流行AA制，不过大家是轮流请客。 作家圈子去的地方也都是些家常菜的馆子，便宜实惠，酒肉管够就行。七八个人一次聚餐吃饱喝好，也就是几百银圆券。 作为新人作家的张成表示，还撑得住。 而且凡人修仙传连载的第二个月，报社因为报纸连载凡人修仙传而销量大增已经给张成涨了稿酬，现在是千字五十银圆券。新人稿酬也调整到千字二十五银圆券。 一次酒局之上，张成问道：“在座的都是文化人，对如今的局势，有何看法呢？”
老李：“有什么看法，也不如洋枪刺刀来的实在。这年头，是有兵就是草头王。以前那些土匪们，也纷纷被招安做起了官老爷来了。民怕官、官怕洋人，几十年都是如此。”
老王：“没错，咱们这些写小说的还好一些。那些在报纸上呼吁宣传抵制洋货，搞民族工业的，还被抓了不少。交了一笔罚金才放出去。要知道那些大帅的背后，可都是洋人啊，没洋人卖给他们军火和机械，那他们的军队怎么装备。”
老赵拿起一颗下酒的花生吃了：“要我说，大乱大治，现在看是苦不堪言，不过到了大治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张成：“这话是没错，不过要去等着这大治的一天到来，似乎消极了点。我想开一家医院，诸位手上，有没有合用的人才，愿意从头学起的也没问题。”
老李：“那就多了。现在学了文的，一抓一把，能学以致用的，就没几个。想学医的不算少呢。”
老王：“我也问问。”
张成准备开的这家医院，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同，仅仅床位就五百多个，要不是盖楼建材也要进口，张成还想搞个一千张以上床位的医院呢。 五百多个床位，医生护士，怎么也得照着一两百人来吧。而且这个医院的重点是培养新人的医生护士。所以，超编也不是问题。 张成是学着陈克所做的，卖表、写书、制药、开医院和医学院。 制药这方面，也难不到张成，张成本来就是炼丹师，对药性是非常了解的。而且这世上，绝大部分西药也就是把中药的有效成分提纯，换个名字就能发财了。 这个医院，张成决定走中西医结合的路子。看病还是望闻问切，加一些辅助的手段，例如血压计和听诊器，用药是用中成药。 开西药厂不是不行，而是污染太大。临床上，中成药就够用了。咱这医院不说别的，总比错割部长腰子的那个强吧。 而且，张成准备用侯氏制碱法，把纯碱、化肥还有炸药的原料也搞出来。 现在手头上就这么十几个人，全扔到医院去都不够用的。什么世道，也都是需要人才的。 其实就连那些各路大帅们，也都养了一群智囊班子，平日里负责给他们出谋划策。 遇事全靠拍脑袋的大帅，都已经凉透了。 大帅们看似风光，其实也是一份危险工作，而且内卷的厉害——因为各路大帅有机会都想吞下邻居的地盘扩大自己的地盘。 十年前的大帅们，到今天已经是没剩下多少，不是战死沙场，就是通电下野，再也不过问政治只求做个富家翁，这点要求其他大帅到是能满足的。 国内如今的形式，是东北的张大帅也就是张成所在地、西北的马大帅、北方的严大帅、西边的刘大帅、西南的龙大帅、南方的李大帅、东南的孙大帅、东方的卢大帅。至于中间的位置，因为是四战之地，反而没有一个大帅能统治这一带，几十个小军阀在这里盘踞。 先提前谢过几位，这一次聚餐张成会账后散了。张成坐汽车，开启汽车的自动驾驶，回到家中。 此时的汽车，在国内出现不过十多年还是个新鲜玩意，不过张成这辆不是市场买的，而是自家纳米机器人的作坊产的。 只是外形和汽车有些像，其实是太阳能的新电池车。这年头，大城市里也没几个加油站，买车的人都要在家囤积大桶的汽油才行，实在说不上方便。 随着一个个拿着介绍信来医院学医的年轻人，医院总算能开门了。倒是护士，一半多来报名参加护士培训的，都是男的。 这也是此时特色吧。算了，男护工就男护工。干活力气还大呢。 到是来学医的，有几个女生，这年头其实早就开始呼吁男女平等，但呼吁是一回事，妇女解放是另一回事。 这些让家中受过教育的女孩子来学医的，已经是开明的家庭了。 医院的院长是欧莉安娜，就她那一头金发，就能唬住不少人，医生是从芙兰达到吹寄制理等人一起上。 虽然未来学医是要七年，不过，现在没这条件，张成决定学个半年，就开始临床实习，也就够了。理论学的再多，不如临床几年，医生这行就这样。再说了，如今还没有什么特别超前的理论出现。 医院用的教材是一本张成依靠记忆编写的《赤脚医生手册》，就这么一本书，就能让一个认字的人，解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临床问题。不得不说，这才是神书。 御坂妹二人因为做事一丝不苟，担任起医院后面的成药厂的工作。 这个成药厂，张成可是看作未来下金蛋的母鸡来着，成药厂的第一个拳头产品，是风油精。 风油精主要成分无非是薄荷樟脑之类的，提纯一下，就成为了夏天居家旅行防蚊虫叮咬甚至能治疗头疼牙疼晕船晕车的必备良药。 风油精在东北市场不算大，也就夏天有些市场，不过南方市场广阔啊——四季不分明的南方，除了夏天就是冬天。 这风油精的大宗交易，又不能用南方当地的银圆券，必须上银元甚至黄金。这可都是硬通货。 看看一个个蓬勃发展的药厂和那些倒闭的军火公司，卖药绝对是比卖军火更赚钱的行业之一。 东方胜成药厂第二个产品就比较正常了，板蓝根感冒冲剂。 这感冒绝对是杀人最多的疾病，远超癌症。终结一战的，也不过是一次流感。 外伤的用药，是东方胜白药，张成给出的配方，内服外用消炎杀菌，效果并不在磺胺之下，而且还没有什么毒副作用。 像是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还要等东方胜成药厂扩大生产后再说。 现在东方胜成药厂，已经是半机械化流水线生产，机械是出自张成自家的纳米作坊，工人是雇佣后培训上岗。半机械化流水线生产操作简单，大部分都是用的女工。 经济上不能独立，说什么喊什么妇女独立都是虚的。 现在东方胜成药厂雇佣了几千工人，这些工人就是几千个家庭的经济顶梁柱。 考虑到物价飞涨的因素，现在东方胜成药厂和东方胜医院都是工资日结，普通工人每天大约拿到四十银圆券到五十银圆券不等。 稍稍超过市面上的一般雇工价格，不过超过的也不多，但是这里工作不加班，每天八小时，隔五天带薪休息两天。中午工厂还免费管一顿饭，有油有肉有菜，馒头米饭管饱。 这么算起来，这里待遇就相当高了，国内其他工厂都是工作十二小时甚至十四小时才能拿到差不多的工钱——不是工厂主不想延长工作时间，而是现在电灯还不算普及，而且国内的电费贼贵且供电还不稳定，加班太长还不够电费。 很快，风油精出厂后，厂内的销售人员带着样品开始去南方推销。然后很快就带回来大量的订单，如今南洋是有一种老虎油的类似产品，成分吗，和风油精也差不多，不过风油精是经过提纯后的产物，药效比老虎油好得多。 而且南洋毕竟是海外，产地国外发货海运加上也需要真金白银交易，价格上也是东方胜成药厂的风油精有优势。这边火车就运过去了，火车不通的地方，往往是航运发达地区，也都能走船运。 随着风油精在南方打开市场，板蓝根感冒冲剂和东方胜白药也卖得不错，尤其是东方胜白药，这年头市面上洋人卖的磺胺死贵死贵的。东方胜白药消炎杀菌的效果远远强于磺胺类药物，而且基本上没有副作用。 这就绝了，人们自然会用脚做选择的。 管他刀伤枪伤，止血后，来一点东方胜白药，就能防止伤口发炎。 此时危害比较大的传染病，例如白喉猩红热之类的，在这时候，有时候就连磺胺药物对这些病作用也不大，但是半瓶东方胜白药喝下去，就能有效治疗这些致命的传染病。 一时间，南方的报纸上，将东方胜白药宣传为东方神药。只要是发热的炎症，来个半瓶似乎没有治不好的。 就连洋人也做了相当多的临床试验，发现这个东方胜白药，除了对于肺结核治疗效果一般，对绝大多数的炎症和传染病都有非常好的治愈效果。这个治疗肺结核效果一般是指不是半瓶或者几瓶东方胜白药就能治好肺结核，不过东方胜白药长期服用还是能防止肺结核病人咳嗽和病情恶化的。 因为肺结核本来就是一种慢性病，可以通过疗养等手段，延长病人的生存时间，而这里最有效果的，还是如今刚刚上市不久的东方胜白药。 随着订单的不断到来，东方胜成药厂先扩大生产的是东方胜白药，现在各地的经销商和医院都是拿着真金白银在排队等货。 这个销售势态，没道理不扩大生产的。 而且刚扩大的生产线，又要面对来自世界各地的订单，面对这日进斗金的东方胜成药厂真是幸福的烦恼了。 不过，张成还是有点清醒的，洋人能一直看着咱赚这个钱吗，他肯定不能啊。 好在东北的张大帅，平时还是够硬气的，虽然张大帅平日用洋人，但也永远防着洋人。洋人那点心思，其实浅白的很。总之归结于一个字，那就是——利益。 无利不起早吗，洋人万里迢迢，来到这边，难不成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世界和平来的，张大帅第一个不信。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国领事等外交人员，明里暗里的暗示明示希望东方胜成药厂能交出东方胜白药的秘方，用以造福世界云云，张大帅也不得不见一下这个本家。 大帅府。 张成进来等了十来分钟，一个穿着元帅服的大胖子在左右簇拥之下，来到会客厅。 张成放下茶水起身抱拳：“见过大帅。”
张大帅坐了主位：“坐坐坐，不必客气。当做在家一样就行。”
“岂敢。”
说完客气话。 张大帅发话了：“嘿，老弟啊，我年纪大一些，就叫你老弟了，说起来，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人来着。你这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啊。”
张成：“咱制药卖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按章经营合法纳税。何来麻烦之说。”
张大帅摸摸光头：“我就说了吧，现在，洋人都在订购你那个东方神药，你们制药厂又不收外国纸币，真金白银的这么从外国人手中流出去，时间一长，外国人能同意才怪啊。”
张成：“我就纳闷了，从前朝开始，咱们就是真金白银的买外国人的军火，一买几十年了，怎么就不见外国人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