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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怀森低头,惭愧道:“您说的是,我错了。不过您放心,我有命人私底下查,只是这件事,幕后之人做的很隐秘,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也感觉隐隐有人在故意遮掩阻拦,是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突破。”
沈离深吸一口气,道:“等闵参回来了,你去和他联手一起查。”
“他?”
闵参诧异的抬头看向沈离。 沈离点头:“闵参也知道了有人在制造死灵,觉得此事不太对劲,就想彻查,却遇到了和你一样的情况。你们两人联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肖怀森抿了抿唇。 他其实对玄门这个吊儿郎当的副盟门主,不是很喜欢,特别是在发现对方竟然早他一步知道沈离还活着的消息后。 这叫他觉得,在沈离的心里,他其实没有闵参重要,沈离信任闵参多过胜于他。 肖怀森有点酸。 望着沈离,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垂下眼帘应道:“是,我记住了。等会儿他回来后,我会和他交流下我目前得到的信息,看有没有突破。”
沈离嗯了一声,压下心底的怒意,抽了双新筷子继续吃,心里思考着能代替赵局的人。 想着想着,她问肖怀森:“这个赵局,他去那个地方后,你真的没有发现他做什么手脚的痕迹?”
肖怀森立马点头:“我去查看时,那里没有问题。但就算有人制造死灵,也是需要点那里的怨灵怨气作源头,所以我怀疑他松动了那里,只是我还没有证据。如今想来,怕是制造死灵的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即便他没有亲自参与,也是知情人士,或者和幕后人认识,是吗?”
沈离冷声问。
肖怀森点点头。 沈离目光一沉,道:“这几天,你观察下局里的几位元老,看他们谁适合……” 意识到什么,沈离话音一顿,看向了肖怀森。 肖怀森疑惑:“怎、怎么了?”沈离问:“你想做局长吗?”
与其提拔那些隔岸观火,同样当缩头乌龟的老东西,不如直接挑个她放心的人。 肖怀森一愣,默然片刻,他说道:“这个位置,我资历尚浅,也无能做好,不敢想。目前我的位置已经够高了,您不必再抬举我。”
沈离若有所思的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你资历尚浅,这般坐上去,确实会惹人非议,对你日后的发展不好。”
思索不过片刻,沈离瞬间有了决断,说道:“这样,你回去后把局里那里老人目前的资料整理好发给我。那些人做过什么,亏过什么,包括见不得人的事,都要整理上去,我要知道的仔细。”
肖怀森愕然:“好的,可您要这个是……” 沈离轻描淡写道:“挑个人,给你当踏板。”
肖怀森心头一跳,随即听到沈离接下去的话,他的心跳瞬间加快。 沈离道:“你是我的人,要东西不光要最好的,也要让别人无可指摘。不过资历罢了,我给你抹平,不成问题。”
…… 另一边。 闵参到顶层预定包间时,远远的还没过去,就看到包间外六七个便装保镖。 他一过去,为首的青年就拦住了他。 “地镇南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青年公事公办的说。
闵参看他一眼,也熟门熟路的对出下半句:“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青年听罢才点头,“闵副门主,冒犯了。”
“无妨,规矩而已,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闵参道,“总不会,你们对我不放心,还要搜身吧?”
“闵副门主说笑了,自然不会。”
青年客气的说,转身先是敲了三下门提醒里面的人,随后才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道竹制的屏幕,有隐隐约约的热雾氤氲在半空中,带着浓醇的茶香。 闵参难得的有些紧张,微微吸了口气,迈步进去,绕过屏风就看见里面偌大的桌前空无一人,但一侧待客区的真皮沙发那儿坐着个人。 对方很明显是个年轻男人,身着黑色丝质衬衣,外套风衣被他搭在沙发背上,而他线条流畅的腰背笔挺劲直,不疾不徐的烹着茶。 但周身气势低沉,举手投足间极有压迫感。 闵参心下诧异。 他要见得大佬,其实是黑市五行里的另一行——天算,该行的行首。 天算一行在五行中则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其行内人一直独来独往,甚少与其他四行的人过多交易。他们也很厉害,据说上可通鬼神,下可祭亡魂,还极擅周易相术,能推演未来和追溯过去,只是几乎没人见过,所以不知真假就是了。 绕是如此,其他四行的人也决不会想得罪这一行,因为这一行是黑市五行里最富的,掌握黑市大半经济命脉,出入各中货物,几乎都会经过对方的路,是以其他四行都会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除此之外,闵参再知道的消息,就是这一行行首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于人前露面,外人知之甚少,连他哥都不怎么清楚。 他这也是花费了很多工夫,好不容易才查到点这行首大佬喜欢浮生的沉香的消息,要不然他估计会像其他人一样,见都见不上对方。 现在见了,闵参很吃惊,这天算行首居然这么的年轻?? “闵副门主辗转见我,只是为了在那里发呆吗?”
一道语气淡淡的低沉声音响起。
闵参瞬间回神,连忙过去。 然而当他绕到对方面前,准备套近乎说出来意时,他看了眼对方的模样,却是措手不及的噎住了。 “你……你你你??”只见面前坐着的人非常眼熟,而且赫然就是他不久前才在另一个包间里听到的主人公——傅应寒?! 闵参不可思议的道:“傅三爷?你居然……是天算行首??”
傅应寒端坐着,云淡风轻的烹好茶,给自己倒了杯尝了小口。随即放下,他拿起一侧的佛珠带回手上,眼皮微掀看向闵参。 “正是傅某。我时间不多,闵副门主有什么事,开门见山说吧。”
闵参目瞪口呆的回不过神,直至男人微微皱眉,不耐的再次出言催促了下,他才应声,坐下后恍惚的说道:“是这样。我几月前在追查一件事,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发现了个知情人,但当我赶过去时,知情人已经不在了。好在我查到,这人曾去过贵行名下的长生库。”
所谓长生库,指贮存长生钱之库藏。 往前数到南北朝时期,一些规模较大的寺庙里的僧侣们,利用前来拜佛的善男信女们供奉的香火钱,积少成多,为平民们办起了质押贷款业务,当时称为“质库”,即最早的当铺。 人们急需用钱时,可持农具、衣物和首饰等既有实用价值又耐存放的物品,前来“质库”办理抵押贷款,到期归还本息。 到唐宋,“质库”的收入为成为寺院经济主要来源之一。其仓库在唐代称无尽藏院,而宋代则称长生库,又称解库、解典库。 因系寺院积集之金钱,用于贷与他人而生利息以供养三宝;由于母金生子息,辗转相生,绵延不已,故谓之长生或无尽,后世就转称当铺为长生库。 闵参瞄了眼傅应寒腕骨上的佛珠,心道,难怪天算一行不直接叫当铺,而是起了个文绉绉的名字。 原来是因为他们的行首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