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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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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莆市,下着倾盆大雨,却依然闷热无比。  一座陵园的墓碑前,站着一对母子,他们身着黑衣,都撑着把雨伞,抵御着从天空不断坠落下来的雨点。  妈妈长相精致,气质斐然,岁月并未在她的脸庞上留下多少痕迹。儿子也继承了妈妈的颜值基因,帅气十足。  “小明,这雨越下越大了,我们该回去了。”

妈妈说道,她平视着已经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  身为心理学家的她,能从自己儿子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中,看出那深沉的低落。  毕竟她曾经的公公,也就是自己儿子的亲爷爷,去世了……  小明是她儿子的小名,全名叫做叶明,是个刚步入成年的十八岁小伙。  叶明看着身前那块墓碑,上面照片里的爷爷笑的还是那么慈祥,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用红着眼眶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妈妈,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回去吧。”

叶明的妈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叶明并肩而行,走出了陵园。陵园外停着一辆奔弛轿车,并未熄火,还打着双闪灯。  坐在驾驶位的男子,看见那对母子从陵园中打着伞走出,连忙就从车上下来,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待那对母子走到男子的身前时,男子微微低头,尊敬的说道:“夫人,少爷。”

叶明的妈妈微微颔首,算是对男子的回应,然后就上车了,叶明却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上车。  叶明如此的行为算是不礼貌,不过男子并没有在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少爷的行为。  奔弛轿车在母子俩上车后,男子就打着方向,踩着油门驾驶离去。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陵园的上空就闪过了一道亮白色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声。  不知何时,一位披着雨衣,佝偻着身子的花甲老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了陵园门口。  花甲老人的眼中带着浑浊,看着刚刚离去不久,却只能看到亮着的车尾灯,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你的后人吗?还真是一表人才啊。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

语气中带着惋惜,一阵大风携着大雨吹过,附近的树都在沙沙作响,那佝偻着身子披着雨衣的花甲老人消失在了陵园门口。  他凭空出现,又离奇消失,就好像从未来过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  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叶明回到家时,雨已经停了,乌云消散,太阳重现。  叶明的妈妈在送他回到家,交代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在高速路上。  毕竟莆市不是他们生活的城市,只是因为老爷子的去世,才回来的。  既然祭奠结束,自然也就该回去他们所生活的那座城市,不过叶明却留了下来,并未一起离去。  现在是八月底,马上就要到九月份的开学季,今年考入莆市大学的叶明,也就懒得来来回回的折腾。  他的行李也在这次回来时,就已经一起带回来了,住着的也是爷爷老宅子拆迁后而分配的一套安置房里。  “呼……”叶明吐出一口浓烟,整个人瘫在套房里的客厅的沙发上,自语道:“终于自由了,不用再看那个大叔的脸色。”

瘫在沙发上,抽着烟的叶明,此时正一脸轻松加愉快的表情。  虽然爷爷的去世,让他甚是伤心加难过,但是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再待在那个家的时候,他就不禁开心了起来。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生老病死那是常态,即使再难过,再伤心,也不能让逝世的人死而复生。  这些道理叶明都是明白的,所以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叮!  叶明的兜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他的手机收到新信息的提示音。  他从兜中掏出了手机,查看着收到的新信息。  辰耀:“你回来了?在哪里呢?”

来信息的这个名叫辰耀的人,是叶明的发小,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  因为自己的亲生老爹十年前的凭空消失,后来的老妈改嫁,叶明也随着妈妈一起离开了莆市。  两人已经近十年没有相见,可还是在手机里的聊天软件上时常联系的。  这不,今天刚一回来,叶明就联系了自己的这位发小,想要约出来见一见,聚一聚。  叶明用自己细长的手指,飞速的敲击在手机屏幕里的九宫格输入法上,很快的就给辰耀回复了信息,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所在地。  另一头的辰耀在接受到叶明的信息回复后,直接秒回一条信息,说自己要过来接他,让他发个准确定位。  叶明笑了笑,将自己所在的这个安置房小区的定位发了过去,心里想着自己这多年未见的发小,这么猴急的就要过来接他,一定是超级无敌的想念他。  一根烟抽完,叶明将其熄灭,终于挺直自己的腰板从沙发上站起,看着堆积在客厅的大包小包,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大包小包里,装着的都是他带过来的行李,只不过他并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多的行李啊。  估计是那已经离去莆市,正在高速路上的母亲怕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每样东西都准备双倍,甚至三倍的份量,这才导致会有这么多吧。  “这得整理到什么时候啊。”

叶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有些惆怅。  恰好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了收到新信息的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辰耀发来的,说他已经到达了小区门口,让叶明赶紧下楼出来。  “看来只能晚上再收拾和整理了。”

叶明可惜地说道,明明是因为他的懒惰,而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不过这辰耀过来的速度还真是没话说,从叶明给他发过去定位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到了。  看来,这辰耀是真的超级想念叶明啊。  小区的门口,停着一辆灰色的大众轿车,车子挺低调,可车主人却一点都不低调。  只有五米多长度的车子,直接将这安置房小区的大门堵住了大半,严重的影响了小区的出入。  看门的大爷上去和车主人讲道理,想让他将车子移开,停到路边去,不要停在这里影响小区的出入。  可车主人却不怎么讲道理,扬言自己是在这里等人的,怕停路边不好找到他,停这里比较扎眼,方便寻找。  就这样,一老一少在小区的门口吵了起来,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声,引起不少的路人围观。  如此的大动静,正好走出的叶明自然也看到了,他一眼就认出,那正在和看门大爷争吵的人是谁。  纵使多年未见,模样变了不少,叶明还是一眼认出了那身着一身名牌穿搭,瘦高的年轻人就是前来接他的辰耀。  “耀哥。”

叶明小跑过来,说道:“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我们小区的大爷吵了起来?”

“你是小明?”

辰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有些不确定这叫自己“耀哥”的俊小伙是自己的那位发小。  叶明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了多年未见的辰耀,倒是辰耀却没有如他一般,内心有些小失落。  估计是这些年,自己长得过于俊俏的原因,才让辰耀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吧。  “你看,我就说我是来等人的,很快就会走的,你还不信,真是气死我了。”

辰耀得到确认,转头就对看门大爷嚷嚷道。  “我也没说我不信,只是让你将车子挪开,停到街边去,别影响我们小区住户的出行而已。”

看门大爷说道,对于这年轻人的态度,他甚是不爽。  “我不都说了,停到街边我怕他找不到我了吗。”

辰耀音量提高了不少,觉得自己是有理的。  一老一少就这么又吵了起来,你一言,他一语的。  叶明也从二人的争吵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周围的围观群众也是越来越多。不偏袒的说,这件事情是辰耀理亏,看门大爷只是做着他的本职工作,没有任何过错。  毕竟接下来的几年大学生涯,叶明都是要居住在这里的,避免事情越闹越大,叶明连忙止住了辰耀,对看门大爷一顿赔礼道歉,然后拉着辰耀上车,就离开了。  “我说耀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任性!”

叶明坐在副驾驶上,评价着辰耀。  “那是,也不看看你耀哥在莆市是什么人物。”

辰耀一脸的洋洋得意,丝毫没有听出叶明所说的“任性”这个词,是带着贬义的意思。  不过这样子的辰耀,才是叶明记忆里所熟悉的那位发小,永远高调张扬却又不太聪明的辰耀。  “没想到你都已经考到驾照,还买了车子,真是羡慕啊。”

叶明说道,望着窗外的风景,多年没有回来,感觉还是那么的熟悉。  “废话,我比你大两岁,当然考下驾照了,至于这车子,是家里人给我配的,不是我买的。”

辰耀说道。  说的也是,叶明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刚刚成年不久,辰耀却比他大了两岁,拿到驾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你家里给你配的车子,怎么是一辆大众啊。”

叶明不解,按照他所了解的辰耀,怎么可能会愿意开一辆大众呢。  以辰耀的性子,在配上他的身份,应该是开奔驰、宝马、奥迪才对。  现在居然是开着一辆大众,这非常的不合理呀。  “你懂个屁,这叫低调。”

辰耀鄙视地看了副驾驶的叶明一眼,继续目视前方,专心地看着车,继续说道:“你见这马路上能有几辆七位数的大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叶明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数着七位数代表着的百万,他看着这车内的豪华内饰,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不怕奔驰和路虎,就怕大众带字母。  叶明突然就理解了,辰耀为什么愿意开着这辆大众,又为什么说这是低调。  果然,这很辰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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