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先生,”工藤新一握着话筒,他抓住刚刚心里微动的那一点,像是语气正常地随口询问,“那位‘神明’,现在还活着吗?”
克恩沉吟了几秒,才道:“不知道。”
他用任务NPC的口吻,给予主角鼓励,“这一点,可能需要你去验证了。”
快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去迎接你的莫里亚蒂吧,勇者大人。 不知道? 工藤新一沉思着皱眉,他静静地听克恩继续往下讲,把福利院的大致背景设定和那本笔记的事都讲了出来,包括那个让每任福利院院长都光荣成为幸运儿的预言,以及那把银色的手枪。 大致全部讲完之后,克恩提前预判工藤新一的疑问,“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留着那把手枪、并且还藏在办公室的圣经里,也不知道院长们会那么自觉,在每年的那一天都要独自去办公室,为预言贡献出自己的微薄之力。”
“更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是怎么把福利院的成年人都干掉的,他到底有多少子弹、或者是握了多久的刀,也不知道他处理现场花费了多久、为什么会没人发现异常。”
他继续幽幽道:“我不知道那些大人物们是不是也知道这个预言,所以全部都和手下交代了会失联、几天内不要联系他们,自觉给凶手留下了足够的作案时间。”
好、好大的怨气! 真的想过这些问题、但是被预判了,还感受到了怨气的工藤新一闭上嘴巴。 想了想,他又张了张嘴。 克恩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荧光字迹能够从第一任院长、留存到第三十二任院长。”
就算一任院长只上任一年,那能留存三十二年,也过分离谱了吧? 那位院长倒是亲口说过一些‘那种荧光墨水是特制的,不用特殊的药水擦拭就不会掉落’,这毕竟是柯南世界,要是配方能勉强圆回来、那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但问题是,既然可以擦掉,那为什么不擦掉,还留着那种字迹指引小孩子去崩了院长、为预言贡献出自己的微薄之力呢? 而且那种荧光墨水居然就放在小孩子的集体宿舍里,就没有小孩子一只手、一支笔、一个晚上创造一个奇迹吗? 能把墨水放进小孩子的集体宿舍,一看就是没有遭受过装修的重击。 就算可以擦拭掉,但其他人难道把所有那位‘莫里亚蒂’留下的荧光字迹登记在案,能够分清楚‘莫里亚蒂’和其他小孩子的字迹吗?只要其他小孩子涂鸦的时候手稳一点、比较像印刷体一点,大概率就能和‘莫里亚蒂’留的那种字迹差不多了。 “它一直留存到第三十二任院长那里?”
工藤新一抓住重点。 “是的,就是那些荧光字迹指引着孩子去干掉了第三十二任院长,用圣经里的那把银色手枪。”
克恩道,他顿了顿,又补充,“为整个预言画上了完美句号的那个孩子,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
工藤新一反问,他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在耳边回响着的剧烈怦怦声越来越强烈,甚至好像带动着他的整个身体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等克恩说出那个孩子的身份……那个孩子,不会就是King先生自己吧? “是的。”
克恩停顿住,他在报小白的哪个名字时迟疑了一下。 在福利院中,小白说自己叫‘黑泽阵’,之前他询问大白称呼的时候,大白点了一杯‘琴酒’,‘阵’的片假名写法和‘琴酒’相同。 这些加起来,有90%的概率,小白的组织代号酒名就是‘琴酒’,但是,对方毕竟没有开口确认过,不能百分百确定,还是有可能有误的。 所以最后,克恩道:“那个孩子姓黑泽。”
他咬重了名的发音,“黑泽阵。”
“黑泽阵……?”
工藤新一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重复了一遍,“黑泽……阵?”
“琴酒?!”
好的,果然,那家伙的代号真的是琴酒。 唉,果然还是小孩子最可爱,小孩子能直白且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大白就躲躲藏藏不肯见人了。 克恩点头回复,“是的,是他。”
“他居然也在白沙街福利院生活过?”
工藤新一忍不住震惊,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偷听得到的情报,“但是他在猎杀……” 但是他在猎杀心翼教的教徒啊? 如果他是白沙街福利院出身,还按照那位‘神明’的指引干掉了第三十二任院长、为那个预言画上了完美的句号,那应该和心翼教一样,都是站在‘神明’那方的吧,为什么会猎杀心翼教? 话还没说完,他就自己反应了过来。 琴酒叫心翼教的教徒,根本不是‘心翼教教徒’这种称呼,而是‘渎神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克恩轻松回答,又随意猜测,“大概率是因为他和心翼教之间的观念有些不同,窝里反了。”
工藤新一思索了几秒,进行确认,“当时福利院里没有其他人吗?”
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干掉了院长啊! “没有,每年的那个时候,工作人员都不会在福利院出现,门卫也会把关门时间推迟,无论门边发生什么动静、也都不会理会。”
克恩道。 “他们,”工藤新一皱起眉,“在帮助那个孩子?不,他们是在促进那个预言的完成。”
他又语气正常,自然而然、毫不突兀地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询问,“他是用枪行凶的,那个年纪的孩子……能击中院长,他的枪法肯定很好吧,之前学过?”
咳咳咳。 克恩低咳了几声,努力让语气正常起来,“不,他没有实战过。”
“所以被枪的后坐力撞得连连后退。”
他用一种包容性的语气道,“还是个孩子。”
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怕有指示,能通过密室找到院长、还能鼓起勇气开枪,也很不容易了,所以被枪的后坐力震得当场懵掉、连续往后退好几步这种事,可以理解。 咳,可以理解。 工藤新一慢慢地应了一声,“嗯……” 他反问,“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