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准备好的肉还有丸子之类的全部吃完,张富贵和顾卫道更是抢着把两葫芦酒灌进肚子里。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李长安也忍不住喝了两口,浑身都在冒汗。火锅店的事情也敲定了。张记酒肆改名旺福记一号店,张富贵出店铺和人力,李长安出底料和酒,两人五五分成。“以后麻辣烫就可以让给其他饭馆酒肆和小摊位了,咱们一号店怎么也该和那些大酒楼掰掰手腕子。”
“价格稍微亲民一点,没必要那么贵,至少能让大半人隔三差五吃得起,一顿饭差不多一两百文,至于二锅头,价格尽量高,把逼格弄上去,做镇店之宝。”
李长安俊秀的脸通红,说的气势十足。“啥叫逼格?”
“……就是牌面档次,高端大气上档次!”
临县第一家火锅店,就在热闹的酒桌上定了下来。“店里的装修得换一换,另外再布置些雅间,这样看起来好像地方不太够了。”
“放心,我把内院改成雅间,怎么也够了。”
张富贵喝的满脸通红,说起话来唾沫横飞。“时间会不会有点赶?”
“三五天就能齐活,顾教谕手底下的县学学子里,有一个家里专门做这个的,配合文箓,那手艺没的说,我之前就找过。”
“成,那今天我们就开始准备,麻辣烫直接在店门口摆个摊子卖,不能让那十三家寒心。”
一番讨论布置,李长安就赶紧回去准备了。顾卫道也被张富贵安排着去找自己的学生,张富贵则开始布置接下来几天的安排。店铺里面要装修,其他生意可以停,但麻辣烫不能停。用李长安的话来讲,这是一个态度,绝不认输,抗争到底的态度。到了中午,张记酒肆关门,门口聚起了很多人。“张老板,这是什么情况?今儿咋还关张了呢?”
“是啊,不卖麻辣烫了吗?”
人群里还有参与封锁的人嚷嚷着闲话,“不会是店铺撑不下去了吧?”
“滚犊子!”
张富贵嗓门比谁都大,像是装上了大喇叭,“本店重新装修,以后不做酒肆生意了。”
“五天后开张!”
“但是这五天,大家伙儿放心,麻辣烫照卖,我就在外面支个摊子,想吃的尽管来!”
人群又开始咋呼起来,“张老板,那你们以后做什么生意?想喝酒怎么办?”
“就是,到时候咱们可得有落脚的地儿啊。”
……张富贵哈哈笑道,“酒当然还卖啊,到时候还会有好酒,真正的好酒,比百花酿还要好!”
“想喝好酒,吃好菜的,尽管来我这儿!”
“从今天开始,张记酒肆改名旺福记一号店!”
“大家伙也帮忙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五天后重新开张,第一天让利五成!”
有人喊着,“张老板,你这牛可吹大了啊。”
“比百花酿还好?就不怕清月楼的人找你理论?”
不少人都在点头,百花酿在临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好酒,也是清月楼的招牌。最多有和百花酿旗鼓相当的,可从来都没听说比百花酿更好的。“嘿,你们还别不信!”
张富贵拿着一块刚写好的木牌,挂在酒肆外面的墙上。八个大字直入眼帘。寻找临县顶级好酒!“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了。”
“这五天里,大家伙儿尽可以在临县里找好酒。”
“开业当天,我们把名字全都贴上,随便找人品尝,最后胜出的,我给他一百两银子!”
人群瞬间沸腾了。一百两银子!?在临县一两银子可以让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一百两啊,我滴个乖乖。在场众人的眼睛直接就红了,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当然,同样的酒我只会选一种,以先送过来的人为先,大家伙赶紧去找好酒吧,五天后定分晓!”
人群轰的一声,哗啦啦散开了。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赶紧去大酒楼买好酒!越贵越好,只要赢了,肯定能回本,还能大赚一笔!张富贵嘴巴咧的跟血盆大口似的。还是长安的脑子好使。一块牌子直接把噱头做足了。根本不用担心开业当天没有人来。还在装修,但旺福记一号店的名声就已经传开了。……张记酒肆关门装修,并且改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原因就是因为那一块木牌。一百两的高额赏金,直接把临县引爆了。但是还有一批人,却面露忧色,重新聚集到了一起。赫然是以清月楼谢掌柜为首,参与封锁的饭馆酒肆老板们。“张富贵闹出这个动静,我们该怎么做?”
“还要不要继续降价?”
“门都关了,降个屁啊?”
房间里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谢掌柜压压手,“各位请安静,我家老板说了,张富贵这一手很有可能是临死反扑。”
“什么意思?”
不少人看过来。“这几天,张记酒肆的生意岌岌可危,要不是有麻辣烫撑着,早就关门大吉了,但就算有麻辣烫,也撑不了多久。”
谢掌柜说道,“所以干脆关门,等待时机。”
“这可是五天啊,跟认输有什么区别?”
谢掌柜这番话,把在场众人心中的不安暂时压了下去。“张富贵说的那个一百两,不过是个噱头,想要引更多的人去,到时候不管他怎么重新开张,只要还是卖酒卖菜,还能翻得了天?”
“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就算降价一个月,又有何不可?”
“大家请放心,我家老板说了,事成之后,清月楼会给各位送上一道特色小菜的配方。”
谢掌柜趁热打铁,又给众人送上一颗定心丸。“我听说张记酒肆也在找盟友,这事儿我们怎么应付?”
有人开口道。“怕什么?能有几个人敢在这时候跟张富贵搭上关系的?况且还有清月楼在……”“我们继续封锁围堵,麻辣烫的底料配方到时候就是我们的。”
……李长安今天格外忙碌,又是送麻辣烫底料,又是继续定做黄铜火锅,还要多囤一点火锅底料,把这一切全都安排好,已经是下午了。最后找上顾卫道,奉上一壶二锅头,“顾教谕,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说说看。”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顾卫道现在对李长安的爱才之心越来越盛。有诗才不说,鬼点子也多,就连火锅二锅头这样的东西也能做得出来。最关键的是,那注定要隐藏很长时间的象棋。只要不中途夭折,李长安的未来难以估量。“晚辈之前和教谕也说过家中小妹的事情。”
李长安恭敬地说道,“今日晚辈嫂嫂想去看小妹,但却被拦了下来,说必须要拿出三百两银子才行。”
“银子晚辈肯定能筹出来,但能不能请顾教谕帮忙说和?至少在这一月之期内,让百香楼保证小妹的安全,不会受到欺辱。”
顾卫道捋了捋胡须,“好,我会去说和一二……我这教谕虽不是正式官位,但在临县还有几分薄面。”
“多谢顾教谕!”
李长安再次行礼。回到家,李长安把情况和柳知音说了,柳知音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下来。距离规定的一月之期只剩十几天了。可是三百两的缺口还剩一半,由不得她不着急。今天去百香楼,最开始想要先用一百两银子,请百香楼宽限几日,结果却被拦了下来。拿不出三百两,连小妹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宽限时日了。看着柳知音满是忧虑的眸子,李长安轻声宽慰着,“嫂嫂放心,剩下的银子很快就能赚出来了,小妹一定会没事的。”
“昨天说要给嫂嫂做好吃的,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
“是二郎今天拿回来的那口奇怪的小锅吗?”
“嗯,嫂嫂一定会喜欢的……”趁着柳知音准备配菜,李长安匆匆离开。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串水果冰糖葫芦。“二郎,你这是……?”
“书上说,人在不高兴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很多,嫂嫂尝尝。”
柳知音眸子轻颤,看着李长安额上因为跑动冒出的细汗,心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然后在李长安期待的眼中,张开樱桃小嘴,咬了一口,“没有你熬的甜。”
“以后我天天给嫂嫂熬糖。”
“可是我听人说,糖吃多了会牙疼。”
“不怕,我换着花样做糖,嫂嫂想吃了随时都可以吃,不想吃了就放在罐子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