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柳活着的时候运气还不错,死了之后运气不是一般的不好。 那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差点成了厉鬼把棺材挠破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埋了,牌位还没回到屋子了,又被血光冲了。 御家抬棺的人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御步。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了不远处的山坳。 颜海惊呼一声,早上的包子在胃里翻涌。 来的时候不是走的这里,因此并没有看到这树上挂的一个“人”。 远远看去,只有血红的肉,血从树上一直流到地上,染红了所有的草木。 而树上的那个人形,只有十岁大小,倒挂着,没有了皮。 宁昭往前走了一步。 这下看的更清楚了。 树上的确实是个孩子,从头到脚皮都被剥了下来,不知去处,身上红色的肉暴露在外,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皮去了哪里? 颜海强忍住胃里的翻滚,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昭道:“御步,你回去报官吧。”
颜海一听就知道她不想管这闲事。 而且这件事情看起来太过恐怖,连他都没有追究的好奇心,只觉得浑身往外冒鸡皮疙瘩,寒气从脚下往上,冲的他汗毛倒立。 什么人这么可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可怕的手! 御步背对着他们,道:“我知道了,走来的路下山,这里不能走了。”
宁昭道:“也好,走吧。”
一行人下了山,宁昭和颜海回家,御家的事情完了,宁昭吃御家的饭吃的心安理得。 天气渐渐热起来,宁昭还是在晒太阳,小白跟她一起晒,一人一猫比活人还悠闲。 不愁吃的日子,真是好啊。 颜海大大咧咧过来,提了点酒,道:“宁昭,五天前发现的那具尸体你还记得吗?”
宁昭想了想,道:“你说的是被剥皮的那一个?”
颜海道:“不是那个还能有哪个?”
宁昭道:“怎么了,不是报官了吗?”
颜海倒了两杯酒,道:“是啊,闹的特别厉害,每天都有人去官府提供线索,今天早上听说找到家人了。”
宁昭道:“哦。”
颜海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觉得这就是个石头人,天塌下来也不会吓到。 他道:“找到了,是潘桥乡的一个小孩儿,听说村里又有一个孩子失踪了,大家都说搞不好被剥皮了,你说这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
宁昭闭着眼睛不说话。 颜海也没指望她会回答,道:“要是人干的,也太残忍了,对了,以前老是写信的那个人写信来了吗?”
宁昭道:“哪有老写信,只写了两次,没有写,大概已经死了吧。”
颜海道:“你可真够无情的。”
宁昭道:“那你可真够多情的,面都没见过,信还不是写给你的。”
颜海哼了一声,道:“起来起来,出去玩去,老是在家里呆着干嘛,我们出去玩去。”
宁昭被他夹面条一样夹了起来,每到这种时刻,就想要找出点什么来跟颜海绝交。 可是颜海最近没有惹祸,还很大方,一时半会找不到绝交的理由,只能被胁迫着出了屋子。 “阴阳司?”
宁昭看着牌匾,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 颜海道:“等会,我跟御步约好了。”
宁昭道:“约好了?”
颜海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点奇怪的笑意,道:“你晒太阳,在哪里晒都一样。”
宁昭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只能靠在门口望天。 好在没过多久,御步就穿着官服出来了。 他本来就是一幅十分正经的姿态,穿上官服,看着更加冷漠难以接近,在看到宁昭和颜海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 宁昭道:“干嘛去?”
御步道:“颜海没跟你说?”
宁昭摇头。 御步叹了口气,道:“上马车吧,上了马车再说,我以为是你要去的,所以提前安排好了。”
宁昭刚想说自己不去也可以,颜海已经拉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放着两套青衣。 御步在外面站着,等他们两个套上衣服,才进去,道:“皇上下个月要搬去外行宫清暑殿,宫人来阴阳司报告,说里面总是出现异常的动静,要阴阳司的人去看看。”
颜海打断他,道:“宁昭,这机会可难得,我听说里面有十里荷花池,我们就进去看一眼,里面的事情御步会处理的。”
宁昭无奈点头。 御步道:“我们吃了晚饭再回来,清暑殿的白切鸡做的很好。”
宁昭立刻坐起来,道:“机会难得。”
颜海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心道这是个白眼狼,说这么多还没有御步一句话好使。 马车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进了清暑殿,里面出来的宫人立刻将御步迎了进去。 御步道:“有异样的是哪里?”
一位宫女看着御步脸色绯红,低声道:“整个清暑殿都是,每到晚上,就会出现水迹在地板上拖行,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却没有脚步声和人影。”
御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宁昭。 宁昭袖着手,怕冷不怕热,目光淡然的环顾四周,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 宫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更红了。 宁昭看着几个躲在暗处的影子,道:“去荷花池看看。”
御步道:“嗯。”
宫女一愣,不知道宁昭是何方人物,可是阴阳司一向神秘,她也不敢多问。 她并不知道阴阳司除了御步以外,其他的都是报天气预报的人物,并不神秘。 一行人走到了荷花池旁,颜海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十里荷花池,一眼看不到头,接天之处都是荷花和沉沉荷叶。 宁昭看着水下的黑影,道:“今年的藕可能不怎么好了。”
那宫女脸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御步也同样变了脸色,他蹲下去,伸长了手,在水里摸了摸。 刺骨冰凉。 颜海道:“你们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那宫女终于找到一个同道中人,道:“奴婢也什么都没看见。”
御步道:“是荷花池里出了古怪,晚上我守在这里。”
颜海道:“那我们留下。”
御步看着宁昭。 宁昭道:“我无所谓。”
她只要吃的好就行,宫里的美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吃的上的。 御步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去准备......” 他话音未落,荷花池不远处忽然泛起一个大气泡,噗的一声这气泡破了,从淤泥里浮起来一具尸体。 看着像是人。 也是血红的肉,被泡的发白了,没有皮囊,从头一直剥到了脚,看着只有十岁大小,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而且看时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宫女尖叫一声,哆哆嗦嗦的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