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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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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陈橙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示,放下手中的剧本,接通电话。“陈橙,下午有空吗?”

贝蒂的声音传来。“怎么了,贝蒂?”

陈橙问道。“《安好》剧本的事,我上星期跟两个公司都谈过了,有些细节问题需要跟你沟通下。”

贝蒂觉得对方提的有些问题还是得跟她面谈来确定。“好,那下午三点,我到工作室找你,我们见面再聊。”

陈橙答道,她知道如果贝蒂需要她来确定的问题,可能是比较棘手的了。挂了电话,陈橙看了下时间,居然十二点多了,难怪觉得有点饿了。叮叮叮……电话再次响起,陈橙以为又是贝蒂,看下显示后,迅速接通电话。“李新,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陈橙的声音中带着太多期待,却夹杂更多的是紧张。李新没想到陈橙这么快接通电话,嘴角微微上扬。“你中午有空没?见面说。我刚从机场出来,正好要路过你家附近。我还没吃午餐,有空陪我一起吃个饭吗?”

“你几点能到?我请你吃饭,正好我也没吃。”

陈橙起身进房间,准备换衣服出门。两人约好就餐地点,离陈橙家不算太远,开车也就20分钟,她快速换好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陈橙到餐厅时,李新还没到,她先点好菜,在一楼卡座区等他。没过几分钟,看到一位风尘仆仆,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士提着行李箱进了餐厅,陈橙笑着朝他挥了下手,起身准备帮忙接过他箱子。“别,这箱子不轻,我自己来。”

李新见她来接自己的行李箱,赶紧伸手阻止,他这箱子里除了有行李外还有电脑,不算重,但也不轻。陈橙见他拒绝,笑了笑没勉强,示意他放在餐桌靠里桌边。“你是从哪出差回来了吗?”

陈橙问道,边给他倒了杯茶水。她与李新是同学,同在北京读大学,这几年都有往来,而且李新陪她渡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她很感谢他,把他当好朋友。“我从美国回来,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美国的导师搞的那个大脑神经学的研究主题,我们医院也一直有参与,我也是这个项目研究组成员,一个星期前,导师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刚好你拜托我的事,我想着当面说可能更好些。”

李新回答道。“怎么样,他愿意吗?”

陈橙焦急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舅舅的儿子小晨年初开始就总喊头疼,开始舅妈以为是春天流行感冒引起,给孩子吃了一个星期药,但始终也不见好转,带到医院一查,说脑子里长了一个东西,吓的舅妈当场就慌了。当天办理了住院手续后,舅舅给她打了电话,原因是当地医院主治医生建议孩子到北京进行手术,可能治愈率高些。陈橙当天就让舅舅把小晨所有病理资料发给了她,她给李新打了电话,她知道一年前李新留学回来后在北京最好的脑科医院任职,很快李新帮她插了个队,预约到了一个权威专家教授号,结果教授看过资料后告诉她,因为孩子的脑神经还处于发育阶段,不比成年人,稍不留意很容易影响以后大脑发育。所以这个手术很不好做,风险性及高。陈橙听了,当即心就凉了一截,心里想的是,要是舅舅舅妈知道,一定会伤心死。后面还是李新继续与教授沟通,寻问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确保手术成功率。教授想了想,回答说有,然后看着李新,告诉他们美国有个很擅长动这类手术的专家,只是他脾气比较怪,动手术看他心情,而且他最近都沉迷于他的神经研究,不接没有挑战性的手术。李新被他这么一说,就猜到教授说的是谁了,忙问道那位专家是不是他在美国进修医院的博导约克逊,教授点头。看到希望,陈橙对教授表达了感谢,出门问诊室,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镇定的看着李新问,能否请他帮忙,联系他的导师,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可以接受。“没有拒绝,也没同意,你先不着急,我这两天再给他打电话确认,他现在沉迷于那个研究,有点,痴迷。”

李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导师是个疯子,他没能说动他答应,他觉得对陈橙有些歉意。其实李新是没敢把导师的原话说给她听,他拿着病例给导师看时,那疯老头还把他骂了一通,说他浪费他的时间,这么简单的病例还让他动手,难道北京的医院没外科医生了?李新硬着头皮软磨硬泡了几天,导师气的差点没把他丢出实验室,才说等他完成现行这组数据研究再看看,还不忘丢给他一句,这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并警告他要再敢来烦他,以后都不要进他的实验室。他知道,完成这组数据也就一个星期的事,而且他也不敢再去烦他了,否则,约克逊真的做的出来,会丢他出实验室。以前有学员跟不上他的研究进度,就被丢过,让李新心有余悸。“李新,谢谢你,已经很好了。那我们需要提前做些什么准备?”

陈橙问道。她知道,该做的努力,能做的努力,李新肯定都尽全力了,现在还有希望,她就绝不能放弃,小晨是舅舅舅妈的命根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而她却也只能求他。“美国那边医院我会帮你预约好床位,你别担心,你舅舅那边,你让他们做好可能要出国的准备。另外,可能医药费用不会低。”

李新知道,陈橙舅舅家不算富裕,出国治病不能享受国内医保,费用等各种花销肯定不少。“放心,费用的事我会准备好的。就是约克逊医生那边,还要辛苦你,李新,谢谢!”

千恩万谢,无法言表,最后还是这两个重复了多次的谢谢。李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对他已经说了多少次谢谢的人,无奈的笑了。知道她信任他,现在把所有希望寄托于他,他们认识十几年了,他很少见到这样的陈橙,他印象中的陈橙冷静,内敛,从容,从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更别说是将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了。“好,你放心,我一定想尽办法搞定那老头,实在不行,我过几天再去趟美国。”

李新坚定答道,只为让她宽心。陈橙点头道谢。除了感谢,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她而言,李新是很重要的朋友,如果可以,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答谢他,只是,她唯一给不起的是说服自己回应他的感情。所以,陈橙才会内疚,很内疚。李新又何常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从来不想勉强她,当年跟她表白被拒后,他选择退回原点,做她的朋友,因为她说过,做朋友让她自在。这么多年,他就一直以朋友在她身边,只要她有需要,为她,他一定不顾一切,只为换她能平静无忧的生活!“好了,你别再谢了,到时候等小晨好了,你请我吃顿大餐就行。”

李新玩笑道。“好,多少顿都行,只要你有时间,随叫随到。”

陈橙认真答道。相对于小晨的生命而言,请吃饭又算得了什么。“陈橙同学,你可别后悔你今天的话啊,我可是会当真的。”

李新笑道。陈橙再次应声保证,她绝对说话算话,不会食言,前提是只要这位大医生有时间。李新听她话后,大笑亏大了,他确实没多少时间在外面吃饭,他们做医生的一日三餐都没个准点,更别说吃什么大餐了,那纯粹是浪费救人命的时间。吃完饭,陈橙开车送李新回医院,他下午还有台手术,得赶回医院。到了医院入口处的停车场,陈橙下车再次对李新道谢,李新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让她放心,然后进了医院。陈橙目送他进了医院大门后,开车离开。只是她全然不知,身后那台车上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的互动,脸色铁青。肖远是来医院看望一位战友的,这位战友在是他调回北京前一起出的那次任务中受伤,今天刚好有点时间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陈橙,刚那个人他认识,是她高中同学,李新,他们那届的全市理科状元,清华才子,也是陈橙的追求者之一。看着他们的互动,肖远想起那些曾经为数不多与她相互依偎的日子,如今好像也已成为了苍白的回忆。看着自己曾经发誓要爱一辈子的人,现在愿意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亲近,他的心在滴血。陈橙,我真的回来的太晚了吗?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你了?陈橙开车到贝蒂工作室时,已经过了三点了,她敲了敲贝蒂办公室的门,听到回应,推门进了办公室。“抱歉,有点事耽误了点时间。”

陈橙抱歉道。“没事,我正好处理了点别的事。你先喝口水。”

贝蒂给她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陈橙真渴了,天太热了,又是大中午的,揭开瓶盖,先喝了两口。“怎么样,你说说看什么情况。”

陈橙将水放到桌上,言归正传谈公事。“晨宇与齐氏对这个本子都很感兴趣,两家公司给的条件都可以,晨宇相对齐氏更了解娱乐圈。不过他们提出希望男女主角由他们来定,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想通过这个剧捧公司新人。还有一个条件,他们宣传部提出在剧本开拍前需要制造一些热点话题炒热市场,这个话题可能会围绕原著的神秘的作者,希望我能说服作者接受配合。”

贝蒂看了看陈橙,等着她的反应。陈橙抬头,若有所思。然后示意贝蒂继续说。“齐氏相反,他们只负责出资,主角人选可以先由作者推荐,再结合导演组的意见进行确定。宣传,包装他们都会跟上。不过,他们也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希望原著作者亲自担任这部剧的编剧。”

贝蒂说完,双眼满是无奈的看向陈橙。“我说我的大作家,我真的尽力了,你这块宝玉我是藏不住了,我们接受现实吧。”

陈橙被她那生无可恋,一脸怨妇模样逗笑了。“那我们选齐氏吧。齐氏没有涉足过影视投资,你建议他们演员可以海选,通过海选预热,我们也可以通过海选观察适合剧本的角色人选,另外我可以答应出任编剧,但是你帮我谈一个条件,我不参与任何的宣传通告,只负责完成编剧的工作,而且不进剧组不跟剧组。”

陈橙说道。“你打算出山了?大美女,老实交代,齐氏老板跟你有什么渊源,能让你下凡,面子不小啊。”

对陈橙的决定,贝蒂很是意外,她以为她还要跟两家公司辩几轮呢。“齐潇是我学长,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表哥,他这些年对我关照很多,而且相较于晨宇提的配合炒作,我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编剧,反正本子是我写的,他们提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对了,你去谈改编费和编剧费时,不要提前透露原著作者是我,按正常的市场价谈就好。”

陈橙交待道。选齐氏,确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雨,她出国前特意找到她表哥,让齐潇照顾她,齐潇确实如他向司雨保证的那样,对她很是关照,可以说没有齐潇,她很难坚持读完这四年大学,这份恩情,她是记在心里的。贝蒂了然,她知道陈橙有一个好闺蜜在国外念书,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个闺蜜的重要性远超过她的想象,她们合作几年了,陈橙那宁折不弯的性格,她还是知道的。确定好合作方,陈橙也就放心了。她来,还有一件事,想请贝蒂帮忙。“贝蒂,我最近需要一笔钱急用,你知道我的存款年初全用来买房了,留下的不多……”“需要多少,你说。”

贝蒂没等她说完,打断她问道。她了解陈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开口求人。“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先30万吧。如果不够,我到时再想办法。”

陈橙道,贝蒂经营工作室,需要现金流,她不想影响她的正常工作。“我先给你打40万,不够你再跟我说。”

贝蒂当即决定。陈橙道谢。她很庆幸,她的身边有一群一直温暖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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