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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柳生宗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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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之国极南之地,植松镇。  比起泷中郡,植松镇更加偏僻。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处虽然贫穷,却是躲避战乱的绝佳之地。  植松镇东、西、南三个方向是十万大山,成了抵御外国入侵的天然屏障,根本无需担心会爆发战乱。而北方,与外界的必经之路有着大片的沼泽,就算长期与外界做贸易生意的商人,一个不慎也可能在沼泽中丧命。  但,从三日前,植松镇变得与以往不同,一位外来游客的笛声让镇中多了一丝生气。  “叔叔,你的笛声真好听。”

“叔叔,叔叔,再来一段,我也想学!”

“……”  面对围住自己的孩童,被称为叔叔的男子斗笠下的嘴角上扬起一个无比轻松的弧度。  “……”  “快跑,有坏人来了!”

看着远处快速走来的陌生男子,孩子转眼一哄而散。来者正是柳生但马守,紧身的武士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行走的速度很快,持剑而行,满身的杀气。让周身的空气都不禁变得无比阴冷,这也是孩童跑掉的主要原因。  与柳生但马守相比,头戴黑色斗笠的吹笛男子倒显得普通的多。清风拂过,半掀起的笠纱露出俊美的面容。或许……这就是他招孩子喜欢的原因之一。  “你终于来了。”

轻轻抚摸着手中玉笛,斗笠男子面色一紧。  “刚有点小动作就被那个老狐狸怀疑了,我也很无奈。”

柳生但马守脸上的严肃终于放松下来,“老三,谢谢你还能相信我。”

“你没资格叫我老三,去我住处。”

斗笠男子正是风魔小太郎,他接连三日在镇口吹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指引柳生但马守前来寻他。  “哐当!”

简陋的木门应声而合,此处是一家旅店。但,房内的布置与任何地方的旅店比显然差了不少。说的好听点这叫古朴,说的难听点,那便是穷酸……  但,饶是如此,这也是植松镇最好的旅店了。  植松镇没有任何特色,四面靠山,且山林内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无论是入口处的沼泽还是山里的野兽,怕是根本没有观光者愿意来“欣赏”。就算是偶尔有经商者前来,也是匆匆的住一晚,第二天便会离开。  所以,渐渐地也便鲜少会有客人前来,旅店老板也就懒得装修了。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打哑谜,若不是你的笛声,我定然不会想到你会在这里。”

柳生但马守席地而坐,手中长剑早已放在门口,没有半分防备。  “若不是知道你愚钝,我岂会在镇口吹笛三日?”

“罢了,你就嘲笑我吧,若是你心里能舒服些就行。”

柳生但马守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高手的架势早已抛之脑后。  “剑圣阁下说笑了,我哪敢?”

对方认怂的话,风魔小太郎显然不太买账,依旧冷嘲热讽的说道。  “好好谈谈吧,我陪你演了这么一出戏,你就单纯是想挖苦我几句?”

柳生但马守依旧没放在心上,他这个三弟愿意听他解释,已然超出他预期。  “为何背叛大哥,德川府给了你什么好处?”

陡然间,风魔小太郎周身气息变得无比凌厉,将柳生但马守牢牢锁死。  “背叛?”

柳生但马守喃喃自语,“不假戏真做,如何才能让德川家主相信?”

“混蛋!”

“砰!”

风魔小太郎猛地拍桌,头上的斗笠应声而裂,两边的半截斗笠猛然插入墙壁,半响也未曾落地。  “哗啦!”

不知沉默了多久,两人身前的木桌断成两半。  “所以你砍了大哥一只手?”

风魔小太郎胸口不住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黑巾下的面容,正不断扭曲……  “如你所言,我此刻应该叫你二哥,柳生宗矩,还是剑圣……柳生但马守?”

“剑圣”二字,风魔小太郎几乎是咬牙吼了出来。  “德川家主的目的是除去所有忍者,以此来让忍之国最后的反动力量都彻底消失。毫无疑问,此间计划成功,下一步就是造反,以他目前手中的势力,坐上天皇的位置没有任何难度。”

柳生但马守答非所问的回道。  “整个计划密谋了十年不止,我也是前不久才得到的确切消息。”

看了眼风魔小太郎依旧愤怒的脸,柳生但马守接着道,“十年前,我在大哥的授意下对他进行袭击,而后逃出天皇殿流落街头,最终成功进入了德川府。”

柳生但马守口中的大哥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皇佐藤后阳成。  是的,柳生但马守与风魔小太郎自幼与当今天皇一起长大,家中长辈都是国内实权人物。但,伴随着皇权没落,原本的实权派大家族也跟着没落了。  “那为何就连我也不知情?”

收回思绪,风魔小太郎质问道。  “若是你知道,大哥的手臂还能断吗?不如此做,又如何让德川家主相信?”

柳生但马守一席话,风魔小太郎顿时哑口无言。  “我们兄弟三人,枉你最为聪明,到头来却是最糊涂的一个。”

见风魔小太郎再次沉默,柳生但马守接着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除去内乱,要不了太久了。”

此刻,风魔小太郎内心开始动摇。正如柳生但马守所言,他若真想投靠德川府,大可以当初直接下杀手,或是三日前的泷岩山,他直接将自己斩杀。  但,这并不代表柳生但马守可信。这一切是德川府另一个计划也说不定……  “见不到大哥,无从对峙,暂且信你。”

终于,风魔小太郎松了口,脸色也随即缓和下来。  “你说的内鬼是谁?”

想起泷岩山,他与柳生但马守对拼的最后一招。那时柳生但马守悄悄说了句甲贺有内鬼,才让他心中开始相信。  他早已猜到这一点,不然泷中郡的位置岂能那么容易泄露。重点,伊贺正成带人进泷中郡的位置也是死角,若不是他留一个心眼,派海野六郎勘察,兴许伊贺对泷中郡的袭击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柳生但马守一字一句道。德川府的情报部会定时去一条小溪捞取神秘木桶,木桶内毫无例外的装有一封书信。  而小溪的上方,正是泷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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