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既然能无声无息的在四十九院内隐藏,想来也是位绝顶高手。既然是高手,又为何在伊贺躲躲藏藏?”
百地三大夫雪白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又是两位高手加入,还显然是站在甲贺那边,对于此时的战况来说非常不利。 而对来顶尖战斗力的比拼来说,人数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就算此刻伊贺倾巢而出,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只见远处走来一人,此人中等身材,头戴一个鬼马面具。 面具上的鬼马外露出森白的獠牙,仅露出一双目不斜视的大眼,正从左到右的打量着场上的众人。 “终于找到你了。”
十兵卫脸上的神情极为精彩,有兴奋,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 “你是打算现在对我出手吗?”
面具男朝十兵卫冷冷的问道,语气中未掺杂一丝感情。 但,就是这么一句毫无感情的话,听得十兵卫浑身一震,冷汗已从额头冒了出来。 “小鬼终究是小鬼。”
面具男语气中的嘲讽丝毫没有掩饰。 “不知阁下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放这些人离开?”
面具男猛地转身,死死地盯住百地三大夫。 眼珠子诡异的转了个圈,百地三大夫显然不甘愿就这么放弃。 此时放甲贺离开,无疑是放虎归山。 “那就让我看看,你凭什么让我放人。”
百地三大夫脸色一沉,右腿猛地剁地。显然是要与眼前的神秘面具男比拼一番。 看出对方的意图,面具男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同样的跺脚动作,算是还以颜色。 两人的气息顿时在空中对上。但,仅仅一瞬,百地三大夫不禁后退一步。而面具男不过是喘气的速度加快了一些而已。 “不可……” 北田遥话到一半,面具男猛地再次一蹬脚,空气中飞舞的竹叶悄然入手。 而后,轻轻一抛,竹叶如飞刀一般,从北田遥的脖子处掠过。 做完这一切,面具男将手中的剑刃直插地面,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 自始至终,不过才过了一息的时间。 北田遥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脖子的被划伤处,鲜血依旧温热,北田遥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未曾想到忍之国还有阁下这样的高手,既然阁下还有私事要处理,那么伊贺这就走。”
百地三大夫眼中的不甘一闪而逝,他心知,此时还不是拿出真正实力的时候。 但,即便是真正动手,他也没信心能够百分之百的战胜这个神秘的男人。 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着他…… 眨眼工夫,伊贺三人已然离开,就连双目喷火的北田遥,都不再作声。 北田遥心中同样很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面具男实力深不可测,根本不是她能对付的。 “哗啦啦……” 竹林回归平静,先前将甲贺众人围的水泄不通的竹子已回归正常。 “甲贺在此谢过。”
荷风朝面具男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而再次转身,看向十兵卫。 “你口中的朋友应该是阿玖,虽然我不知阿玖何时在外面有了朋友。但,无论如何,我先代阿玖先谢过。”
微微低身,同样朝着十兵卫行了个礼。 做完这一切,荷风俯下身,将甲贺玖仞小心的扶起。 甲贺玖仞已到了死亡的边缘,无论是过度消耗体力造成的虚脱,还是失血过多带来的负面效果,都不是他现在这个羸弱的身体能够承受的。 “阿玖发高烧了,我们要赶紧找地方安顿下来。”
毫不避讳的摸了摸甲贺玖仞的额头,荷风担忧的说道。 仅仅是熟悉的功夫,荷风身上已被鲜血打湿大片。鲜血特有的粘稠感以及腥味,令荷风的俏脸微微动容。 很快,由利镰之助背起甲贺玖仞,带头朝着反方向跑去。 而他的身后,正是荷风与三好晴海。 在现在三人中,三好晴海的体术是最差的。而荷风毕竟是女子,这种活只能轮到他了。 …… 看着甲贺三人走远,伊贺的竹林外围只剩下面具男与十兵卫。 良久,十兵卫终于鼓起勇气。 “噌!”
“吼!”
剑刃出鞘,一声虎啸嘶吼而出,似是壮胆一般,打破了夜幕下的平静。 “我连做梦都在等这一天了。”
十兵卫战战兢兢的举起手中的雷刃虎彻永音,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就连举剑的双手在此刻都微微颤抖着。 “来吧,追的上我,我就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面具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而再看四周,只有西边剩下一个黑点,而伴随着两次呼吸之后,黑点已越来越小…… “等着我” 十兵卫紧握剑柄,自剑柄处传来的麻痹感正不断刺激着他大脑,令他时刻保持清醒。 …… 过了良久。 前方的黑影不断滞身停留,十兵卫虽全力前行。但,明显能感觉得出,速度上差的不止是一点。 “十年了,为的就是这一天……” 十兵卫再次稳住呼吸,朝停住的黑影疾驰而去。 这一次,黑影似乎没有再向前移动,只是停下身,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 “嗯?”
十兵卫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但,仅一瞬,他便将手中的虎彻永音握的更紧。 “这一次,是打算杀了我吗?”
“吼~” 雷刃虎彻永音横于身前,十兵卫的警惕未有一丝放下。 “就这里吧,好好看看你以后长眠的地方……” 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一脸的沧桑。 “柳生宗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极限。”
十兵卫斜剑低身,左后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 而剑刃,却是半出鞘的样子,这种姿态可以帮助他更好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我愚蠢的儿子,你竟真敢来挑战我。”
手中的鬼马面具随意丢到一旁,柳生但马守嘴角的轻藐展露无疑。 “未曾想,十年前的灭门案你竟能活下来,当真是让我意外。”
柳生但马守平淡的看着十兵卫,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错,上天有眼。”
十兵卫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十年前的柳生灭门案,一直是他的禁忌。 “混蛋,你已经冷血到如此地步吗,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泪水已打湿他看不清年纪的脸颊,而他今年,不过才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