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长安过来,原本因为聂丹琪和她妈打电话乱开玩笑而生气的单彩,也打开了卧室门,走出来旁听。 文兰是一个二十七八,带着厚厚的至少五百度眼睛的姑娘,看着不是很爱说话,和赵长安打了招呼以后,就静静的坐在一边。 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厚厚一摞子资料和文件。 “授权书什么的我都弄好了,只等你俩签字,咱们快点弄,弄完了去happy,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ktv不错。”
聂丹琪的心神显然不在这些文件上面,望着赵长安笑:“听说我把你的脸皮给咬破了,呵呵,你别挣扎哈,我喝醉了不讲理的,你不挣扎不就不破皮了么?”
听得赵长安牙直疼,当时那情况聂丹琪如同一匹脱缰的烈马,自己要是配合点,指不定当着方萧和单嫱的面,她就把自己给祸害了! “你这个当阿姨的注意一点形象!长安,你也仔细看一遍,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单嫱瞪了好姐妹一眼,拿起文件和授权协议书,开始逐字逐句仔细的看。 “得,你俩这么搞,今晚凌晨都完不了!”
聂丹琪顿时无趣,站起来说道:“我先去补一觉,一切弄完了喊我。”
“你准备怎么做?”
单嫱边看边问赵长安:“本来我是准备让丹琪这边和绿园那边总裁办联系,她和那边其实也很熟,前些年代理过他们一些纠纷。”
“我直接和曲菲联系,也不和他们玩什么讨价还价,就一句话,五千万,这是底线,不然就不需要谈。”
边上的文兰看了赵长安一眼,没有说话,又低头整理文件,好一一递给单嫱和赵长安。 “不是说你找许松林,你这么霸道,这哪里是要谈判,简直就是最后通牒。”
单嫱直笑。 其实她不是一个对钱非常有兴趣的人,之所以要卖股份,也是在知道牛蒙恩让一个女人怀孕以后,才做出的决定。 第一是要和牛蒙恩彻底划清界限,第二就是为赵长安筹钱,同时也是为自己女儿的未来衣食无忧,算是尽力。 假如一直不卖,而是选择长久持有。 那个之前在KTV卖酒的女人,是商院会计专业大专生。 单嫱很怀疑若干年以后,安居建筑会不会被掏空,甚至还要欠上一大笔钱,让她去填窟窿。 在这件事情上,单嫱从来都不怀疑人性的恶! 前段时间绿园集团和她联系,想要买走她手里剩下20%安居建筑的股份,她之所以没有卖,是因为单彩就要参加高考,自己这边卖了股份,害怕牛蒙恩万一闹起来影响女儿。 虽然估计牛蒙恩不会闹,不过现在老牛的心思全部放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就是变得不可理喻,单嫱也毫不稀奇。 现在这个障碍自然不再是个问题,所以她对于赵长安想怎么卖,以及卖多少钱,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早卖早解脱,这是单嫱的真实心理。 “其实假如绿园不介意,我还想和他们签一个协议。”
然而,话说到这里,赵长安又摇头说道:“有点冒险,不提也罢。”
“说来听听,听听总没什么问题吧?”
单嫱停下来看手里的授权书,望着赵长安。 赵长安有点迟疑,然后坦然说道:“其实可以用这种方式,咱们以20%股份置换绿园的相应股份,然后再以这些股份为抵押,从绿园集团的财物借资五千万。”
这边单嫱还在考虑这么做的利和弊,单彩还在为赵长安的奇思妙想而震惊,边上的文兰则是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望着赵长安。 这件事情说着简单,然而操作起来哪能这么容易。 绿园集团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借资给赵长安,而且还是五千万? 即使真的给,也是有条件的给,而且条件肯定会非常苛刻。 现在做地产,有哪家不是借鸡生蛋,哪家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债。 五千万是个什么概念,现在郑市的房价也就是两三千一平方米,这五千万可以全款买下来几栋小高层,地产商甚至可以做下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区。 “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只要觉得能行,就和他们谈。”
单嫱也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对赵长安更是无比信任,稍微思索就是点头同意。 “这样的话,姐,他们甚至可能把这20%的股份,压到不值两千六百万;当然,这是最极端的情况。”
这个念头其实在赵长安的脑海里面盘横了好几天,不过这样做的话,单嫱无疑要吃亏。 甚至万一手机项目失败,在无法清偿对绿园的欠款以后,她还要背负巨额债务,不能不让他慎重。 “我已经把话给你说得很清楚了,全权授权给你,你做决定。”
单嫱看了一眼时间:“咱们现在所要做得就是把这些审理完,然后签字。”
文兰听了单嫱的话,感觉头直发晕。 就想怎么不动声色的去喊醒聂丹琪,让她阻止这件荒唐的事情。 明显是单嫱一直做节目主持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凶险之处。 更不知道人心的狡诈无耻狠毒,要上这个赵长安的当。 “真是口口声声喊姐,却一直惦记着把姐往坑里推!”
文兰在心里暗骂,偶尔抬头间,厚厚的镜片也难以掩藏她不屑的鄙夷。——‘一开始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骗子而已!’ 在来之前,听到是唱‘存在’的赵长安,文兰可是兴奋了很久,哪里想到能写出这样的歌的人,居然是这种人品。 “要不这样姐,你和我签一个全权协议,包括全权的权利和义务,这样万一出了问题,到我这里就拦截断流了。”
文兰听得更晕,脸色都变了。 这要是签了,的确可以不会让单嫱有一天会被投资失败所连累,然而赵长安也可以随意拿着单嫱的钱使用,甚至一分钱不给她,她都没处说理。 即使将来诉之公堂,打起官司也将会非常的麻烦和困难。 “你确定?”
单嫱望着赵长安。 “姐,我确定。”
赵长安很认真的回答。 “你要知道万一投资失败,可要回填这个窟窿。”
“真要是窟窿,我也填得起。”
“那就好,我还担心要是万一失败,我可没有本事挣这么多的钱还;这么做即使钱收不回来,我的工资够我和小彩生活,就是让你要为这担责。”
“这是应该的,姐这里面我有私心。”
边上的文兰从鼻孔喷出冷气,无声的冷笑,‘你何止有私心?!’ “夏文阳?”
单嫱心里如同明镜一样。 “对,我现在在明珠,而且和他的业务不搭,我需要一柄剑,来打垮他!不能让他一直这么顺利的往上走了。”
赵长安坦白承认。 “行,那就这样定了。”
单嫱点头,对文兰说道:“文兰,还得麻烦你,我书房有电脑和复印机。”
“这个我不太擅长,得找聂姐。”
文兰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了一个合理能够去喊聂丹琪的机会,不禁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好,现在还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