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式焦急着问，梅零塔哭丧着脸，“她有一对白色的翅膀，在燃烧着火焰的十字架上，看起来很痛苦。”

鬼式愣住了，“你看到她了？”

这回轮到梅林塔愣住了，奇怪，鬼式怎么会知道所谓的“她”？而且自己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的事物鬼式怎么会知道？“你……知道她？”

梅林塔试探着问。“那是什么我后面在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清醒，如果之后在梦里有人要求你做什么，千万别答应。”

鬼式顿了顿，“一旦答应就代表契约缔结，至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我会死吗？”

梅零塔苦笑着，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他也觉得疲倦了，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一直压抑着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梅零塔释然了，死亡也好啊，只是不知道死之后会是怎样的世界，会是一片虚无吗。窗的风涌进来，窗帘翻卷着发出呼呼声，梅零塔从梦中醒来，他睡在一张丝绒的床上，丝绸般的质感。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眼是凯尔特，他正削着苹果。“你醒了。”

凯尔特递给他水果。梅零塔的头仍旧很疼，全身的酸痛感让他放弃了起床的打算。“我睡了多久。”

梅零塔说。“昏迷了……”凯尔特思索片刻说“大概三天。”

原来自己一直在做梦，那场晚宴的记忆一直在脑子里，那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从卧室醒来的时候，鬼式就在身边，只不过他隐匿了自己的气息，以至于偌大的房间里，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角落里对他虎视眈眈的眼神。“值得一提的是，你现在似乎没事了。”

凯尔特站起身，走到窗边，从窗户望出去，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他肩上的金色流苏微微浮动，白色的披风上，长着羽翼的天使赫然醒目。凯尔特是海琴国的机构大臣，他所负责的宗教覆盖了整个海琴国，无论是在偏远的村落还是海琴国的国都，所有的教堂都归他管辖，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他传播的宗教思想，让海琴国的子民们都臣服于海琴王。凯尔特的身份地位也随之提高。往往一个人在得到权利之后会变得得意忘形，用手里的权利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凯尔特却相反，他的身份地位不亚于梅林塔，他整天将自己埋在书房里研究他的神学。平日里就和自己的部下讨论北欧大陆的起源和演变。而他最令人信服的一点就是他引以为豪的言御。言御的另一个叫法也叫圣诀，通过吟诵某种不知名的语言，从而获得使用某种未知力量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北欧大陆上非常罕见，早期的言御在人们的眼中是不祥之物，是一种巫术，残缺的文献里只记录了在北欧大陆上曾出现过一个言御泛滥的时代，但是遭到了当时教会的打压，无知的人们被教会的权利者唆使，说“他们”是灾星，是命运的不祥之物，他们不该存在于世。以至于如今，会这种力量的人屈指可数。当然也有例外，有传闻万雅圣殿的人们个个都会所谓的言御。“我试过用言御来探究你身体里的精神力量，但那种力量似乎在抗拒我，我无法查出它的来源，你好像惹上了不得了的东西，尊贵的骑士王。”

凯尔特转过身，双手背在背后缓缓地说。梅零塔的记忆里，那晚晚宴最后，一个金色头发的人对自己发动了某种未知力量，之后就是一片黑暗，也就是自那之后，自己就经常做梦，总是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孩儿。“好像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梅零塔苦笑着说。“我们在举行晚宴的地方发现了战斗的痕迹，我想在那里应该发生了一场恶战，而且有人听到有类似鲸鱼的声响回荡在海琴国的国都中，海琴王派人调查现场，很可惜，我们什么也没发现。”

凯尔特说着，眼神紧紧地盯着梅零塔，那种眼神就像是一直等待猎物惊跑的野兽。梅零塔愣住了，此时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声响，只有窗外的树叶翻动的沙沙声。“那晚我喝多了，醒来之后我就躺在床上。”

凯尔特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没能从梅零塔的眼神里看出任何的变化，有的只是梅零塔那傻傻的苦笑。凯尔特似乎意识到不会从梅零塔这里得到任何信息，和他简单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之后，匆忙离开了。凯尔特离开的前一秒还特地停下来看了一眼梅零塔，梅零塔仍旧是微笑着看着他关上门，关门的那一刻，梅零塔的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