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来到冷宫,钱无路领着我们到一间又脏又乱的房间里,芳若道:“这里这么脏乱,烦公公派人来打扫一下吧。”
钱无路趾高气昂:“打扫?有地儿住就不错了!嫌脏?将就着吧您哪!”
“你!”
芳蔷正要说,我笑着温婉道:“公公,我们初来乍到的,不懂冷宫的规矩,以后还请公公多多指点。”
钱无路道:“嗯,这才像样。好了,时候不早了,各位先歇着,记着,闻鸡即起,要忙的事情可多着呢,哼。”
我谦顺道:“是,我知道了,公公慢走。”
待他走后,我跟芳若、芳蔷等说:“芳若、芳蔷、小盛子、小璇子,我们一起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好。”
正收拾着,芳蔷突然大叫着跌坐在地上,指着房梁上:“小主!有!有死人!有死人!”
叫声把钱无路引来了:“吵什么!吵什么!大晚上的,谁在那里哭丧呢!?”
芳蔷指着房梁上吊着的宫妆女尸,对钱无路道:“回公公,这里有、有死人!”
钱无路一看,笑了笑道:“喔,不就死个人嘛,大惊小怪的,来人!把她拖出去!”
“喳!”
几个小太监把那尸首从房梁上弄下来拖了出去。“都给咱家静着点儿!快睡,明儿还早起呢!”
我们答道:“是,公公。”
第二天天还没亮,钱无路就拿着锣进来锵锵锵地把我们敲起来。“公公,天还没亮呢。”
他没好气儿:“就是要天没亮就起!还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娘娘啊!?快点快点!别磨蹭!去院子里集合。”
我们来到院子里,小太监们搬来几桶衣服,钱无路清清嗓,然后对我们说:“快,你们几个,把这些衣服洗干净了!快!咱家晚上来收。”
芳蔷道:“这么多衣服,我们几个人,怎么洗得完嘛。再说,洗衣服本就是浣衣局做的活,凭什么让我们家小主做?”
钱无路不理会她:“这咱家可不管,若是不洗,你们今天就甭想吃饭!”
我想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该低头,便道:“好,我洗!”
芳蔷还在一边嘟囔,我劝她:“别说了,快洗吧。不同色系的衣服不能放在一起洗,主子和奴才的衣服也不能放在一起洗。”
她不情愿道:“嗯,奴婢知道了。”
正洗着衣服,突然有一妇人出来帮忙:“让我来帮你吧。”
我问道:“你是…?”
她搓洗着衣服,莞尔一笑:“能到这儿来的妃嫔,还能是谁呢?左不过是犯了错,被贬到这儿来。喔,我以前是景福宫的吉妃。”
我听她是吉妃,之前曾牵涉我中毒之事,立刻对她道:“吉妃?嫔妾乌雅成璧参见吉妃娘娘。”
我正要向她行礼被她搀起:“快起来快起来,还什么娘娘,我现在是他他拉答应。对了,你可是乌雅贵人?”
“曾经是。”
正说着,钱无路过来巡视,斥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干!”
又指着吉妃道:“这儿没你事!一边呆着去!”
“是,公公。”
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只听钱无路的骂声:“这些是谁洗的!?怎么洗的呀,都洗破了!”
我们全都出去,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承认,我见状便自动站出来道:“回公公,是我。”
钱无路打量着我:“乌雅答应?很好,来人,拿掌板来!”
芳蔷站出来道:“公公,小主洗晒衣服的时候我们都在场,怎么可能好好的衣服会破,一定是有人陷害!公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呢!?而且哪有奴才打骂差遣主子的呢,老祖宗的规矩还有没有!?”
“规矩?咱家就是这儿的规矩!死丫头,让你多嘴!”
钱无路狠狠地甩了芳蔷一耳光。芳蔷愤愤地看着他,这时一个小太监取来手板:“公公,手板来了。”
“给我打她二十手板!”
“喳!”
我伸出手,默默地忍着手掌的疼痛,我想,以后这样的痛楚可不能再尝了。另一方面,畅音阁中,洛常在正拿着书信到此,轻声道:“佑笙,佑笙,你在吗?”
一个男子走来道:“小主,我在这儿。”
“我,我想你了。”
洛常在轻轻地靠在佑笙的胸怀中,佑笙道:“小主,不可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和奴才……?”
“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来的。佑笙,我阿玛和额娘,他们还好吗?”
“小主放心,班主和夫人都很好。”
“那就好。”
二人缠绵悱恻的画面被躲在角落的阿柔姑姑发现。阿柔姑姑立刻回慈仁宫去回禀太后,太后道:“真的?可有此事?”
阿柔道:“千真万确,奴婢看得真真的,不会有错。”
太后道:“身为妃嫔,竟作出如此不检点的事,枉哀家一直以来这么宠她。阿柔,我们去给洛常在送些礼物。”
“喳!”
阿柔和太后端着一碗燕窝来到洛神轩,洛常在见是太后来,向太后很恭敬地行了礼道了声:“臣妾常在洛氏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太后莞尔:“免礼。洛常在,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宫女呈递的托盘上放着一碗热好的燕窝,里面掺杂着枸杞和剃了胡的红枣,冷热正好,洛常在见是燕窝,喜极而泣道:“太后,臣妾出身卑微,怎么能用这么高级的东西?还是留着给太后您补身子吧。”
太后莞尔一笑:“哀家这把年纪了,还补什么?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补好了身子,将来才能多子多福。”
“那臣妾就收下了。”
宫女将那碗燕窝放在桌上,洛常在拿起汤匙正要吃着,太后便道:“时候也不早了,阿柔,我们走吧。”
“喳。”
洛常在放下碗勺,起身向太后拜别:“臣妾恭送太后。”
阿柔到太后处道:“回太后,洛常在她把燕窝喝了之后,腹痛不止,张太医过去瞧了,说她伤了根本,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太后叹道:“别怪哀家心狠,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必须要纯正,决不许掺假。”
阿柔道:“也是,她自己不检点,怪不得别人。”
太后问道:“那个畜生抓到了吗?”
阿柔回道:“已经命人搜捕,料想逃不了。”
太后目光冷冽:“抓到以后就地处死,不必来回哀家。”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