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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祸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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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源城的环城高速上浓烟四起,漆黑的烟尘顺着天空向上升腾,事故地点被彻底封锁。“老惨了。连着五十多辆悬浮车哐哐哐一顿撞,最惨的那辆都压瘪了。”

附近聚集了一群围观吃瓜群众,蹬在围栏上,踮起脚尖眺望着里面的情况。连环车祸波及的车辆堆成一座小山,地上留有黑黑一道失控车辆摩擦地面的痕迹。放眼望去,大多数车辆的漆面剐蹭些许,严重的车体框架有不同程度的变形。救护人员来来往往,抬着担架搬运着伤患,争分夺秒的争取宝贵的救治时机。几辆灭火车喷洒着特制的灭火剂,试图营救一辆损毁最为惨烈的悬浮车。这辆悬浮车的车身几乎变成一个铁饼,经历了十分惨烈的碰撞,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碰撞物。几个调查专员勘察着现场的蛛丝马迹,试图寻找出背后的真相。“车主是谁?”

“沃唯峰,很奇怪的一个名字。”

“悬浮车的品牌厂家。”

“查不到,是个无名作坊的产品。”

“行驶记录器里的数据。”

两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事故检测。悬浮车的各处元件没有任何故障,检测行驶数据,只有那次猛烈撞击,在现场却根本找不到半点碰撞物的痕迹。交通运行事故调查部的工作人员调查数年之久,都未曾发现引发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诡异的火焰散发着奇异的色彩,在八种颜色之间不断变化。等到沃唯峰被救出,并非及时扑灭火焰,而是那团车上的烈火慢慢收敛,自行消失不见。“队长,你看那火是不是被车主吸收了?”

“胡说!这团火焰少说也有几千度,怎么可能。”

几分钟后,确认没有半点火种。灭火小队锯开变形的车框,救出浑身焦炭的车主。手掌轻轻触碰,就有大片的黑炭落下,整个人轻若无物,一触即溃。没有人认为这个人还能活下来,急救队员履行流程的进行生命体征的检测,竟然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快!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急救铃声在环城高速上回响,带着一抹流光,消失在钢铁森林之中。隆源城第九医院的急救室内,八个小时的手术,九位主治大夫的全力协作,将伤者从死神手中硬生生夺了回来。重症监护室,填满半面墙壁的数字显示屏不断跳动着数字图像,波浪般的信号线路起起伏伏,时高时低。用于实时监测监护室的摄像头慢慢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受到什么电子信号的干扰。负责医院监控的保全人员前一秒精神抖索,下一刻就睡眼惺忪地趴在桌上,陷入了深度睡眠。“小伙子,快醒醒!喂,我知道你醒了。”

沃唯峰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之间看到一个飘渺的身形。“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每次说话整个人都在经历巨大的痛苦“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答应拜我为师。现在能让你重获新生,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沃唯峰使劲挤弄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模糊的影子。“老人家不必消遣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老者身体后仰,躲过了什么东西的偷袭,语气越发焦急。“时间宝贵,由不得你。”

洁白如玉的手掌根本不像一个老人,翻手拍到病床上沃唯峰的胸口,难以形容的重力感顺着胸口传来。璀璨夺目的白光沿着手臂爆发,八道光彩各异的流光争先恐后地涌进了他的身躯。透过微观世界观察他身体此刻的变化,可以发现那些流光渗入肌肤,涌入四通八达的血管,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刺激着遍布全身的未知器官。穿过血管壁,飞速修复着受伤的细胞组织,加速五脏六腑的愈合,断裂死去的神经接连复苏恢复。老者手指轻轻一挥,青年身上的各种呼吸设备、生命体征监测装置脱离身体,尽数被卸下。慢慢适应黑暗环境的沃唯峰睁开双眼,亲眼目睹了神奇的一幕。伸出手臂,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身体内蓬勃的生机,双目圆睁,隐约可以看到隔壁墙壁后,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员。身体遭遇灾祸,非但没有半点损伤,体能精神反倒有了无与伦比的提升与进化,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过往认知。“多谢老先生!”

“听不清!”

“多谢师父。”

老者欣慰的点点头,身形渐渐模糊,光泽亦是黯淡了几分。“徒儿,你叫什么名字?”

“沃唯峰。”

“哈哈哈,还算得上好名字,配得上为师的门派。”

“师父,咱们是什么门派?”

沃唯峰看了不少的武侠、玄幻、修真、魔幻小说,对于这种超越常人能力的存在十分的向往。此刻能够见到能够将自己这个活死人救起的强者,自然渴望了解更多。“我所剩时间不多,无法带你走这修行路。不过有些东西可助你一臂之力。”

“师父请讲!”

“我在隆源城的无量山上存放了一本书、一封信,日后你取到那东西,就能知道咱们的出身。”

“好的,师父。”

“唯峰,师父再问一个问题。你眼中的武道是什么?”

“刀光剑影,拳脚对击,堂堂正正的打败对手。”

“错,大错特错。所谓武道,穷极一切手段,石灰粉迷眼,猴子摘桃,飞镖暗器,火炮飞弹,只要能抹除对手,便是武道。”

“在师傅眼里,武道是什么?”

“武道,生之道也。”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老者的眼睛彻底失去光彩。“师父?师父?”

沃唯峰看着几乎消失殆尽的老者,轻声呼唤了几句。残影慢慢恢复意识,拍了拍沃唯峰的肩膀,继续说道。“为师无碍。咱们门派没有独门的修行内法,适合你的就是最好的,以后遇到他人宗派的秘术秘法,莫要客气,统统拿来。”

老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一旁的空气没好气道。“催催催,就知道催。”

“唯峰,记住!天下万法,相生相克,十死之技,必有生机。”

老人话音未落,沃唯峰注意到面前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幻影。幻影身披黑色的斗篷,手里握着一柄大镰刀。一双红色的眼睛在兜帽中闪动,直勾勾的盯着老者。就在他以为师父已经离去,消散于天地间。老者再度出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唯峰,你是半路出家的修行者,可有些天赋。以我老头子的眼力,在这世间立足定是无恙。”

老者身形消散,凝聚躯体已是十米开外,躲过了斩落头颅的镰刀一击。缓步走上前去,轻而易举的躲开背后的偷袭。又打算拍拍面前这个徒弟,手掌轻而易举的穿了过去,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没了实体。“天之苍苍,万物归邪,此世之物,大晦大悟。”

沃唯峰起身,对着师父重重叩谢,以报答老者的再造之恩。再抬头,空空荡荡的重症监护室没了老者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监测设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突然,老者有一次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一件事,今日你既然可以看到我,说明门扉开始松动。未来这方天地的危急与机遇并存,师傅的要求并不高,只望你在以后的乱世里把为师的门派传承下去,山上那书那信里的内容,看过便毁去。若有心力,可量力而行。”

话音刚落,老人有一次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切记切记,凡事莫出头,活命天下先。”

沃唯峰只见老人手指轻点,一道白光顺着指尖飞出,精准的命中了他的额头,无数的陌生的面孔,混乱的记忆,晦涩难懂的知识涌进脑海。脑袋有种难以言说的胀痛,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深度睡眠。隐约之间,意识追随记忆,回到数日前。事故发生的刹那,某种特殊能量包裹在身体周围。零件翻飞四射,火焰快速蔓延,难伤其分毫。老者与幻影这一次是真正的彻底消失,许久未曾现身。沃唯峰睁开双眼,检查着大幅增强的身躯,对着空中连踢几脚,身上的病号牌滑了出去,几经弹射落在脚边。破空之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挥舞的拳脚持续许久,这才慢慢停下。混沌的眼睛没有半点光彩,踩在自己的病号牌上都毫无所觉。仪器碎片被踩在脚下,轻易地磨花了照片上的脸庞,让人看不清真容。长时间的异常信号逐渐恢复,清零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终于引来主治医生与一群护士。“你们都在做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现在才发现!快把把9527的体征数据调给我。”

主治医生的胸牌上写着 张三枫 三个字,步履稳健,不快不慢,穿行在密集的病患与家属人群中。“所有数据都已经远低于生命标准体征,多项指标完全为零。”

张三枫没有过分指责护士,这位重症病人能够坚持到手术成功,这已经是生命的奇迹。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所愿,但也无能为力。“病患家属还没有赶来吗?”

“没联系上。”

做完无菌消毒操作,张三枫进入重症监护室。只见百无聊赖的沃唯峰正坐在病床上,晃荡着双腿,身上绷的像个木乃伊。“鬼啊!”

胆子小的护士直接被吓得昏了过去。“你是?沃唯峰吗?”

张三枫扫了一眼手上的病人信息,叫出了他的名字。“是我。”

“你先躺好,医院需要为你做一套细致的生命体征检查项目。”

不等沃唯峰回答,周围几个胆子大的护士走了上来,把他架到轮椅上,向着体检室的方向奔去。等待着属于他的定制化体征检测。沃唯峰试着离开过这里,然而重症监护室为了保证无菌环境,重达上千斤的压力门如同一面叹息之墙,阻断了独自离开的可能。“沃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生命健康的安全。”

话音未落,沃唯峰就觉得脖子一痛,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看什么看?保险起见,万一他在跑了,一大摞的文章就都飞了。”

张三枫像是做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指挥着护士们把沃唯峰推进他自己的专属试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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