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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田芯不能乱走,但她进青楼就以借厕所的名义,尽量让自己的活动圈变大。
许田芯脚步迟迟疑疑,慢慢悠悠,连公共茅房也给大家直播。 一改在现代养成的目不斜视习惯,此时正在四处乱看。 她乱看的多,家人们见到的就多。 直播间里,相信她们祖孙俩在古代的小姐姐们有些担心:田芯儿,不要乱溜达,别被哪个喝醉的男人忽然拽进屋里,大致看个新鲜劲儿就得了。 这一点倒不用太担心。 青天白日的,那得喝多少假酒才会看上她。 许田芯对自己的形象有自信。 一头营养不良劈叉烧焦的黄毛,如若不口服和外敷没个两年养不回来。 胸膛平平,脱掉衣服后长了两颗痣。就连挤挤也没有多大,挤挤最多进化成青春痘,不如给挤掉好了。 谁现在要是亲她一口更不会香香软软,只会被糊一嘴猪油。 难怪奶奶打击大,就这般还是为出门奶奶给她特意打扮一番,脸抹油了,头发梳好,衣裳换最体面只有两个补丁的,而且已经连续吃家里一个月好东西的情况下才有的效果,没想到才进城又被看作烧火丫头。 可想而知,大山叔和她这个身体的爹感情有多深,咬牙非要她嫁给赵家独子,这可真是豁得出去。事实上以她目前相貌,别说捕头的儿子,她连在里正之子眼中都不是个“女娃”。 最近月余陆续朝刘靖栋借过三次启蒙书,刘靖栋眼里从没有把她当男女有别的异性,只当作可以扯几句皮的大侄女,说大侄女真真是读书的天选之女。 所以万一遇到男客,对方不会拽她进房,只会说:“那丫头,对,说你呢,给我端盆洗脚水。”说完随手扔给她一小块碎银。
许田芯一边扭头看眼二楼隔断被红纱遮挡迷迷蒙蒙的古琴,一边胡乱想象笑了下。 在下楼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姑娘们说笑声从外面传进来,许田芯深吸口气,为直播效果拼了,特意装作拐错方向去了那里。 后院廊亭里,许田芯一脸乖巧小鸡样和十多个姑娘家对视。 直播间家人们也和青楼姑娘们对视:“……” 她们家小助理真是用命在直播。 没一会儿长廊处传来,许田芯被两位粗壮嬷嬷拖拽着解释的声音:“我就是想看看她们长得好不好看,我没偷东西,哎呦,我的鞋要掉了。”一炷香过后。 许田芯、许老太、满桌子站在青楼外面的台阶上,面上表情略显恍恍惚惚。 许田芯摸摸鼻子,虽然很狼狈,直播青楼内部构造也没怎么掀起风浪,但是直播姑娘们长什么样,她多赖一会儿,点击收藏亮灯牌评论就以几倍数量嗖嗖上涨,想必今晚收入起码会多出半两银。 满桌子表情恍惚瞅向许老太手里的筐,之前筐里装的全是飘轻的套,这一筐卖没了。 只拿最便宜的25文一个套举例,最上等的五花三层猪肉才22文上下,老姐刚刚就等于卖了三百斤猪肉,前后加一起没超过一个时辰就挣回来几百斤猪肉钱。 老姐和老鸨子砍价时,听得她都不敢抬头,她怕说出那个价格后会被大棒子给轰出来,没想到一个真敢要一个真敢买。 不但没被轰出来,那个男管事转身回来就定下来十个型号,每个型号暂留三十个,加一起买三百个。 二十五文一个是最便宜的,夜光的套批发价卖五十文,绿得发慌那个还单独多定了三十个中等型号。 “老姐,快数数你挣多少,你和那关秃子怎么分的啊?走,咱找个避人的地方”。 说完,满桌子又拽住许老太胳膊突然笑了起来,怕田芯岁数小听到不好,和许老太忍不住耳语道: “艾玛,笑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一天天的和你在一起咋啥新鲜事都能遇到。那个男管事是不是去旁屋试戴了?看来这是戴上挺得劲儿啊,我记得他拿走的是小码。”
许老太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说这些臭老爷们买斤猪肉吃好不好呢,逛楼子买套,青楼不得翻个几倍挣啊?备不住开口就是一钱两钱银的。 要不说男人们不注重吃穿,为小牛牛可真是舍得花钱,满脑子就那点事儿,甭管好男人坏男人下面得劲就乐得屁颠的。 说实话,许老太也是有些恍惚的,她万万没想到会这般顺利。 回想刚刚进楼里推销那一幕,她也没说啥呀,只夸了夸制作者关二秃是祖传百年老中医。 高端的医术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夸赞方式,牛逼,不信去她们十里八村打听打听非常有名。 你管怎么个有名法呢,黑红也是红。 所以不要以为只有香味只戴上滑溜得劲儿,这配套给的香味包里是祖传秘药,提前浸泡它杀菌,让男女双方你好她也好,谁戴谁知道,那个男管事就去试戴了。 然后她三个儿子差些在外面被人打死累死,干一个多月才每人挣几两银钱,她,对,就是她香瓜奶奶刚刚拿回十两银钱。二十五文的套子卖了二百个,三十五文的卖了一百个,还卖了三十个夜光的,和关二秃子对半分,她挣五两。 成本她不管,成本到制作都是关二秃的,她只负责卖,这都是提前说好的,回去秃子不定怎么乐呢。 五两啊五两,许老太深吸口气:“桌子你都记下没,我刚才推销的那些话。”
“记下了。”
“敢不敢周边各县青楼自己去?”
“那有啥不敢的,脸一抹就卖呗,但你不在我跟前儿,就怕我脸抹没也卖不出去。”
直到这时,满桌子还当出来一回要白帮老姐忙,很担心帮不上。 许老太乐了,心想你个老媒婆要是没自信,她家儿媳妇之流更完蛋。就相中你厚脸皮和出门有经验以及对我忠诚知道不? 她这趟出来带满桌子就为没空各县走一遍,想让满桌子代她去各县卖套。桌子不着急回去,各县走一圈晚回去半个月也没事儿。她却不行,家里一堆事,各种鱼要加工,临走前房子也才挖地基。 “我给你一个套提五文钱,别和我磨磨唧唧的,这是半两银钱给你做路费饭费还有住宿费。多了不能再给你提了,我也没挣多少,大头在关二秃那里,人家又要泡药又要制作的,成本摆在那。”
许田芯不自在的用脚搓搓地,正直播呢,奶又撒谎,当着五千多人面撒。 “老姐,我……那我不和你推让了,咱姐妹情谊回去就拜把子,一个头磕地上只求同富贵。”
“我以为你求同生死呢。”
“那不能,老姐你长寿,嘿嘿,但我有路费钱,提五文就够了”。置死地而后生嘛,卖不出去避孕套她就回不来,这样她才能有动力。她身上带的二钱银本来是要请老姐和芯儿吃大肉包的。 她家俩小子最近一个月给老姐家磨榆树皮面挣了一两多银钱了,二儿子劝她别抠,她咬咬牙寻思,万一路上田芯馋了老姐不在身边,叫她一声桌子奶,别再掏不出银钱给娃买吃的。 “别推让了,让你一人走,我本就不放心,还有勾栏不是卖套的好地方,你至多去晃晃问问买不买就得了,别太费劲,万一天太晚再遇到坏人。”
如若说青楼是高级会所,勾栏就是普通人去的,脱裤子干一票才多少钱,能花钱买套吗? 满桌子笑着冲许老太挤咕挤咕眼:“能遇到啥坏人,我这个岁数真遇到了,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我拉他,小伙子都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