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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两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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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文谦?”

  澜希呢喃,不清楚到底梦境里商文谦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看商善渊满头大汗的样子,澜希神色变得凝重。

  梦中,商善渊备受煎熬,从瘫痪开刀后就开始接受不同的治疗,让他受尽苦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天对着愁眉苦脸的父亲,他也对自己的腿渐渐不抱有任何希望。

  周围的人一开始关心他,时间久了,这些人眼中就变味了,有同情,也有惋惜,还有些人慢慢地疏远他。

  相比之下,商文谦却成了药王谷众人眼中的焦点,他发现连父亲都对商文谦另眼相待了。

  他无法改变现状,只能自怨自艾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与世隔绝。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个女孩。

  她的出现像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的心房。

  可这道光并没有出现多久就消失了,他深刻的记得那是他自我封闭后第一次控制着轮椅出去,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深夜,他独自到药堂门口,身子被茂密的灌木丛遮住,看到了春风得意的商文谦从里头出来。

  他下意识躲避,商文谦也刚好没注意到他,商文谦随手将一个纸团扔到垃圾桶边上,捡起,看到上面的书信神色大变。

  是那个女孩留给他的信,她走了,虽然事出有因,但他还是被抛弃了。

  不甘、愤怒,强烈的怨气从心里聚集,他苦不堪言。

  忽然,他的四周变得黑暗,心里生出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但性格天差地别的小人。

  他冷酷,坚韧,像个强大的战士。

  “这封信本该是你的,是商文谦,你才没有跟她道别。”

  “不,小谦他不会这么做,我摔下悬崖还是小谦带人来找我的。”

  冷酷的小人朝商善渊低笑。

  “你就没有怀疑过商文谦?你已经治疗了三年,三年来他一直对你避而不见,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三年来他在谷中越来越好,还有这次他偷偷拿走本该属于你的信件,又是为什么?”

  商善渊不愿面对,抱着脑袋满脸挣扎。

  “别说了!我不知道!”

  “小谦是我的家人,他不会的……”

  拥有着跟商善渊同样面孔的小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嘲讽道:“你看你,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记住,这个世界上永远陪着你的人只有我!”

  商善渊的胳膊放了下来。

  “陪着我的只有你……”

  下一刻,他目光变得冷冽,周身萦绕着丝丝寒气,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悄悄跟着商文谦来到谷中的河边,他手里拿着一瓶白酒,在草地上随意坐下。

  夜里出奇的安静,能清楚地听到虫鸣水流声。

  将酒灌入喉中,商文谦起身对着河流大吼一声,嗓音里满是喜悦。

  “从今以后,我不在是那个默默无名的小跟班了!”

  “商善渊,你处处压我一头,不就是投了个好胎么,凭什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嗤笑着,将手里的酒灌入喉中。

  “我才是那个最优秀的人,敢跟我争,活该你一辈子坐轮椅!”

  笑声回荡在四周,他安逸地躺在地上。

  隐约间听到一个脚步声,这时他已经喝醉了。

  商善渊居高临下地望着商文谦,商文谦恍惚中看到了商善渊站在他跟前,他吓了一跳!

  后来又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迷迷糊糊的,他晃悠地站起,看不到到任何人影。

  他指着一处没人的空地,肆意地怒吼。

  “谁特么的装神弄鬼?要装也装个死人,别给我装那个废物!我告诉你商善渊那个废物就是我给弄残的!”

  “还想重新站起,哈哈,笑话!我不仅要让你身体残废,还要摧残你的精神!”

  ……

  “该死的商文谦!”

  商善渊猛然抬头,眼中寒气四溢,周身狠戾瞬间暴起。

  他歪了下头,望着眼前的女孩。

  声音像是被冰体包围,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和沉静。

  “当初你为什么不留下?”

  澜希眯了眯眼,没有说话,眸底温度褪去。

  他不是商善渊,确切的说他是另一个商善渊。

  “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后我有多孤独,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远离我,都嫌弃我?”

  他望着眼前没什么太大情绪波动的人,心想:果然,全都是谎言,什么约定都是假的!她要是真的在乎就会解释,她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目光,锐利的像一把刀。

  在澜希猝不及防之际,他突然起身,大手直接掐住了澜希的脖子,往墙角逼去。

  澜希的身子碰撞在墙面上,商善渊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向墙面。

  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商善渊的瞳孔中映出女孩的样貌,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痛,刹那间头痛欲裂。

  澜希正准备出手,就听商善渊惨叫出声。

  “啊!”

  他低声咒骂着:“该死,你给我滚回去!”

  “不行,你不能伤害她!”

  他的脑袋像是要被人从里面生生撕裂开来,他龇牙裂目,抱着头弯下了腰。

  脸上覆着冰霜。

  “我是为了你好,当年我要杀商文谦,为你报瘫痪的仇,你阻止了我,现在又再次阻止,你这么软弱可欺,怎么可能成为药王谷的谷主!”

  这些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他脖子涨红,青筋暴突,看起来像是再坐极大的反抗。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不能伤害澜希,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

  脸上的痛苦难以掩饰,神情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一定会做出让你后悔百倍的事情!”

  “你简直是疯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不行!啊!!!”

  ……

  两个不同的意念在脑中疯狂斗争,商善渊猛冲到桌子跟前,将桌子一把掀翻在地。

  门外刚巧赶来的商之啸听见屋子里凄厉的叫声,不顾众人阻拦,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片狼藉,商之啸盯着角落中抱头蹲着的商善渊,径直冲了过去。

  “阿渊!你怎么了?”

  随即转头,愤怒地盯着澜希。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众人刚进门,就看到缩在墙角的商善渊,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商善渊的内心开始颤栗,有什么东西在脉搏中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身躯扩散,那是隐忍已久的怨气和怒火交织的力量,不可遏制,强悍迅猛地冲进了脑海。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愤怒使他的眼睛发红,凶狠的像头野兽。

  商之啸从没见过儿子这副模样,一时手足无措,却不想离开。

  他侧头暴呵:“你们都给我出去!”

  他该早点过来的,说不定就不会发生眼前的状况。

  “走!”

  愤怒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无奈,商之啸心疼地注视着儿子。

  他伸出手,还没碰到商善渊,就被反手抓住。

  电光火石之际,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商之啸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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