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少吃腥辣,少饮冰凉,别让伤了的脚用劲儿。”
“还有,六公子近来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内火有些旺,我待会儿再替他开两幅降火的方子。”
谢老夫人听着卫善的话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谢青阳。 谢青阳茫然:“我没吃什么啊。”
卫善笑了笑:“那或许是六公子体质问题,没什么大碍,调养调养就没事了。”
谢老夫人连忙道:“多谢卫太医,这大过节的还麻烦你走这一趟,实在是对不住。”
卫善摇摇头:“谢老夫人客气了,行医救人本就是我应做的事情,还烦请您让人取笔墨来,我将方子开好,等明儿个你们让人去药铺里取了药回来,照着方子给六公子煎服就是。”
苏阮忙道:“采芑。”
采芑连忙转身出去,不过一会儿便取了笔墨过来。 卫善替谢青阳包扎了伤处,又写好了方子,等交给了谢家人后,谢青珩才亲自送卫善离开。 等走到门前时,两人便撞上了闻讯赶来的越荣。 越荣看了卫善一眼,就直接对着谢青珩道:“青阳没事吧?”
谢青珩没想着越荣会来,摇摇头道:“劳烦越爷爷操心了,小六就是不小心砸伤了脚,刚才卫太医已经替他看过了,说他伤势没什么大碍,养上几日就没事了。”
越荣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方才听见动静,还以为他伤的厉害,没事就好。”
他像是匆匆而来,呼吸有些急促,等平缓下来后胸前依旧起伏的极大,说话有些喘: “想必这位就是卫太医了吧,早听闻卫太医医术高超,如今能得一见实在是幸事。”
卫善和善说道:“老爷子谬赞了。”
他看了眼越荣的脸色,迟疑道:“老爷子呼吸好像不是很顺,可是以前有哮喘之类的毛病?”
谢青珩听到卫善这么说,这才转头看向越荣,见他脸色果然有些不对,喘气声极重,脸色也有些发白,连忙道:“越爷爷,你没事吧?”
越荣靠在门边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走的急了有些喘,等我缓缓就好。”
卫善皱眉:“大公子,这位老爷子怕是身子不大好,不如我替他瞧瞧?”
越荣连忙拒绝:“不用了,我没什么事。”
“这可说不定。”
卫善皱眉道,“呼吸急症可大可小,要真有什么大碍可就麻烦了。”
见越荣还是不肯,卫善叹口气: “我也不是多事之人,你若不想让我替你诊治我自然不会强求,只是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你若有时间还是要请别的大夫替你瞧瞧,别讳疾忌医耽误了病情。”
谢老夫人他们出来时,刚巧听到卫善的话。 卫善是太医,而且素来名声极好。 往常他来往府中走动时,也经常会替府中之人把脉看诊,就连柳妈妈她们也都吃过卫善的方子。 谢老夫人也没多想,只以为卫善是医者仁心,见不得生病之人。 她见越荣一直推拒,皱眉说道: “卫太医医术高超,他既然说你不好,怕是你这身子真有些毛病,让他替你瞧瞧吧。”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犟着做什么,真当你这把老骨头还是年轻的时候?”
越荣闻言苦笑,被谢老夫人压着只能应承了下来。 几个下人扶着谢青阳回了自己院子,吴氏、陈氏也各自散去。 谢青珩将卫善引去了偏厅,越荣和谢老夫人也跟着过去,不一会儿听说了消息的越骞也赶了过来。 卫善替越荣把脉之后,又替他检查了咽喉。 等一切做完后,越骞就道:“卫太医,我父亲他没事吧?”
卫善说道:“大毛病没有,但是他的确是有些呼吸急症,此证虽不如哮喘严重,可也不是小事。”
“你父亲是否闻不得花粉,剧烈运动时也偶有呼吸不畅晕眩之症?”
越骞连忙道:“是有,不仅花粉,就连粉尘之物也会喘息不过。”
“那就对了。”
卫善说道:“他这类症状我以前也见过,看似不要紧,可若不留意的话后果却极为严重。”
“眼下快到立春,花开时节,花粉四处都有。”
“这城内也就罢了,只有一些偏僻之所和府宅内院能见花丛盛放,稍微避开些就是了,可是如同城外桃林、水瀑之地,还有一些繁花盛开的地方,老爷子若是去了,不小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越骞面色顺变,脸上带了些急切之色:“那该怎么办?”
卫善安抚:“你也别急,只要避开那些地方就好。”
“我等下替你开个方子,你让人去取了药材回来制成药囊,让你父亲时常佩戴,若有呼吸不畅之时便闻上一闻。”
他又从身旁的药箱里取出来两个小瓶子,递给越骞。 “这两瓶本是治哮喘之物,不过对你父亲这种情况也能有改善之用,你且先收着,下次你父亲若有不适之时便各自含上一颗,便能缓解一二。”
越骞连忙接过,低声问道:“那我父亲这病可能根治?”
卫善摇摇头:“想要根治几乎不可能,只能说尽量缓解一些。”
“老爷子年纪大了,往后尽量避开那些会让他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若实在不行,便用面巾遮掩口鼻,别叫那些东西入得口鼻之间便是。”
越骞认真的将卫善的叮嘱一一记下来之后,才道:“谢谢卫太医。”
他将药小心收好,又从衣袖里取出钱袋子准备给卫善诊金。 卫善却是拒了。 “我与宣平侯府也算是有几分善缘,这前前后后都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了,这银子就免了,等下次来时,谢老夫人请我喝两盅你那梨花釀就是,我可是馋了许久了。”
谢老夫人闻言顿时大笑:“那有什么,何必等下次。柳妈妈,去让人取一坛子梨花釀出来送给卫太医。”
卫善闻言眼前一亮,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谢老夫人说道:“客气什么,我们可从未跟你客气过,我家阮阮的伤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不辞辛劳数次来府中,她哪能恢复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