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里面请。”
国师府守门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要是其他人来国师府只能在外面等着消息,国师要是不见,你就可以直接离开了,要是见,才能被人引着进入国师府。 可是眼下这位是皇太孙殿下,怎么能让他在外面站着等,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不是。 他把独孤云倾送到正堂,让人送了最好的茶来,安排了人在门外候着,然后才跑着去通知管家了。 管家闻言赶紧去告诉国师皇太孙殿下来了。 国师府的后院里,一位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 “国师大人,皇太孙殿下来了。”
管家小心的站在甬道中间,生怕碰到两边的花花草草。 这里的一草一花一树都是国师亲手种下的,也不用下人来收拾,都是国师自己打理。这个院子里也就他这个管家有事通报才能进来,其他人是绝对不允许进来的。就算国师不在家的时候,也不允许人进来。 这次国师出去大半年,这个院子里的花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野草也疯长,树木也长出了很多枝杈,国师昨晚回来的,今天天刚亮,就起床开始收拾他的院子了。 这不,已经收拾出来一小部分了,这一院子的花草没有个两三天的功夫是收拾不完的。 国师听了管家的话,修剪的动作丝毫停顿都没有,“请殿下来我这里。”
管家很意外,国师的院子可是从来没接待过客人,国师居然让皇太孙殿下来他的院子? “是。”
管家带着震惊和不解,赶紧亲自去请人了。 皇太孙殿下来国师府,他没亲自出去迎接是因为不知道可以理解,现在如果不亲自去请那就是蔑视皇族大罪了。 管家一路小跑的奔着前面招待客人的正堂去了,进去后先跪下见礼,等独孤云倾让他起来后,他才恭敬的道,“国师请殿下去他的院子。”
独孤云倾凤眸一挑,站起身声音清冷的道,“带路吧。”
管家立即侧身让独孤云倾先一步走出正堂,然后他落后半步,引着独孤云倾往国师住的院子走去。霍飞一直抱着长剑,默默的跟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到了院子门口,管家没有进去,而是打开院门,对独孤云倾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就是国师大人住的院子,殿下进去,顺着路走去就能看到国师,” 话落又提醒了一句,“国师大人不喜欢人碰他的花草,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国师大人亲自收拾。”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独孤云倾进去时小心些,别碰到路边的花草。 独孤云倾微微颔首,表示他知道了,管家就不再言语,站在门外。独孤云倾示意霍飞在外面等着,然后才走进院门。 看着独孤云倾进去后,管家把院门关好,人没离开。就守在外面,万一国师有事吩咐,他可以立即进去。而霍飞就抱着长剑站在门的另一侧。 管家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霍飞那冷漠的表情,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独孤云倾走进院子,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难怪不让别人碰他种的花草,这那里是单纯的花草,都是名贵的药草,只不过都是多年生的药材,都像树木一样生长,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枝杈不少。 作为炼丹师,他自然对药材也是很爱惜的,他负手前行,一路走去,没有碰到任何花草,绕过一座假山,就看到了弯腰收拾药草的国师。 独孤云倾走到国师身旁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拱手道,“云倾见过国师。”
国师终于抬头看向他,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修剪花草,“会修剪药草吗?”
“没修剪过,但是会。”
独孤云倾如实的道。 想要成为炼丹师,最基本的就是认识百草,识百草自然要懂百草的生长习性,因此,什么样的药草如何才能生长好,他很清楚,就算没亲手种植过药材,他也知道该如何修理。 “那就帮忙吧。”
国师不客气的拿出一把剪子来递给他。 独孤云倾接过剪子,弯腰跟国师一起修理药材,国师看着他修理了几株药草后,点了下头,继续修炼药草。 两人安静的修剪药材,然后把野草拔掉,谁什么也没说话,但是修剪过的地方都很干净,药草看着也精神了很多。 国师对独孤云倾更加的满意了,不是所有的炼丹师都会种植药草,这对药材的认知深度是相当大的考验,通常的炼丹师只是认识药材,然后按照丹方炼制炼制丹药而已,只有炼丹大师才懂得如何种植养护药草。 独孤云倾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心境,可见他在炼丹一途上,已经所成不小。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两人收拾出一大片的药草来。炙热的阳光晒的两人大汗淋漓,特别是午时的阳光,几乎要把人给晒化了一样。 国师终于发话了,“休息一下,吃了午饭后再继续收拾。”
独孤云倾应声后,动作没停,把手里的那株药草收拾好才走出来。 细节之处才能看出一个人是否真的爱惜药草,国师对独孤云倾满意极了。 他对着院门外道,“准备午饭,送到我的院子来。”
一直候在外面的管家擦擦头上热出来的汗,看了眼一旁抱着长剑站了一上午都没动一下的霍飞,应声后赶紧往厨房跑去。 皇太孙殿下一大早的来拜访国师,不但进了国师的院子,还一直待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国师居然还留他吃午饭。 皇太孙殿下可是第一个在国师府吃午饭的人,不,是吃饭的人。 这午饭不用国师吩咐,他也知道要丰盛一些,还有霍飞的午饭也要准备好。 国师吩咐完之后,就跟独孤云倾来到院子的水井旁,国师熟稔的打水上来,然后示意独孤云倾洗脸洗手,解解暑气。 独孤云倾也没客气,两人洗完之后,去了国师的书房。 书房很宽敞,但是摆设很简单,只有一面墙上有书架,但是空空如也,一本书都没有。 倒是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两人在桌案两侧坐下,国师看着他道,“说说吧,今天来我这里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