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之间,朱显亮他妈气的直接把陈月月给推倒在地。 陈月月疼的叫起来,身下流了一摊血。 朱显亮他妈不但没有害怕,还得意的看着陈月月痛苦嘶叫,一点都没有关心。 还是陈月月缓过神来之后,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点钱给了村里的供销社,求她们帮她打电话。 因为钱拿的多,供销社的人才同意打这个电话的。 王文新夫妻俩去接闺女的时候,看到闺女蓦然老了将近十岁的模样,心疼的差点哭出来。 陈月月眼里的光更是一下子寂灭了。 这次,她没有再跟王文新犟嘴,坚持朱显亮是爱自己的。 后面朱显亮还不要脸的过来跟陈月月道歉,但陈月月一直都没有理他。 反而是陈工受不了这男人嚣张的模样,觉得朱家一家子欺负自己闺女,气的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把朱显亮打了一顿。 想到他们去朱家接陈月月,朱显亮他妈还拦着不让走,说陈月月肚子里还有朱家的孩子,陈月月还跟她儿子睡过,就是死了都是朱家的鬼。 甚至还说,陈月月作为儿媳妇,被婆婆蹉跎都是应该的。 最后,还是王文新面色难看,直接找了村里的主任才让朱家没那么嚣张的。 但那个老太婆骂的话特别难听。 还说陈月月就算是离开了朱家,以后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因为别人嫌弃她是个破/鞋! 陈月月听得脸色愈发苍白。 王文新夫妻俩当时只顾着陈月月,压根就没心情处理朱家的事。 因为陈月月被朱家那老太婆推了,胎位不稳,去到医院,王文新的第一反应就是及时止损,把孩子给打掉。 陈月月沉默着点头。 她同意打掉孩子。 打掉孩子,哪怕她的事以后被人知道了,顶多难说婆家,但要是不打掉孩子,陈月月恐怕一辈子都要为这个孩子所拖累,而且,只要有这个孩子在,朱家那样的人家还不知道怎么来骚/扰陈月月的。 但医生检查的结果却是陈月月身体不好,这一个多月怀孕了也没好好养着,要是真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流掉,很有可能会伤及根本,以后再怀孩子就难了。 换句话说,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陈月月此生唯一的一个孩子。 医生劝他们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别一时冲动后悔终生。 王文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闺女本来就寂灭的眼眸更是连最后一丝光也灭了之后,心里痛的都快揪起来了。 她想不明白陈月月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 一个女人要是以后无法生育该怎么活? 这个世道本身对女子就不公平,陈月月已经没了清白,就算以后能够运气好的遇到一个不嫌弃她的男人,但这个男人能够接受她不能生小孩吗? 王文新不敢赌。 陈月月只是愣了愣,最后坚定的冲王文新道,“妈,我想拿掉这个孩子。”
哪怕以后都不能生也没关系。 她不想以后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只要一看到这个孩子就能想到自己被朱显亮欺骗这事,她肯定会对孩子不好,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生。 王文新嘴角动了一下,半晌,才叹了口气,“月月,你再考虑一下,如果真的不要这孩子,以后你也不能再生孩子了,到了年纪大的时候,看到别人子孙满堂,你会不会难受?父母以后陪不了你一辈子,你以后老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怎么办?”
陈月月咬唇,“可我真的不想要这孩子。”
这孩子只会提醒她曾经做过多愚蠢的事! “……再考虑考虑,你先养着身体,我问问医生,可能你身体养好了,再流产就不会太伤害身体。”
王文新最后还是劝陈月月。 陈工不能请假太久,在医院陪了孩子几天就回去工作了。 至于王文新,她正好放暑假了,也没啥工作,可以专心陪着陈月月。 但她也不能走太久,特别是陈月月放暑假不回家属院,要是她再经常不回来,指不定家属院的人怎么猜忌。 所以,王文新回家属院住几天,到时候再去医院照顾陈月月。 她在医院请了一个护工照顾月月,离开个一时半会的也无碍。 立刻,把这些告诉俞冉,王文新松了一口气。 最近,她心里一直憋着这个事,想找人讨论都不敢。 俞冉听了她说的这些事,神色复杂,“月月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而且,好像上了大学反而叛逆了。 当然,也可以理解,毕竟朱显亮甜言蜜语的说不完,还会使用后世流行的pua,很明显单纯的陈月月不是他的对手。 “嫂子,你让月月暂时不要流产也是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身体养好,养好之后孩子是留着还是流掉,对身体的伤害都会小一点。”
王文新闻言苦笑了一下,“我看的出来月月不想留这孩子,她恨这个孩子,但我怕,怕她以后真的生不了孩子,若干年以后,想起这个孩子会不会后悔没选择生下?”
这话俞冉没办法接。 她知道哪怕在现代,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口口声声要丁克,一辈子潇洒不要孩子。 但到了年纪,也有不少人后悔的,然后想方设法的想用医学手段去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所以,俞冉不确定以后陈月月会不会后悔。 看王文新愁眉不展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想到自己的医术,犹豫道,“嫂子,你介意我去给月月看看吗?我想去看看有没有方法既能保住她的生育能力,又能让她流掉这个孩子。”
王文新一愣,随即满是希望的看着俞冉,“对啊,我忘了还有你了俞冉,你医术那么好,肯定会有办法帮助月月的。”
她边笑边哭。 这几天,她都快被闺女的事折磨疯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头发更是大把大把的掉,偏偏还不能在众人面前展现情绪。 俞冉也有点不确定,怕她希望太大最后失望,毕竟还没有看到陈月月的具体情况,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医好,“嫂子,我只能说我尽力,但不能够保证能够治好月月。”
王文新抹了抹眼角的泪,将俞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拍了拍,“嫂子知道,只要你尽力就好,嫂子真的谢谢你,无论最后月月到底怎么样,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要自己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