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该不会是你没抢到炭烤小羊排？”

苏兰絮打趣她。　　“不是。”

墨织云拿出手机打开学校论坛递给许呦呦，“呦呦，你看。”

许呦呦接过手机，刚看一眼神色瞬间滞住。　　苏兰絮见她的神色不对，立刻拿起手机打开校园论坛APP，看到的就是加粗的标题——　　墨大明日之星许呦呦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曾自杀未遂！[爆]　　点进去就是楼主的洋洋洒洒的小作文。　　从许呦呦出生被送去乡下，被传是怪物，几岁被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后来回到墨城上学被人欺负。　　帖子说的很详细。　　因为许呦呦软弱不敢反抗，就会被欺负的越狠，甚至还被拍了照。　　楼主甚至还表示手里有许呦呦的照，如果大家想要的话，回帖过一万就立刻放照片。　　跟帖的人大多都谴责这样的行为是校园霸凌是不对的，楼主手里居然留着照片更是无耻。　　但还是有些人跟帖催促楼主快放照片，甚至还有些下流露骨的话。　　墨织云担忧的眼神看着许呦呦，“呦呦，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

苏兰絮一口否认，“肯定是造谣！这样的帖子管理还不删，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她气愤的回帖，骂楼主骂那些跟风的人。　　许呦呦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字。　　一字一句，一行又一行，每一个字都反复咀嚼，消化。　　四周一片寂静，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所有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在帖子上。　　贝齿紧紧咬着粉唇，用力到唇瓣被咬破了，浑然不觉。　　苏兰絮和墨织云对视一眼，都担心极了。　　“呦呦，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呀！”

“呦呦这些人都是乱说的，我们不会相信的！”

“呦呦……”　　许呦呦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一直发出“嗡”的声音，头忽然很痛。　　有些模糊，凌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里，不容她拒绝，铺天盖地近乎将她吞没。　　——砰。　　手机砸在桌子上，许呦呦低垂着眸子谁也没有看，径自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墨织云及时拉住她，“呦呦，你去哪里？”

许呦呦低着头没有看她，声音干涩的像是行走在沙漠中已久的人，涩哑的几乎微不可闻。　　“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管我……”　　掰开墨织云的手，不顾四周异样的眼神，疾步往外走，走着走着就跑起来。　　“呦呦……”墨织云不放心，想追上去。　　苏兰絮叫住她，“让她一个人冷静会。”

她比墨织云认识许呦呦时间久，自然更了解许呦呦的性格。　　许呦呦说想一个人静静，那就绝对不能去打扰她。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墨织云杏眸里满载着担忧，“要不然打电话告诉我大哥吧，我大哥肯定能解决。”

“先别找墨深白。”

苏兰絮担心许呦呦不想让墨深白知道这些，告诉墨深白会让她更难受。　　“那现在该怎么办？”

墨织云焦急道，“帖子里说的事，不会是——”　　声音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苏兰絮没有回答她，而是说：“我找管理员删帖子，一群狗比东西没一个回我的。”

顿了下抬头看她，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学计算机的？你应该能删掉帖子吧。”

墨织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对，我可以删帖啊！可是机房现在关了，我今天没带笔记本！”

苏兰絮果断抛弃好不容易抢到的炭烤小羊排，起身道：“走，去网吧。”

墨织云从没有来过网吧，大厅有吸烟区，不少大学生一边抽烟一边打游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苏兰絮见怪不怪得给老板身份证开了一个包厢，隔断外面的乌烟瘴气。　　墨织云坐在电脑前，开机，登录学校的论坛，十根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　　苏兰絮坐在旁边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心里担心呦呦，犹豫再三还是打开微信给许嘉鹿发了个消息。　　……　　许呦呦跑出食堂后，在校园里狂奔了一会，一直跑到心脏好像要爆炸，整个人要窒息了才停下脚步。　　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晕眩让她产生了恶心感，想要呕吐。　　扶着路边的柳树，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经过的学生不时投来打量的眸光。　　许呦呦蹲在树下，一阵阵冒冷汗，大口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依旧有那种“嗡”的声音。　　好像要爆炸了。　　头，很痛。　　不想回揽月居，也不想回家，更不能去医院找奶奶。　　无处可去。　　吃饭的时间，校园里穿梭的同学很多，每一个人好像都在看她。　　探究的，嘲笑的，不屑的，不齿的……　　许呦呦吸了吸鼻子，起身快步走出学校，拦住了一辆空车。　　司机问了好几遍，“同学，去哪里？”

许呦呦浑浑噩噩的抬头看他一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的笑容，“我不知道。”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同学，你不会是失恋了吧？要不要给你朋友打个电话来接你？”

许呦呦垂下头，沉默许久，声音艰涩得报了地址。　　司机没有再开口，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　　中午，许嘉鹿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在公司的餐厅打了一份饭。　　食堂阿姨见他长得好看，颠勺的时候都没把最大块的肉颠出去。　　许嘉鹿找到自己手下那帮人，刚坐下就听到他们哀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鹿哥打饭肉永远比我们多。”

许嘉鹿嘚瑟扯唇，“谁让你们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要是有我一半的颜值，不至于个个母胎solo!”　　“……”扎心了，鹿哥。　　许嘉鹿大口吃肉，吃饱力气下午还得给资本家卖命。　　没吃两口，手机忽然震动了下，瞄了一眼消息通知：疯丫头　　剑眉微蹙，这家伙没事给我发什么消息？　　旁边有人打趣，“鹿哥，艳福不浅啊，吃个饭还有人发消息，又是哪个部门新来的想征服我们情场浪子？”

“滚。”

许嘉鹿打开微信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倏地一僵，立即给许呦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