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妍儿也不能在皇城久留,一旦被冷墨尘的人抓住,后果不堪设想。“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此地不宜久留,你得先离开皇城避避风头。”
能送走思美人,何愁送不走周妍儿呢?岂料,周妍儿摇了摇头。“张九清并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会在皇城内外设伏,目的就是等我自投罗网,到时候不仅能抓住我,还能将我同门师兄们一网打尽。”
她也听闻李乘舟闭关多年,对外界的情况不算了解。“此人并非善类,多年来在朝堂上苟延残喘,终于得到机会被冷墨尘赏识,不过短短三年的功夫,便能成为五品官员,已然不得了,他的手段极其残暴。”
作为丞相的爪牙,自然不会留有善心。“之前,在朝堂上公然反对丞相者,想将其取而代之者,皆无一人幸免。”
似乎是怕李乘舟不相信,她从怀中拿出来了一沓纸递给李乘舟。李乘舟好奇的接过后,打开就发现里面是一张张触目惊心的血书。“这些人的家属状告多年,可最后这些血书都沦为废纸,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此行周妍儿并非只是为了除掉冷墨尘,还要将其手下残余的力量全部清理。当下朝廷已然呈现三足鼎立局势。大将军一派因刚刚处理了镇远将军而偃旗息鼓,丞相一派也因丞相卧病多年威风不在,至于后宫之人也是相互制衡,手再长也不敢触及朝堂。“你所言我自然是考虑过,可他既然能够成为丞相的爪牙,就意味着很是凶险,也许这城内已经到处是他的眼线,既然如此,此时只能从长计议。”
二人思虑许久,随即一番合谋。翌日清晨,皇城内一则消息不胫而走。“没想到永乐王才刚刚得到陛下的重用,就带来了更多的美眷,教坊司更是推出无数美人,此次将要以诗会友结良缘,这才子佳人果真是佳话一段呀!”
不少人对李乘舟要举行的以诗会友都很期待。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张九清的耳中。他微挑着眉头,看着手下呈上来的画册,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他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人送出去吧?如此看来还真是个不高端的手段。”
冷墨尘提及当年思美人出逃便如鲠在喉,此次李乘舟竟还想旧技重施,他自然不会给这个机会。“今晚派所有人严加看守,对过往之人一律严查。”
手下之人立刻领了命令,而李乘舟的手下也收到了消息,城中布防严密。“王爷果然料事如神,竞猜到了他会如此布局,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人是在眼皮底下失踪的。”
此刻的周妍儿穿着一袭青色的纱衣,在铜镜中映衬出美貌,玲珑曼妙的身姿愈发勾人,精致小巧的饰品衬托的美人更艳丽。“今晚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千万不要出错。”
交代好所有事候,他便换了一袭玄色长衫,特地叫来了李玄,此等好事自然也引来了不少文人墨客。可当众人来到教坊司后,一脸惊诧。“这以诗会友怎么还有门票呢?难不成是想捞上一笔吗?”
周遭其他的寒门子弟一脸不爽,摆明是被摆了一道。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手持一把玉扇,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随后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子上。“你们这群穷鬼,如何有才华来此地以诗会友呢?纵使想要交流才华也是建立在一定基础上,就你们这群穷鬼,还是不要来这丢人现眼了。”
看到这群寒门子弟身着粗布麻衣,男人打开手上的扇子,微微摇曳着。“怕是你们不仅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反倒是还会被其他美人嘲笑,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多多读书,考取功名,咱们终究不是一个阶层。”
那人说着,挥动了衣衫,随即大步流星的迈入教坊司的门槛。身后不少人一脸茫然,大部分寒门子弟认为李乘舟此行有些明抢的意思。而这时另一人则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手上拿着一柄提了字画的扇子,腰间佩戴着宫绦,宛若翩翩公子。“教坊司可不是平常的烟花柳巷,今日永乐王能给大家个观赏的机会,已经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银钱就在门口如此的计较,你们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
瞧见几个寒门子弟一脸都不服气,他又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里的女子都是烟花柳巷的寻常玩物吗?”
平日里他们最多也只能去一些平常的烟花流向寻欢作乐,那里的歌舞伎子稀疏平常。“这里最次的美人也都是来自各个府邸,那些上得了台面的,哪位不是名门闺秀?若是没有这个底气,还是不要来此处自取其辱了。”
他的一番话语顿时如同一盆冰冷的冷水,将这慷慨激昂的寒门学子的火气灭个干净。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面露苦涩,更有甚者开始集资广益,凑够了钱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时辰一到,赵松林便带着排好对的姑娘们走了上来。“今日奉王爷之命,只要诸位公子能够对的了下句,并让这位女眷哑口无言,便可带走,不过所有女眷分为甲乙丙丁四等,要想答题也要先缴纳足够的银子,每位女卷共计三道题目,全部答对即可带回家。”
李乘舟此番行为不仅将一些没有大用处的女眷可以打发走,同时还可以大赚一笔。他的诗词歌赋早已被皇城中人奉为圭臬,皇城再无一人能望其项背,就连昔日的才子也比不得他半分。与此同时,李乘舟派了一名女子行色匆匆的穿着夜行衣来到城门前。就在飞身一跳时便被一支箭射中。此刻的张九清笑而不语,他走上前看了看,那女子已经断了气。“张大人,此女子便是昨夜我们追踪之人,不过并未看到永乐王的身影,估计是逃掉了。”
张九清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