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阿兄!这里有鱼!好多好多鱼!”
豆豆在小溪边激动的喊着。 “来了,来了。鱼在哪儿呢?”
李枫一边喊着一边拎着鱼叉跑了过去。 “那里!”
小丫头指着一窝子白条鱼说道。 “额。”
李枫沉思了一下,对王潮道:“去把鱼竿拿过来。”
白条鱼很好钓,因为这鱼嘴馋,很爱咬钩,所以一般钓鱼佬对于这种鱼很是讨厌。 片刻之后,李枫就蹲在小溪边钓起了鱼,没多久就钓了五六条。 豆豆总是看自己的哥哥钓鱼,对于钓鱼这事很是眼热,但是李枫很少同意她钓鱼。主要是担心大鱼咬钩了,把小丫头带下水。 小丫头拉着李枫的衣袖,撒娇的说道:“阿兄!我也要钓鱼,我也要钓鱼!”
“好好好。”
李枫答应的很干脆,这种小溪里根本不会什么大鱼,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于是乎,豆豆就拿着小鱼竿带着小草帽,开始了自己的钓鱼生涯。 小丫头难得钓鱼,显得很兴奋。一点风吹草动就想提竿,结果自然是,鱼没钓到几条,鱼饵倒是被吃了不少。 钓了半天也没钓到几条鱼的小丫头对于不配合她的鱼很是不满,气呼呼的说道:“阿兄,我们还是下网吧!这些鱼太讨厌了!”
“哈哈。”
李枫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袋,说道:“好,咱们下网!”
片刻之后,一张不大的渔网,就被撒进了小溪。 “收网!阿兄快收网!”
小丫头瞪着大眼睛紧紧盯着渔网喊道。 “好。”
李枫估算了一下,开始手网。 “好多鱼!好多鱼!”
小丫头拍着小手,蹦蹦跳跳的叫喊着。 “中午咱们就吃了它们!”
“好耶!”
把鱼收拾好之后,李枫就带着豆豆回到了营地。 白条鱼很好做,先用盐葱姜料酒把白条鱼腌上,再裹上面糊放在锅里一炸,绝对可以馋哭隔壁小孩儿。 “好粗!”
小丫头一边吃着炸鱼一边说道。 “慢点吃,小心鱼刺。”
“嗯嗯。”
兄妹两个在山里玩的开心,李世民的心情可就有点微妙了。他们出发的时候没算时间,等到了李家庄才发现错过了饭点,还没带干粮。 李世民实在拉不下脸让崔管事给他们准备饭食,只能一个劲的吃茶,企图用茶糊糊把自己填饱。 “崔管事,不知你家郎君几时回来?”
李世民喝了一阵茶填了填肚子后,问道。 “回李郎中,某家郎君今日一早就和小娘子出去郊游了,小人也不知道郎君何时回来,李郎中不妨先在偏院休息一下。”
李世民沉吟片刻后说道:“可否劳烦崔管事派人去寻一下某那贤弟?某有要事找他。”
“不是某不愿意派人,实在是某也不知道郎君去了哪里。”
“……” 李世民真想立刻把李枫抓到自己面前狠狠教训一顿,一天天的这么闲的吗? “好吧。”
李世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一干手下说道:“孙员外你先和老房他们先去庄子上转转,我先去偏院休息一下。”
“是。”
长孙无忌一票人在崔管事的陪同下在庄子里溜达了起来。 “咦?崔管事你们庄子这路什么时候修的?我记得上次来还没这路呢。”
刚一出门,长孙无忌就蹲下身子摸着地面说道。 “这两天刚修的。”
“刚修的?你莫要开玩笑,这路是两天能修好的?”
房玄龄被这话吓了一跳,也蹲下身子查看了起来。 “不是,地基很早就做好了,这两天刚铺的。”
“你家郎君真是有钱!”
长孙无忌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比不得孙员外位高权重啊。”
“位高权重”四个字老崔还特意加了重音,他的本意是:你姓孙的虽然是皇帝的心腹,但就是个跑腿打小报告的。 可长孙无忌闻言心中没有来的一跳,自己这不会是暴露了吧?赶紧尬笑两声,岔开话题道:“崔管事,新来的庄户们怎么样了?”
“还在开垦荒地呢。”
“能去看看吗?”
“自无不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新庄户们开垦的地方。 “崔管事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房玄龄指着仓库的位置问道。他在来的路上就对这栋灰色的高大建筑很是好奇,再次见到便忍不住发问了。 “那是庄子上的库房。”
杜如晦:库房?怕是小一些的城池都没这么大吧? 房玄龄:你们庄子有那么多东西要放仓库的吗? 孔颖达:这仓库修的不错,看着就结实。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来到开垦,远远看去已经有不少土地被平整了出来,一部分体弱的妇孺正在进行播种。 “这得有二百多亩了吧?”
房玄龄大致估算了一下,有些惊叹的说道。 “昨天就已经三百亩了,这会儿估计得有三百七八十亩了。”
老崔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众人走近田地一瞧,心里齐齐吐槽了一句狗大户。这些庄户使用的农具都是铁制的,还配了十五头耕牛,就这装备开垦不快就怪了。 一行人转了一圈,赞了李枫一句狗大户后,便重新往庄子里走去。 “不知庄上可有学堂?”
孔颖达问道。 “有啊。”
“不知可否前往一观?”
“这边请。”
学堂外,孔颖达看着空空如也是教室,问道:“为何不见有人读书?”
“应该是去上体育课了。”
“体......体育课?这是什么课?”
孔颖达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就是让学生们强身健体的课。”
“哦,不知这体育课在何处?”
“这边。”
没等几人走到教室后面的操场,操场上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操练声。 “休息结束!集合!”
“列阵!”
“前进!”
看着少年少女们扛着木枪木盾进行着队列训练,孔颖达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动摇。 “这是在操练?为何还有女子?”
孔颖达听着操场传来的喊杀声,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年头的文人士子要是手里没点功夫,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孔子门徒,可也没搞军阵训练的啊。 “这操演之事是某家郎君亲自安排的,郎君说了:虽天下太平,但忘战必危。”
老崔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 “至于女子入学并参加操演之事,某家郎君是这么说的:大户女子能读书,农家女子为何读不得书?男子能上阵杀敌,女子为何不能上阵杀敌?”
“你家郎君还支持女子上阵?”
杜如晦插话问道。 “某家郎君说了:若国家有难,无论男女皆有守土之责。”
长孙无忌几人听了这话,心中具是庆幸李二没来。他可是把渭水之盟视为一生之耻的,天天憋着劲想要给突厥来记狠的,听了这话指不定得受多大刺激呢。 孔颖达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老崔问道:“崔管事,不知庄上学堂教授何种学问啊?”
老崔将学堂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庄上为何不重视五经,反而重视奇技淫巧呢?”
孔颖达作为儒家嫡传,对于百工之事并不重视,认为一个人要像有出息还是得学习五经。 “学习五经只是让人明事理,正自身。对于国家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怎么能说对国家的发展没有好处呢?”
“哦?五经中可有提高粮食产量之策?可有治水之策?可有治理地方之策?自古能臣名相,那个天天把孔孟之道挂在嘴边上?”
老崔作为一个被李枫熏陶了几年的前隋官员,战斗里还是颇为可观的。 “这......”孔颖达还真被问住了,这问题他没法回答。 两汉虽说是“摆出百家、独尊儒术”,但明眼人都知道,两汉那套就是儒皮法骨,正经人谁拿儒术治国?两晋更不用说了,完全的门阀政治。等到了南北朝时期,关陇那帮子军阀崛起,更加没人拿儒学当回事儿。 “这些孩童操练颇有章法,你家郎君还懂战阵之事?”
房玄龄见气氛有些微妙,立马站出来转移了话题。 “那是自然。某家郎君武艺高超,天下罕有敌手。”
老崔有得意了起来。 孔颖达对于李枫的好奇程度再次拔高,他对李枫的战绩并不是很了解,正要询问一番,就听围墙那边传来一声声暴喝: “杀!杀!杀!”
房玄龄好奇的看向老崔,问道:“那边是?”
“哦,那是庄子上的护卫在操练。”
众人一听便没了兴趣,想着再去工坊看看。 老崔婉拒道:“工坊中不少东西涉及我李家庄的机密,郎君不在,某也不好请诸位进去。”
一行人只能作罢,跟着老崔继续在庄子里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