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勤政殿出来,赫连雄回身看了一眼雄伟的宫殿,不禁轻叹了一声,赫连清看着老父亲莫名的心酸不禁安慰了一声:“父亲,莫须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既来之则安之。”
赫连雄有些浑浊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个自小便疼在手心里的儿子,还好没有将赫连清养废了,赫连清知书达理,而且还善解人意,虽然略有些妇人之仁,但是性格软一些未必不是好事,何况赫连清孝顺懂事,学习也好,除了不会武功什么都很优秀。:“清儿啊,为父明白,从话里间看的出来陛下应该在中秋宫宴后这立储之事便会提上日程,为父出仕不是保陛下而是为了将来的太子殿下,清儿,到时候站在谁那一方都不合适,我们父子还是站在陛下一方比较稳妥。成儿,既然陛下让你好好和四皇子做兄弟,你照做便是。”
:“爷爷,孙儿明白。”
赫连成答道。:“奴才给老爷请安。”
此时来了一位身着内侍服的小太监,赫连雄认得是自己姐姐寿康宫的小内侍小福子。:“公公有礼。”
赫连雄道。:“太后命奴才让三位爷上车,这勤政殿到寿康宫有段路,太后体恤老爷辛苦派车前来迎接舅老爷。”
:“老臣多谢太后。”
赫连雄朝着寿康宫的方向磕头后起身登上了车,赫连清和赫连成也紧随其后上车离开了勤政殿。寿康宫内,今天的太后打扮一新,除了没有换上赴宴的宫装外,已经是喜气洋洋的,人也更显得年轻了不少。知道自己娘家弟弟和侄儿来自然是高兴万分,慕珍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喜悦,太后今日起的便是很早,一早用晚膳便等着自己的弟弟进宫,一直让内侍去打听,听说赫连雄进宫了,不过直接进了勤政殿,她明白赫连雄是外臣见自己皇儿也是应该的,而赫连雄的王妃谢黎,赫连清的王妃梁静已经早一步来到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一家人难得在一起,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老王妃谢黎是太后的弟妹,自然是她说的多一些,赫连清的王妃梁静则安静的侍奉在婆婆身边娴静而温婉。虽然梁静在王府是当仁不让的当家主母,不过进了宫她备份小自然不会有在王府那般的雷厉风行的样子。内侍紧走几步:“太后,老王爷,王爷和小王爷已经从勤政殿出来了,小福子此时应该已经迎接到王爷们了。”
:“好,好,好,甚好。哀家要亲迎。”
说着已经起身向宫门口走去。宫门外看着蓝天白云,看着宫门外那一池碧水,赫连婉顿觉的今日的心情很好啊。一队人马徐徐的向寿康宫而来,在宫门外停下,赫连雄第一个出现在了赫连婉的视线中,寿康宫一众宫人内侍跪下迎接老怀安王。赫连雄一见自己的姐姐感慨万千急忙下车一下子便跪在了姐姐面前:“长姐在上,请受愚弟一拜。”
说着便深深拜了下去,赫连婉在见到自己的亲弟弟后已经忍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泪,尤其是见到自己的弟弟跪在面前给自己行了大礼,此时此刻的百转千回,见亲人的那种思念和无奈之情让她也是情不自禁的泪眼婆娑起来。赫连婉急忙扶起赫连雄:“弟弟,平身。”
赫连清和赫连成自然也是跟着赫连雄跪在了赫连婉面前:“侄儿给姑母请安。”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赫连成是和四皇子一起叫惯了因此他如此称呼皇太后,赫连婉反而觉得很亲切。:“乖乖,都起来吧,好不容易进宫来咱们可是家人,是亲人,不必多礼,快起来,咱们进宫坐下聊。清荷,上好茶给舅老爷。”
:“是,太后。”
赫连雄和赫连清扶着赫连婉一同走进康宁殿内,一家人亲热的坐在一起,坐下后,赫连婉有些感慨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阿雄啊,你真的是很久很久没有进宫来看姐姐了。”
:“是愚弟的错,让长姐委屈了,是愚弟不好。”
赫连雄此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当年为了不让皇帝觉得赫连家族功高盖主,外戚专权,从而让赫连家族避锋芒,可是最近几年皇帝下旨先是让自己的清儿出仕,又是让成儿等去天鸿书院读书进左威卫历练,可是终究他们离最终的还是很远,可是现在他们又身不由己的卷了进来。然而这么多年他没有进宫,知道姐姐在宫里虽然过的衣食无忧,但是毕竟是自己亲的姐姐。自己又如何不思念自己的亲姐姐。赫连婉看着赫连雄不禁又是潸然泪下,慕珍急忙拿出丝帕为赫连婉抹泪:“太后啊,别哭了,今天可是好日子,中秋宫宴,您还要欣赏各种节目呢。哭花了眼睛可怎么看呢。”
:“嗯嗯,这到是,今日是好日子,不能哭应该笑。弟弟啊,你和阿黎,清儿,静儿今日便住在宫中吧,寿康宫那么大,足够你们住下的,何况这次宁儿将游园活动举办三日,你们也正好多陪陪我这个姐姐,如何?”
见太后如此说,赫连雄没有不服从的道理:“原本皇后娘娘这次难得的主持中秋宫宴是好事,不过陛下下旨是请适龄的世家子弟嫡女可以住在宫中,不过愚弟许久未见长姐,恭敬不如从命,但是也要必须和陛下请示。”
:“这个弟弟你就不必担心了,皇宫虽然不许外男深夜入住,但是你是姐姐的亲弟弟,是皇帝的亲舅舅,而且事先姐姐已经和皇儿说过了,不然姐姐也不会同意你们住在寿康宫内啊。你和阿黎就放心大胆的住两天,第三天回去。也好让成儿和曦儿多多玩玩。”
赫连婉正说着话,内侍忽然走了进来:“太后,四皇子和七皇子来给太后请安。”
:“好,好,快请他们进来。”
赫连婉一听自己最宠爱的两个孙儿来了急忙说道。:“是。”
慕容曦和慕容皓进来后急忙跪下行礼:“孙儿给皇奶奶请安,给舅爷爷请安。见过赫连大人。”
皇太后道:“起来吧。”
赫连雄看着地上起来的慕容曦,只见他虽然才12岁却已经个子很高了,样貌像极了当今圣上,但是却比慕容烨外形更加的柔和阳光。而慕容曦在起身后随即扶起了自己的幼弟。:“四皇子走到哪里都带着自己的弟弟,真的很好。”
:“舅爷爷,母后说过曦儿年长是大哥,应该带好自己的弟弟,若日后母后再为曦儿添了弟弟或妹妹,曦儿也一定会做的更好。而且母后也时常告知曦儿,应该爱护自己的弟弟,毕竟我们是亲兄弟。”
:“那曦儿的其他兄长和弟妹不是你的亲兄弟吗?”
四皇子皱着眉道:“是亲兄弟,只是这么些年,因着母后不受父皇的宠爱,我们姐弟三人时常被欺负,唯有皇奶奶和母后保护着我们三姐弟,曦儿也盼着兄弟姐妹们能够对母后好一点,真正将母后视为他们的嫡母,曦儿只等再长大些能够为朝廷效力,为父皇效力,建功立业能够为母后获得更多父皇恩宠的机会。”
四皇子慕容曦在皇奶奶面前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内心,赫连雄也明白骆宁当初不受宠,多多少少让三个孩子受到了太多的不公,毕竟皇帝前些年也确实将更多的爱和机会给了贵妃宇文婷的皇儿身上,这是谁都看的出来的,只不过因着慕容曦太过优秀,最近几年终究受到了皇帝的另眼相看。:“四皇子终究还是个孩子啊,却十分孝顺,老臣觉得四皇子你很好。”
赫连雄道。:“没有,孙儿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请舅爷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就不敢当了,四皇子,日后让清叔叔到天鸿书院教你们读书可好?”
:“这好呀,父皇一直说赫连大人学富五车,曦儿和皓儿能够向赫连大人学习是曦儿和皓儿的福分。若是舅爷爷能够指导曦儿和皓儿武学那就再好不过了。”
慕容曦道。赫连雄一听笑着摸着自己的胡须:“曦儿啊,你身边就有一位武学奇才,你不问她偏要让老夫来教导。”
慕容曦一听急忙问道:“曦儿身边有武学奇才?是谁?曦儿怎么没有听说?难道是成儿还是南宫睿?”
:“非也,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每日都会向谁请安?”
赫连雄问道。:“曦儿除了每日能够见到皇奶奶便是母后。是皇奶奶还是母后?”
慕容曦疑惑的问道:“曦儿听说皇奶奶在闺阁的时候武艺高强,不过应该还不是舅爷爷说的武学奇才吧,那么难道是母后?可是母后一直身子孱弱,她怎么可能是武学奇才?”
见慕容曦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相信的样子,赫连雄却笑了起来,:“是不是,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你的母后,不过这几日你的母后应该没有时间,等这中秋游园活动结束后,你再去问问你的母后。”
:“舅爷爷说的是,也不急于一时,皇奶奶,曦儿和皓儿可以带成弟一起去玩儿吗?”
皇太后自然应允:“曦儿,带好成儿和皓儿,还有,等宫宴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带着成儿和皓儿去紫宸殿,知道吗,莫要贪玩误了时辰。”
:“皇奶奶放心,绝不会误了时辰。”
慕容曦说着已经拉着自己的弟弟和赫连成一起拜别了皇太后和赫连雄,赫连清后走出了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