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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馆,陆阳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时间已经是傍晚。
“咚咚咚”一阵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陆阳坐在床边,昏昏沉沉的穿上鞋子,然后去打开门扇。 王玲杵在房间的外面,着急的说道:“陆阳,我们大队长找你,快点跟我来。”进入公安局的档案室,陆阳看见文武生坐在沙发上,身后挨着一扇窗户,右边的不远处,立着一排排木架,一共五层,全部摆满棕色的文件夹。 此时此刻,档案室的窗户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当风吹来的时候,雪花噼里叭啦的贴在玻璃。 文武生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个文件夹,前面的桌子摆放一堆文件夹。 陆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声音很小,虽然能听到地板被摩擦的声音,但是陆阳表现得淡定自若。 “砰!”
一声关门的声音。
陆阳一下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王玲站在档案室的门前。 “你来了。”听到文武生的声音,陆阳端正姿态,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文武生拍了拍左边的空位,意思是让陆阳坐下来。 陆阳停在沙发和桌子之间,然后提问:“大队长,这些文件夹都是七件案子的资料吗?”
“是的。”
文武生一边点点头,一边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桌面。
王玲安安静静的站在档案室的门前,看着陆阳坐下来,就在沙发的左边。 文武生看了看桌面的一堆文件夹,然后翻找几秒钟,就拿起事先沏好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水。 陆阳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不过眼睛向四周张望。 放下茶杯,文武生突然把头扭过去,冲着陆阳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吗?”陆阳愣了一下,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反问文武生:“大队长,您想知道哪件案子呢?”
“第七件案子。”
“徐罕丁被杀的案子吗?”
“对。”
“这件案子我还没有过多的推理,不过我尽量回答,您想要知道什么事情?”
“磨磨唧唧!”
陆阳没有生气,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动。 文武生指了指桌子的上面:“这些文件夹呢,都是我们根河公安局的整理出来的案子资料。如果你回答不上来,你先看吧!”
陆阳点点头,随手拿了一个文件夹,从第一页开始翻阅。 “现在,你手里拿的这个文件夹,就是徐罕丁被杀的案子,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文武生直勾勾的盯着陆阳,一脸严肃的问道。
陆阳停下翻越的动作,就把打开的文件夹放在桌面,接着回答:“杀人手法。”文武生看不见陆阳的脸上有任何变化,继续问道:“第七件案子和之前的六件案子的杀人手法不一样!徐罕丁虽然是溺水窒息,但尸体被冰冻了。你觉得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陆阳陷入思考,时间大概过了2分钟,突然开口:“是。”
“哎!”
文武生叹了一口气,追问下去,“你为什么认为凶手是同一个人?”
“徐罕丁是一个51岁的男人,在1993年6月21日,徐罕丁和自己的老婆结婚,然后生下一个儿子。不过,凶手为什么杀死徐罕丁呢?因为凶手不清楚徐罕丁的家庭情况,认为徐罕丁一家三口过得幸福美满。产生嫉妒心以后,凶手进行报复,剥夺了外在的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确定是嫉妒,不是报仇?”
陆阳点点头:“确定。”
文武生把目光投向站在档案室门前的王玲。 “之前你被张继岐袭击,王玲告诉我,张继岐是冲你而来。这是为什么?”
“大队长,是您先想听我对这件案子的分析还是您先想听我被张继岐袭击的原因?”
“你对这件案子的分析吧。”
“这件案子的死者来不及反抗,也就是徐罕丁。他被凶手用左手勒住脖子,又被凶手用右手掏出装有麻药的针,最后插入徐罕丁的脖子。等到麻药扩散全身,徐罕丁昏迷不醒,凶手再把徐罕丁拖上冷冻车,扔进冰冷的水里。如果说凶手是模仿犯,为什么会把徐罕丁冰冻成了长方形的冰块?”
“因为这件案子的凶手想要改变张继岐的杀人手法。”
“不对!”
“小伙子,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这件案子和之前的六件案子的死法相同,都是溺水窒息。然而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六件案子的被害人只是被冰冻,尸体并没有变成长方形的冰块。这件案子的被害人变成长方形的冰块。那么,凶手为何要将徐罕丁冰冻成长方形的冰块?”
王玲听得一头雾水,目不转睛的看着文武生,想要知道文武生接下来怎么回答。 “我已经说过了,凶手想要改变张继岐的杀人手法。因为凶手崇拜张继岐,所以做出一件作品。”
“我还是那句话,不对!”
陆阳摇摇头,“我觉得是这样子,张继岐已经杀死六个人,目前被您们根河公安局通缉。这让他无法展开杀戮,只好变成另外一个人,才会改变自己的杀人手法。这种人是有第二种人格,不过,我认为他没有第二种人格,而是头脑聪明引起的一种想法!正确的说,是凶手融入了社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去作案。这样一来,您们根河公安局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而在他制造出来的第二个凶手的身上。”
文武生拍了拍打开的文件夹:“我所看到的事情并不你说的那样。我认为事情是这样子,张继歧被我们根河公安局通缉以后,到处逃窜,再也没有机会去杀人。这个时候,徐罕丁的儿子看到电视剧里的新闻,产生了一个计划。徐罕丁的儿子租了一辆冷冻车、一个长方形的水缸、一根装有麻药的针,准备好了这些作案工具,他趁着自己的父亲一个人走路,从背后偷袭,再把自己的父亲拖上冷冻车,活生生的把人冻死。”
“杀人动机是什么?”
“就像你之前推理的那样。你说:有可能是小时候打不过自己的父亲,等到自己长大成人以后,就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才形成了杀人案。”
“徐罕丁的老婆为什么不能变成凶手呢?”
文武生抬起头:“我还是认为你之前的推理是正确,你说:即使她用装有麻药的针,打入自己老公的脖子,不过晕倒在地之前,徐罕丁依然是清醒的状态,可以摆脱自己的老婆勒住的脖子。您觉得徐罕丁的老婆有力控制住自己的老公吗?”
“大队长,看来您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了。如果徐罕丁的儿子是凶手,为什么模仿张继歧的杀人手法?”
“除了崇拜之外,就是想让自己不被我们根河公安局怀疑,让我们根河公安局继续认为张继岐就是杀人凶手。”
王玲突然插话进去:“对!”
陆阳陷入沉默。 “我有点犹豫。”
文武生拿起打开的文件,“如果徐罕丁的儿子是凶手,按照这样的思路调查下去,我们根河公安局就会掀开徐罕丁儿子的童年阴影!”
王玲迈出脚步,走到桌子的前面。 陆阳缓过神。 王玲并不把目光投向左边,突然提问文武生:“大队长,是他从小被自己的父亲打骂的事情吗?”
文武生点点头:“是的。还有一件事情,他从小活在父母的吵架里,父亲一言不合,就暴打他和他的母亲!”
“那真是悲哀的童年。”
“嗯。”
文武生点了一下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怜悯。
陆阳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出根河公安局的档案室,还不忘记随手关门。 因为陆阳的突然离开,所以文武文只好回家。 走进大厅,地面掉落着碗筷,桌子上的水杯东倒西歪,做好的饭菜撒在桌子的边缘。 文武生的左手提着水果篮,右手拿着一串钥匙,强颜欢笑的靠近餐桌。 大厅的沙发上,杨柳兰眼睛通红,时不时的撩起头发。 文武生把水果篮放到桌子的上面,也把一串钥匙扣在腰间,抬起头的时候,墙上的钟表时间是7点钟。 杨柳兰突然来一句:“现在已经晚上了,你刚刚从哪里回来?”文武生没有回应,蹲下来以后,捡起地上的碗筷。随着自己的双脚,移动到了沙发的旁边。 杨柳兰转过身,凶狠的看着自己老公:“还有一件事情,我们的儿子呢?”
站起来,文武生就把碗筷放到桌子的上面,然后摆好水杯。 “说,我们的儿子又去哪里了?”
文武生转过身,不敢和自己的老婆四目相对,低着头向前走去。 杨柳兰端正坐姿,突然发了疯的抓耳挠腮,再也忍不住悲伤,发出失去儿子的痛苦叫声。 文武生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从自己老婆的背部包住,非常用力,随着杨柳兰的身体摆动,文武生的双手被抓了几次。 杨柳兰感觉到了温暖的拥抱,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哭得一塌糊涂。 文武生不敢松开双手。 就在这个时候,杨柳兰向后一仰,猛然的推走文武生。 倒退了好几步以后,文武生跌坐在地板。 “文武生,我不管你去哪里找,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儿子带回家来!”
杨柳兰站起来,瞪着一双原本很好看的眼睛,瘦得像鸡爪似的双手举起,然后指向自己的老公,“你要是找不到我们的儿子,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你永远不要回来。”
“我承认我的错误!”
“你的承认错误有什么用,你能找回我们的儿子吗?”
文武生一声不吭,慢慢吞吞的爬起来。 杨柳兰弯下腰,抓到桌面的一个遥控器,用力的朝着自己老公扔去。 文武生没有躲避,一个遥控器撞到额头,弹了一下之后,快速的落在地面。 “你快点去找啊!”
文武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老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放到身后的餐桌。 “你还在家里干嘛?快点出去找到我们的儿子,要不然我们离婚!”
杨柳兰气鼓鼓的喊道。
文武生无奈又心疼,然后笑道:“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出去找。”杨柳兰一边拿起枕头,一边严肃的提问:“文武生,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没有。”
“那你还不快去?”
“好,我出去找,你千万不要着急。”
杨柳兰手中的枕头高高举起,瞄准路过自己的老公。 走到玄关的时候,文武生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赶紧打开大门。 亮着灯光的过道,陆阳站着一动不动。 文武生故作镇定的问道:“小伙子,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杨柳兰放下手里的枕头,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轻轻的推开自己老公,一脸开心的看着陆阳。 文武生松了一口气。 陆阳问道:“两位,我能进去吗?”
“能。”
文武生点了一下头。
听到自己老公的回答,杨柳兰小心翼翼的抓住陆阳的双手,生怕自己弄伤了。 陆阳愣住神,不敢迈出脚步。 文武生对着自己的老婆笑道:“老婆,我们的儿子不是回来了吗?”杨柳兰一边点点头,一边拉着陆阳的双手向前走去。 陆阳看到这一幕,这才知道杨柳兰又犯病了,不得不抬起双脚,跟着杨柳兰的步伐进入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