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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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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虽临近无人大漠,但得益于货物流通,使得边城比之其余漠北城镇更为热闹,商贩叫卖声,人声络绎不绝,足可见繁华。“可惜总有人始终视若无睹,真真糟蹋了这样的景色。”

“世间繁华景并非谁见了都喜欢,既然如此,实在不必以糟蹋形容。”

“无趣,白无常你真无趣。哼,不理你了。”

说罢,人便翻出了红栏,踏在了大街上。十五向栏内的人吐了吐舌头,立即转身离去。谁成想就这么一走,就遇上了青门派的弟子。城墙边上,一青衫男子倚墙而立,抱着双臂,神情严肃。十五好奇地靠近了过去,那名弟子见一少女靠近,游离的眼神变得警惕。“你是何人?”

十五笑笑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酒栈那时的小姑娘呀!”

听她这么一说,他登时变得愠怒:“是你!”

“是我,可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呀。”

十五方说罢,那青门弟子就要离去,却没想到这女子如此难缠,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别急着走嘛,咱俩虽然不熟,可我仍是站在你们青门派阵营的好人呀。”

邹奇对她是嗤之以鼻:“什么好人?你来路不明,又故意挑拨我青门清白,如何证明是好人!哼,不安好心。”

说罢就要离去。原来此人不记得她,倒还记得那日所遇,十五暗叹此人斤斤计较,但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消遣,也就立即追了上去。邹奇与同门碰头,那名同门见少女熟悉,一眼认出了她就是当日同困酒栈,欲挑起群豪愤慨攻击青门派的无名女子。“邹师弟,你为何会与她同往一处来?”

邹奇正要回答,却被打断。“邹师弟!”

那名同门挡在邹奇身前,同他一起向右侧一躲,避开了一支突如其来的飞羽,飞羽斜插入地,足有一寸。十五将其从地上拔起,见羽锋黢黑,应是涂了毒。“你们看!”

正欲将飞羽交给二人,却见邹奇已经脚下一踏纵身向东而去,欲探是何人发出飞羽。另一名青门派弟子紧追其后,十五来不及思索,捏着飞羽追上。追出数十丈后,众人停步。十五捏着飞羽上前道:“你们看!飞羽上涂了毒!你们青门派到底有多让人憎恶呀,伤人就算了,还要用毒,分明就不想让你们活着。”

两人同时回头,眼神凌厉。十五只觉如被人剜了一刀,登时哑口不敢言语。邹奇靠近那名师兄,低声道:“师兄,此事不简单,咱们先回去禀报师伯与师叔。”

随后转身,要将飞羽从十五手中拿过。十五侧身将手一收,躲了过去。“谁说要给你了?”

“飞羽向我而来,怎么都该让我带走。”

“飞羽由我捡起,在我手上,我倒是可以不给的。”

邹奇一听气得要发作,奈何对方是女子,他只能无可奈何。十五一笑道:“也不是不能给你们,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便给你。”

邹奇一听,看向一旁师兄。那名青门派弟子道:“邹师弟,且听她如何说。”

邹奇一点头,向十五道:“若是故意为难,随你不说也罢。”

十五听后笑道:“我也只是好奇你们遇上的事罢了,你不必这般警惕。”

她观视了两人一眼,继续道,“我要你们带我一同探寻此事,我要加入你们。”

此话一出,登时让两人为难。那名弟子道:“此事与姑娘无关,江湖事事难测,姑娘还是莫想着凑这热闹。”

“原来证据不及保密重要呀,那算了。”

十五虽这般说着,两人却不卖她这账,当即扭头就走。十五见状,立即叫住了两人:“不愿也不必这般呀。”

她立即追上,“你们不能做主,那便也罢了,飞羽给你们。”

两人见她突然慷慨,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名弟子见她不似开玩笑,这才接过:“此事直奔邹师弟,姑娘并非局中人,实在不该引火烧身,此乃奉劝并非威胁,姑娘好生思量。”

那弟子示意邹奇一眼,两人同往东边去。十五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她早已看出飞羽上涂的毒是什么毒,算是对事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掌握了这一情报,也是迈了半步掺和进了此事,更何况她意向本就如此呢?十五回到了飞羽伤人的地方,观视着地上的细孔。“按照土中留下的痕迹来看,确实是指向城东没错,只是此处望东并无高楼遮掩,为何那人却似鬼魅一般没了影子?再说羽锋涂的毒非同一般,要真中了此毒,非死即伤,往后数十年内经脉难以复原,若那些人真是为了三十庄的庄主,又何必一定要惹上他们泱泱青门大派?此事可真是难解。”

十五摇了摇头不愿再想,情报不足,怎么想都是悖论,她向东缓步走去,盼能遇上那名发出飞羽的人。“要是真的遇上了那人,我便有理由加入青门派与他们共同调查,纵然并非一定得加入他们,毕竟还有苏苏姐和白无常,可若是与那小子一同办案更为有趣呢?”

如此缓步,她一路往东。时近戌时,蓝苏苏于楼上远眺长街,始终不见十五。“看着时候应是快到戌时了,怎样,还等吗?”

白无妄道:“还早着呢。”

“对于你来说虽早,可对于你另一位搭档来说,已经不早了,你说十五不回来,是不是先你一步找到了什么?你落人一步了。”

“是否真的找到了什么,也不是那小丫头能解决。”

“你不担心?”

“她能只身一人来到此地,还能深入大漠找到青门派所标注之地,如此她自然是必有能耐,也就无需替她担心。”

“你说得有理,可这江湖可从不对人讲道理,该操的心,你是一点也不能省,毕竟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

“可我也与她非亲非故,实在轮不到我来管束。”

白无妄的冷漠令蓝苏苏无言以对。“也好,再过一个时辰你也会行动,便在那时将她带回吧。”

说罢,她跨过门槛,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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