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而这第二步则是——李二那抓住蛤蟆撰出尿的性格，并不只有小家伙一人清楚。像他们各大世家那也是早就领教过的。也正是因此，在他们看来，那六千亩良田到了李二手中，便再无可能交给李承乾。而李承乾又是那种为了钱财什么事都敢做的主。这样一来，两者之间肯定又会因此再生嫌隙。就算李二不会因此把小家伙怎么样。但对小家伙的不满，肯定会与日俱增。六千亩的良田固然数目不小。可要是能因此让他们父子关系更加恶化，那这六千亩良田的付出，也算是物超所值了。“王公误会了，本宫今天请三位过来，并非是赌约之事。”

“而是另有一桩事情——想与三位商讨商讨。”

“不是赌约的事情？”

“殿下——我们之间除了赌约，还能有什么交集？”

很显然，王仁祐可不认为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王公难道忘了，昨日本宫送过去的帖子，不是写的很清楚了吗？本宫要送给三位一份大礼。”

“苏烈，熊大，把给三位准备的东西抬上来。”

交集？狗屁的交集——小家伙今天要的是交代！是他们在原州土城外，那六百部曲伏击车队的交代。“这——这——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三只箱子刚刚被提到三人面前，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就是扑满而来。不管是王仁祐和郑元寿，那可都是见过血的。哪怕是没有经历过太多风浪的崔信，面对如此浓郁的血腥味，瞬间也是感到一股恶寒，迎面袭来。“太子殿下，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仁祐指着其中一只箱子，表情已经慢慢从平和转向狰狞。三只箱子不大，四周边长也就是一尺多点。而这么大的一只箱子，又是散发出如此气味，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难猜测了。“熊大，打开一只箱子，先给王公过过目。”

小家伙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是平淡无波。“太子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老夫不看也罢。”

当即，王仁祐伸手压住了箱盖，说什么也不准备让熊大将它打开。“哎——王公此言差矣。本宫都说了，要送三位一份大礼。这礼物都摆在面前了，又岂有不看之理。”

话音未落，小家伙已经示意苏定方和熊大，去开另外两只箱子了。“殿下！你莫要欺人太甚！”

郑元寿是说什么也看不下去了。虽然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但真的让他这么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与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面面相觑，他还真担心自己那颗小心脏，承受不住这份打击。“郑公的火气未免也太大了吧，本宫好心好意送上大礼，你却如此态度。难道——郑公这是做贼心虚，或是——”“熊大，苏烈，把箱子打开！”

话音只说到了一半，然后小家伙的语气就是猛的一变。“喏！”

再也不顾三人的阻拦，熊大和苏烈是直接将三只箱子全部打开。“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太子殿下，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殿下——你这是要真的与我们世家，彻底撕破脸皮吗？”

还没等箱子盖全部打开，王仁祐三人已经是暴跳如雷。在隋唐年间，世家与皇室貌合神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大隋朝的覆灭，世家也是占据了近乎大半的功劳。不过即使如此，隋朝也从未与世家真正撕破过脸皮。哪怕双方在私下里小动作频频。甚至双方更是派出了死侍进行暗杀。但面对这一切，双方依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是己方在上次交手中损失惨重，也绝不会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这就是世家与皇室的平衡点。不管是前隋，还是大唐，乃至如今的李二，即使真的被对方在背地里给坑了。见面后，却依旧还是那副君臣和睦的表象。而李承乾的这个做法——如果这箱子里面装的真是那些世家部曲的人头——可想而知，一旦世家与皇室之间的矛盾被摆到了台面上，其后果任谁都是无法接受。“三位如此激动，莫非是本宫拿出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面对三个暴跳如雷的老东西，小家伙则是十分随意的将一直盒子的开口，转向了自己。“这可是上好的猪头，今天早晨刚刚杀的，可是新鲜的很啊——”“什么——这——这怎么是——是猪头？”

“不然那？三位以为是什么？”

见这三只箱子内，装的竟然是三颗血淋淋的猪头，三个老东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小家伙则是换上了一副玩味的笑容，扫视着面前这三只老狐狸。与世家彻底撕破脸皮，小家伙自然不会去做那种蠢事。狗急了还会跳墙呐——何况是世家。“殿下，难道你请老夫们过来，就是为了送三颗猪头？”

郑元寿铁青着脸，一副质问的语气，丝毫没把眼前的这位太子爷，当做一回事。“郑公误会了，这三颗猪头只是送给三位验验货而已。如果三位觉得这猪头还不错的话，咱们的话题才可以继续——”“三位说，对吗？”

对于郑元寿的无礼，小家伙并没有过多的计较，脸上也依旧是带着那副玩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