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准是去洗手间报道。难道他就没听过那句话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流外人田啊！当然，这也要怪小家伙。收了人家老妖精的厨卫整改费，却时至今日也没能将装修队派去程府。至于这其中原因……不好意思，太极宫的翻修工程实在太大，程府和其他官员府邸的整改——只能顺延。“程伯伯早啊！”

醉清风包厢内，程咬金那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啥早不早的，有钱拿，就是再早，俺老程也起得来。”

“有钱拿？程伯伯，您说的该不会是……昨晚预定的那些食材提成吧？”

起初小家伙还真不知道，这老妖精一大早登门是这个意思。可当他听到有钱拿三个字之后，心中就不由得是一阵暗骂。“你个老妖精，还要不要点脸了。这只是下订，又不是交货付款。”

“小爷我一分钱还没进账那，你就跑来要提成了。做人做到你这份上，还真他喵的毫无底线！”

小家伙心中暗骂，而人家程老妖精则是一脸你猜对了的表情。“当然！订单都下了，俺老程的那份，是不是也该到手了？”

“程伯伯莫急，侄儿这便去给您准备银两。”

“老杀才，你给小爷我等着，程府的厨卫改造，二十年后再说吧！”

小家伙心中狂骂，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其实万八千两的提成，小家伙倒也不怎么在乎，提前给就给了。可这……一大清早就上门要提成，而且还是大年初一的一大清早……这……这咋想咋膈应啊！“嗯，好小子，果然痛快。”

半个时辰之后，足足八千两银子被装上了马车。老妖精脸上的菊花更盛，而小家伙的表情则是毫无异样。“小子，你也别跟俺老程装什么没事人。”

“实话跟你说吧，俺老程今天除了来要这提成，也是给你提个醒。”

“提醒？程伯伯……”老妖精给自己提醒，这让小家伙瞬间满头雾水。他自问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可没惹过什么祸事。当然，除了好悬没把那郑元寿气死之外，他自认是真没惹过啥祸。“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启明那孩子连夜来我程府送信，说最近有不少胡商都在四处暗中打听火药之事。”

老妖精口中的启明，正是崔家的那位与李承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少爷，崔启明。而因为昨晚老妖精在兰若寺赴宴，直让那位小少爷等到他深夜。“你也知道，崔氏的买卖多以杂货为主。那些胡商便以高价收购消息为由，找上了崔家。”

“当然，这种消息哪是崔家可以知晓的。甚至就是他们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可能将消息倒卖给那些胡商。这个你可以放心。”

老妖精这话，就是在事先把崔家摘除，以免日后小家伙再怀疑崔家什么。毕竟崔氏与他程咬金走的太近，偶尔听他提过几嘴手雷和飞雷炮的事情，那也是难免。“不过我还是担心，那些胡商会去找其他几大世家打探消息。”

“甚至……那些胡商会不会直接去渗透你的那些亲卫，这也不是不无可能。”

“总之，你小子还是要多加小心。”

听到这里，小家伙已经再也不能淡定了。有人竟然把注意打到自己的火药上，这简直是找死！“多谢程伯伯，告知小侄……”“你先等会再谢，俺老程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说。”

小家伙刚刚抱拳，准备说些感谢的话，可不想那老妖精再次开口。“昨晚俺老程连夜派人外出打听此事。”

“部曲们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件事不仅与那些西域商人有关，就是那高句丽的细作，好像也参合其中。”

“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最近可是要加点小心。”

“你的那些手雷和炸药包，可不仅是俺老程看着眼红……总之，小子，多加小心吧。”

“竟然还有高句丽的细作……”“多谢程伯伯提醒。”

小家伙再次抱拳。“哼！谢就不必了。以后少在心里骂俺几回，就算是俺老程，承你的情了！”

呃……“程伯伯这是说的哪里话，侄儿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会在心中诋毁伯伯。”

小家伙闹了个大红脸，笑容有些讪讪。“好了，好了！早做准备吧，俺老程回家数银子去了。”

呃……“程伯伯慢走。”

目送老妖精走远，小家伙心绪越发不宁。那可是火药，若真是让这东西流传出去，其后果绝不亚于一场灾难的爆发。“不对啊？这件事……他不先去告知父皇，却大清早的跑到我这里来……他奶奶个球的……你丫个老妖精！”

小家伙是越想越不对劲。这老老妖精哪里是来给他报信提醒啊！这分明是担心小家伙将他一大清早，上门要债的丑事宣扬出去。这才把本应率先告知的李二事情，讲给了他听。当然，这件事确实也是给小家伙提了个醒，如今火药已经进入了外族的视野。对外严防死守的同时，对内更要严加管控，避免一切意外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