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枪。至于这第一枪迟迟没能打响，其实原因也是很简单的。当那一万人马离开长安城之后，为了隐藏行踪，只好采用了夜间行军的方式。而且又是携带重武器，一天下来，行军十几公里，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所以直到今天，两支人马中路途最短的，也只是堪堪赶到河州。距离对吐谷浑发起攻击，怎么说还要四五天的光景。至于远赴薛延陀的那支军队……不好意思，怎么说也要再等上半个月吧。毕竟这大唐的快速反应部队，貌似也就只有那一支装甲营了。“就不能想个办法，从那些暗卫的嘴里问出来点什么？”

李承乾皱眉。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这跟那千日防贼，岂不是相差无几。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其实就是白说。而莫栓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很难……”莫栓摇头，满脸的无奈。其实抓捕那些暗卫并不是什么难事。龙影卫大可以也动用迷香，抓获更多的暗卫。只是……虽然哪些人是暗卫，但人家现在并没有初犯你大唐任何法律吧！悄无声息的少量抓捕还算能说得过去。可一旦动静闹大了，哪怕是百骑司，估计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吧。就更何况他们这明面上根本不存在的龙影卫了。“也罢。既然暂时拿他们没辙，那就密切关注他们的所有动向。”

“一旦苗头不对，本宫准许你们使用非常手段。”

日头已经西斜，李承乾也明显没有了耐心。在山谷里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始终不见那怂货慕容顺的身影。“殿下，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吧，等明日臣事先约好了那慕容顺之后，您再过来。”

自家小主子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莫栓自然看在眼里。而且眼看着就要日落了，这山里的天，可是要比外面黑的早很多。“不用，小爷我今天就跟他慕容顺死耗了！”

“我还就不信，他这打猎能打上他一天一夜。”

“对了，他们营寨的位置在哪，给本宫指出来。”

李承乾也是眼珠一转，突然有妙计浮上心头。“嗯……看到前面的那快巨大的岩石了吗？”

“就在那岩石的后面，有个山洞，很隐蔽。那里就是他们的藏身所在。”

顺着莫栓手指的方向，两百多米高的半山腰处，的确有一座被草木遮掩的巨大岩石。至于岩石后面的山洞，从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确是丝毫不见。“传令下去，车队向前行进五十米，然后所有车辆都给我打开探照灯，对准那块岩石的左右！”

不管你慕容顺是不是真的去打猎了。现在人家太子爷就是要把你这老巢公示天下。而且只要附近有吐谷浑的探马经过，想必发现此处，那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他李承乾还就不信，你丫真能一直怂到面都不敢露。“外面是怎么了，哪里来的强光？”

就如太子爷猜测的一样，那慕容顺打猎去了不假。但却也在半个时辰之前返回了山洞。而且！这货可能也真的是被人打怕了。甚至连见个李承乾，他都要翻来覆去的想，到底要不要露上一面。“回宁王，外面的光束，都是来自李唐太子的装甲车。”

“想必……想必他们则是等的不耐烦了。”

慕容顺的一名亲卫，前后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便查明了缘由。而且很明显，当初这名亲卫也是随同这慕容顺做过军匪，攻打过岷州城的。不然他也绝无可能仅仅是看一眼，就能喊出装甲车的名字来。“哼！好他个太子爷啊！他这就是在逼本王现身！”

慕容顺愁眉不展。现在的他，与当初李承乾见到过的那个大宁王完全是判若两人。当初的大宁王何等的意气风发。可现在的慕容顺……说他是缩头乌龟，那都是对人家乌龟的侮辱。“宁王，还是出去见见吧，依属下看，那李唐太子对我等应该并无恶意。”

“而且……您想想看，就凭那李唐太子的手段，想攻陷我们这处山洞，还不是易如反掌？”

开口的依旧是之前的那名亲卫。自从他慕容顺一路败走之后，身边能扛得起事的人，也就只剩这名亲卫了。当然，这道不是说他堂堂大宁王的部下都死绝了。毕竟四处逃串之下，总会有一些将领带人杀出重围。只是不过四处分散，一时间难以聚拢。而他慕容顺之所以一直都在这山洞里狗着，其实也是打着满满收拢部下，他日东山再起的心思。只可惜啊，他这么一狗，还真就把往日里的血腥，都给狗没了。“去，去把本王的战甲拿来。”

“本王这就去会会那李唐的太子爷！”

慕容顺终于下定了决心，哪怕是那李承乾真的要对他不利，他也绝不能再在自己手下面前狗下去了。不然……一旦这些亲卫彻底对他失望了，那他这大宁王，也就算是真的当到头了。“让太子殿下久等，慕容顺在这里给殿下赔不是了。”

身穿战甲，却面容憔悴的慕容顺，还没等走到近前，已经是拱手抱拳，口中连连致歉。“呦~这不是宁王殿下吗，来来来，本宫这烧烤刚刚支起来，快来，一起吃点。”

李承乾的确也是饿了。这才在全部探照灯开启之后，自己找了一处平坦的空地，支起了烤肉架。只不过……就在人家慕容顺真的坐在他身边后，这货却丝毫没有再添一副碗筷的意思。甚至人家慕容顺那边都盯着烤肉直流口水了，他这边却依旧是自顾自的，往自己嘴里面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