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云团顺利摸到门锁，将钥匙塞进去，锁刚一弹开，铺天盖地的葡萄酒就直接将沉重的金属门推开！　　云团连滚带爬地往前冲，浓郁的酒气侵入皮肤，侵入呼吸道，她脑袋昏昏沉沉，出现了一定的醉酒反应。　　佣工的尸体一具具地冲过来，撞击腰背的同时，也帮她挡去了大部分破酒瓶和铁管钢架的攻击。　　但还是有一部分玻璃碴直接扎进云团的背部。　　最要命的是，她对酒精存在过敏反应，直接接触到酒液的那一部分皮肤，已经开始发红发痒！　　【云团，出口在这里！要爬梯子！】　　黛米的声音清晰地在脑中响起，云团循声摸索过去，终于将脑袋从酒里探出，抹了把脸，锁定梯子的位置，努力游过去！　　最汹涌的那一阵酒浪已经过去，她要做的，就是赶紧出去处理伤口。　　幸好黛米说话是直接传到脑子里，声音不会被这些液体和宽广的空间分散。　　云团游到梯子边，死死抓住，一步一步往上挪。　　她在酒里泡得肿胀泛红的手贴在盖子上，往上推，用了点力，却发现顶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　　正当云团焦头烂额，准备去酒里找点趁手的兵器时，顶盖又被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照进来，上边传来一声惊叹，“嗯？你怎么在这里？”

云团闻言，抬头仔细辨别，“柠兮兮？”

她手脚并用地爬出通道，这里还在树林范围，不过是个装满单向玻璃的长廊，一个个展示间里，都捆缚着佣工的尸体，他们的死状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遍体鳞伤！　　旁边有贴着和博物馆展品一样的说明。　　艾露，21岁，罪名：摔碎伯爵的琉璃盏。　　巴赫，37岁，罪名：盗用采购资金赌博。　　……　　云团一边看，一边咬着牙摸索到玻璃渣的地方，把大块地先抠出来，不能直接丢在地上，便只能将染血的玻璃碎片塞进原先装章鱼的罐头。　　一转头，柠兮兮正在挪动两个巡逻员的尸体。　　扑通！扑通！　　全丢进了地下通道。　　“她们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心肌梗塞或者脑溢血——我有说过别碰我。”

柠兮兮擦着地板，“你也逃出来了？不是说404闹鬼么，怎么好像挺容易的？”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柠兮兮的嗓音变得沙哑，语调也较《没有心的巨人》中平淡不少。　　“这不重要，得先出去。”

云团等到黛米带来的信息，站起身时，趔趄一下，她咬着后槽牙，尽可能地把注意力从过敏红肿的部位转向别处。　　接下去的任务，是换衣服，乘车逃离。　　“嗯，算我一个。”

柠兮兮将抹布丢到一边，一瘸一拐地走着。　　云团这才注意到对方脚上还在渗血的伤口，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扶人了，好在不需要和对方交换信息。　　她还有一小块金子，一个勋章，勋章包含的信息过多，不能在附近使用。　　两人结伴走出伯爵的陈列馆，目光锁定旁边一个戏剧院。　　她们溜进后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云团在黛米的引导下找到服装组的道具间，选了一套较为华丽的换上——要用黄金，当然不能是贫民。　　“要是你的脸没肿的话，或许会更有气质。”

柠兮兮看了眼，实在没能夸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