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事吧?”
破门而入的属下当即紧张地问道,一边让人前去追赶刺客。只觉得手腕奇痛,一低头,鲜红的血迹顺着手指流到了剑上,正滴滴嗒嗒地落下了血珠,“将军你受伤了!”
属下连忙让人端了水清洁着伤口,为他包扎着,紧张地问道:“武功如此高强,将军也不是对手,不知道是谁!”
“他是杀手,极有可能来自宫中!”
手下一顿手下,愕然惊叫道:“难道和高小姐有关?”
她才刚刚入宫中,便立刻派来杀手前来,其中的缘由想想便不寒而栗。“可若真正皇上想要对高将军不利,宣入宫中的不是高小姐,可是将军您呀!”
“所以不可能是皇上,而是太后。”
太后?高府和太后绝少交集,只是和丞相有几十年的纠葛,莫非太后想要插手?事情越发的复杂。整个晚上无心入眠,只在府中踱步。待天亮后,他再次前去皇宫求见,一直从早上等到了下午,上官丞相瞧见他在宫门外徘徊着,出示着太后的手谕,顺便将他带入皇宫里。进到皇宫,他连连地拱手,“多谢丞相!”
之后便准备前后宫找妹妹。“你这样直刺刺地冲上前,定然会被抓住的,倒不如和本相一起,先去面见皇后,自然有机会得见妹妹的!”
太后?他的眉头微微地一挑,是呀,昨日之事他还不曾问太后的缘故呢。见是兄长前来,并且带着高将军,太后的神色有一丝的倦怠,尤其瞧见高将军的目光灼灼,并非是臣子们惯有的恭顺谄媚,反而带着一丝的傲骨不逊。“高将军真是好人物,难怪丞相在哀家面前赞口不绝!”
人人点头哈腰,她早已经看腻了,反而是这种铮铮铁骨的忠臣,让太后眼前一亮。难怪皇上皇后为了拉拢他费尽心力,如今还将高玉洁接入宫中。“高将军马上的丰姿,太后若是得见,必然更会赞誉有加的!”
“是呀,哀家虽未亲眼瞧见,可是多年来朝中各处不时地说起将军的威名,将军今日前来宫中,不知是为了何事?”
“回太后的话,是为了早早地接妹妹回府!”
太后只颔首,唏嘘道:“哀家记得小时候的她聪明伶俐,人又长得美貌多年,可是之后发生了事故,以致于无法行走,真是天妒美人!”
说得高玉诚有一丝的哀戚。太后像是寻常的妇人,异常的慈祥,可昨晚却派刺客前来,人果真善于伪装的。就在此时,宫女匆匆而入,脸色大惊,回禀道:“太后,皇后和高姑娘在湖边玩耍,谁知道高姑娘突然落水,娘娘不顾安危,自己跳下水去救!”
“什么?”
三人听完神色一惊,高玉诚顾不上其她,飞快地朝着湖面而去。微风粼粼,虽然是午后,河水依旧透着冰寒。萧泠泠在水里直扑腾着,高玉洁的身影若隐若现,双手挥打着水面,很快又沉了下去,整个人又浮了上前。她奋力地往前游。两人只想悄悄地说话,遣走身后的宫女。在下坡时,高玉洁只说山茶花开得异常的娇美,萧泠泠一手抓着轮椅,另外一只手则去摘花。粉色的花正在头顶上方,微微地掂起脚尖,谁知道才碰到花枝,心中激动之下手一松,轮椅顿时滑了下去。陡峭的山坡飞速滑行。她一时追赶不及,很快便直冲入底下的湖中。来不及思索,顿时一跃而入。浮浮沉沉,高玉洁尖叫连连,心中一紧,她连人带轮椅翻入湖中后,脑中嗡的空白的一片,直至人被惯力浮起。望向萧泠泠一跃而下的身影,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十岁前。她曾经在湖边玩耍,和萧泠泠,上官雯一起。“救命!”
话未说完,人又沉了下去。有一股力量将她高高地托起来,同时渐渐地往湖边游去。游至一半时,好似浑身乏力,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心中异常的恐慌,“你放开我!”
萧泠泠无比的倔强,水里的人异常的沉重,她紧咬着牙关,终于将人拖上了岸。远处的宫女才发现了异样,飞速地赶来照料。两人精疲力竭,萧泠泠顾不上休息,赶忙起身,只瞧见了高玉洁脸色苍白,心中心紧紧揪了起来。轮椅已然无用,立即令力大的宫女将她抱到一旁的别屋里,换上了干燥的衣裳,她依旧浑身发抖,用被子团团地包裹着。睁大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前方。萧泠泠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紧抓住她的手后愧疚不已。就在此时,门霍然一声被踢开。高玉诚大步地向前,一把推开萧泠泠,将妹妹抱在怀中。见她依旧颤抖不已,不住颤声道:“妹妹,你没事吧?”
众丫鬟忙地上前将萧泠泠搀扶了起来。异常恼怒地望着眼前的桀骜不驯的男子。竟连皇后也不放在眼中。高玉洁面庞依旧苍白,嘴唇翕动着,眼泪滚滚而落。“兄长来接你回府!”
萧泠泠心下愧疚,本答应好好的照顾,惨事却是自己一力促成,一旁低声地让人推来轮椅,上前道轻声道:“是本宫的错!”
“别说了!”
眼中现出血丝,冲她吼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八年前,那时候也是因为你,她才落入了湖中。”
嘴唇颤抖着,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也正是那一次,在春寒料峭之时落水,才使得她的病情加重,双腿受寒渐渐地无法行走,如今过了八年,她再次落水,往后不知会如何。萧泠泠紧张不安,低垂着头,委屈至极。胸口渐渐地起伏,再也不想看萧泠泠一眼,高玉诚当即转身,正准备将妹妹抱下时,她突然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众人皆愕然,高玉诚瞧见妹妹的异样,心中一阵难受,温声道:“发生何事我们都看到了,妹妹,我们回府。”
“不!”
顿时将兄长推开,伸出手直向着萧泠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