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老二带着人把卢家上下都搜了一遍,惊动的其他人也醒了,没发现其他人和东西,这才怏怏回到自己守夜的地方。 此时卢家剩下三个儿子也都赶过来了。 “你们四个做得好,明天都去账房领两吊钱。”
当着众人的面,卢醒狮对发现纸条的四人说道,接着又刻意提高嗓门:“都听好了,不敢是谁,发现了贼人赏一吊钱,发现了纸条也赏一吊钱。”
“能活捉贼人的赏二十块现大洋,能拖住贼人撑到大家赶过来的赏十块大洋。”
这番话听得众人心内大动,真恨不得贼人现在就杀个回马枪,人人都能领赏。 这一夜,众人小心翼翼,终究是没再出什么意外,平安度过。 第二天,叶家大儿子依然把族人召集起来练武,又和他们说了家中昨晚遇人前来刺探的消息,询问众人是否有线索。 族人听闻族长仇人居然如此嚣张,顿时同仇敌忾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不过一个一个回忆起来,倒是谁也没线索。 得到否定回答,也在意料之中,叶家大儿子将昨晚在自家宣布的赏格又说了一遍,以激励族人。 众人听了更是振奋,一伙精壮在卢家大儿子指挥下又操练起来。 不到中午来了一伙人,神色慌张,一路走到卢家庄。 卢天泽为人尚侠重义,乐施好善,好名声传遍十里八乡。卢家庄在本地繁衍已久,又人人习武,几百年下来积攒了无数财物,是有名的富裕村庄,因此常有逃荒逃难的来此处。 “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叔,咱是三可县的,只为家里遭了水灾,不得已才逃难至此。”
逃荒人群中领头的走到卢家众人跟前,深深一鞠躬,说道。 看这人五十年纪,身上穿的倒也齐整,随行队伍中还有骡子车子,倒像个地主富户。 卢家老大虽然在此地是个领头的,但是他一心钻研武艺,不擅长和人交际,因此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卢家长辈上来和这头领寒暄。 几人交谈几句,便把对方来意了解。 这头领确实是三可县的地主,因为他们那发大水,粮食绝收,因此当地人无不四散逃荒。 按理说这领头的是个富户地主,虽然遭灾也不至于逃荒。只因为粮食绝收,逼得许多走投无路的乡民落草为寇,专挑大户下手,竟然成了声势。 这领头的既是本地一个知名的财主,岂有不被人盯上的道理?他害怕土匪强盗打上门来——丢些财物倒也不要紧,若是土匪大开杀戒可怎么办。 这地主倒也机灵,收拾了金银细软、食物骡马,带着自家人和家里长工一路往西虹市避难而来。 反正房契地契和金银都在自己手里,土匪们撑死抢去一些浮财,等土匪被剿灭自己再返乡即可。 卢家老大知道了这一批人是想要借住在卢家庄一段时间。一时倒犯了难。 若是平时让他们住下也就罢了,可如今特殊时刻,草木皆兵,卢家老大可不敢轻易容许外人来卢家庄。 “这……”刚想开口拒绝,领头的财主忽然又说:“几位,咱们也不是外人。”
“我小儿媳妇就是咱们庄上的人哩,论起来咱们是正经亲戚。”
说到这里,财主回头招呼马车里的妇女,果然下来个年轻妇人,见到卢家众人喜不自胜,跑到人堆中对着一个汉子说道:“哥,你也在这哩,还省得我去找了。”
那汉子一开始看领头的财主就觉得眼熟,等到妇人下来,果然是自己远嫁的妹子,顿时也是喜不自胜。 “哥,这确实是咱亲家呢。”
汉子走到卢家大儿子跟前说道。 这一下让卢家老大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他们家虽然是大宗,但是断然没有拒绝其他族人亲戚的道理。 “咱们也只要两间空房子安置住下就好,房费听凭吩咐,吃喝嚼用自然是我们自己出。”
财主看出来卢家老大是主事的,上前求情,又是小声对卢家老大说:“还有礼物另行奉上。”
话已至此,卢家老大怎么也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