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回到市中心别墅时,并未见到陆瑾之的身影,只看到范威一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客厅里。她不由得蹙眉问:“陆瑾之人呢?”
范威拧着眉告诉她:“少夫人,陆先生在书房。”
南浔闻言,转头就朝书房走。范威连忙上前拦住了她,欲言又止的说道:“少夫人,陆先生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建议你……还是等明天再去找他。”
“范威,我会处理好和陆瑾之的关系,你就先回去吧。”
南浔抬眸扫向范威,像是有着十足把握般淡淡一笑。范威担忧的看了南浔一眼,终究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他还是赶快溜吧。至于少夫人,陆先生那么疼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她,肯定是不会有事的。南浔刚推开书房门,一道强烈的冷气迎面扑鼻而来。矜冷高贵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他背对着她,南浔看不清他的脸,可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寒意。仅仅只是迟疑了片刻,南浔便迈步朝着男人走了过去,轻声唤道:“陆瑾之。”
下一秒钟,男人蓦地转过身来。南浔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一双猩红噙满血丝的眸子。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多年以后,她依然清晰的记得。掺杂着失望、愤怒、痛心,还有隐忍。“南浔。”
他沙哑的叫着她的名字:“为什么要食言?”
南浔知道陆瑾之说的是她和时靳言去金色海岸吃饭的事情,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轻声说道:“庄然说,只有让时靳言撤诉,才能让你尽快从警局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敢看陆瑾之的眼睛。毕竟这件事是她食言在先。陆瑾之生气也是应该的。“在你眼里,我这么没用?”
陆瑾之身上迅速涌起一股强大的寒意:“需要我的女人赔笑脸去迎合别的男人,才能换回我的自由?”
南浔内心原本充满着愧疚,可是在听到这番话后,精致好看的俏脸微微有了些怒意:“陆瑾之,时靳言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没有你伤他这件事,我请他吃顿饭也合情合理,在你眼里,就成了我赔笑脸去迎合别的男人?”
“难道不是?”
陆瑾之噙着那双幽深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声音透漏着说不出的凉意:“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强调过,不要再和时靳言这种人接触,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房间里骤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南浔抬眸对视上陆瑾之那双冷冽森林的眸子,忽然觉得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片刻后,她低低柔柔的开口:“陆瑾之,之前确实是我答应过你,不再和时靳言有任何来往,可是现在,我反悔了。”
‘我反悔了’这四个字,犹如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了陆瑾之的胸口,疼得他血肉模糊。他努力隐忍着怒意,只是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骤然覆盖了一层千年寒冰:“你说什么?!”
南浔依旧坦荡荡的对视上陆瑾之:“就算我答应你这次不和时靳言来往,可以后呢,如果有第二个时靳言,第三个时靳言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把我关在笼子里与世隔绝?陆瑾之,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爱的人是你,我就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和陆瑾之的感情是和谐的,可是随着深入的发展,她才发现问题接涌而出。陆瑾之对她的控制欲,事实上就是一种对她的不信任。“所以你的意思,你以后还要和时靳言继续来往?”
矜冷高贵的男人面部表情越绷越紧。“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可南浔却深吸了一口气道:“陆瑾之,除非我与世隔绝,否则我怎么可能不和其他人来往。”
话不投机不相为谋。陆瑾之垂在两侧的双手越捏越紧,身上的寒意也愈发的强大了几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气愤的摔门而出。在男人离去的那一刹那,南浔的眼眶也微微发红起来。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和陆瑾之变成如今这幅关系。是因为时靳言吗?可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就不在时靳言。而是陆瑾之根本就不信任她。……星空会所包间。萧天策瞅着眼前不断喝着闷酒的男人,不由得拧眉:“阿瑾,你和小嫂子不会是因为时靳言的关系,还在吵架吧?”
他很清楚,若不是因为和南浔吵架,陆瑾之这丫的是绝对不会这么晚把他叫出来喝酒的。陆瑾之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淡淡的邪睨了萧天策一眼:“废话少说!”
“阿瑾,我觉得你也太敏感了点。”
萧天策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嫂子长得漂亮,人又优秀,自然是会有那么几个追求者的,但是你这么帅,这么英俊潇洒,小嫂子肯定不会被时靳言给迷惑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他其实也就是为了安慰一下陆瑾之,却不曾想清隽冷淡的男人不爽的反问:“如果这事发生在冉菲儿身上,你能对自己有信心不?”
萧天策:“……”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片刻后他站起身来道:“阿瑾,我去趟洗手间。”
刚从包间出来,萧天策就意外的瞅见冉菲儿和一名男士肩并肩的走在前面。他一下子就急了:“冉菲儿!!”
冉菲儿听到声音回过头,蹙眉看向萧天策:“萧天策,你怎么在这?”
萧天策凌厉的目光却落在与冉菲儿同行的中年男人身上:“他是谁?”
质问的口气很明显。甚至带着过分的醋意。冉菲儿只是淡淡说道:“他是以前和我合作过的钟导,有部新剧想找我合作。”
可萧天策二话不说就拽住冉菲儿的手就往外走:“你要拍戏我会找人投资,不需要你出来抛头露脸。”
此时此刻,他完全把还在包间里等着他喝酒的陆瑾之给抛之脑后了。陆瑾之喝了很多酒,此时整容都晕乎乎的。见萧天策许久都没回来,便起身往外走。步伐有些不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