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不是夜北忱，而是围在病床前的几个陌生人。几个医生个个哭的眼睛红肿，正嘶溜嘶溜的吸流着鼻涕。夜北忱冲到了跟前，“起开起开！”

几个医生听了，连忙让开道儿。“乔乔，乔乔，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夜北忱冲到韩乔的病床，眼泪瞬间决堤。“老婆，老婆！呜--”夜北忱根本控制不住情绪，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头扎进韩乔的怀里，又哭又笑。韩乔倒喘一口薄气，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傻瓜，哭什么呢？快…快起来…”“呜呜呜，不要，我不要起来！”

夜北忱将头压的更深。他害怕自己是在做梦，更害怕自己再一抬头。梦会醒，韩乔又会陷入昏厥。“咳咳～咳咳～”韩乔虚弱的闷咳一声，呼吸几乎要停掉。夜北忱心腔一梗，慌忙又抬头，“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咳咳～，你～你……”眼见韩乔呼吸异常，一副难受到极点的样子，夜北忱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住韩乔的手，“老婆，你想说什么？你不要吓我！”

他知道，人在濒死前，会有回光返照的反应。很多昏迷很多天的病人，临死一刻，会突然醒来，交代遗言。他害怕韩乔是回光返照。“乔乔，乔乔，不准离开我，我受不了这种打击。你不要跟我说告别的话，我不想听……”韩乔隐隐泛起白眼，艰难的喘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咳了一声，“咳咳～”“你～，你头太大了，压的我…喘不过气，咳咳～”她虽然醒了，但现在真的很虚弱。夜北忱的大脑壳枕在她怀里，又拱又压的。沉的要死，她真的透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