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照天空,校内鬼气森森,许是心理作祟,见崎直美总觉得在光芒照射不到的暗处,正有黑色的身影在那蠕动,它们就像是地狱里贪食又饥饿的魔鬼,正对行走在这个反常世界的唯二活人虎视眈眈,垂涎欲滴。 见崎直美内心祈祷着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又或者某一个转角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可行走在这寂静幽深的旧校内,每一次内心的祈祷都会不由自主的受到恐惧影响,又不禁浮想到在那些走廊尽头和转角处,或许真的隐藏着某种面目可憎的怪物,它们静悄悄的等待猎物上门……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高中生,平时连碰一只路边的流浪猫都会犹豫三分的普通人,胆量始终无法与专业人士相比,所以这也就让她对行走在她前边的何家安心生崇拜,对方坚定平稳的步伐和仿佛无所畏惧的平静神色都让她逐渐着迷,不禁幻想对方的过去。 作为一名调查员,他曾经究竟还遇上过多么可怕的绝境,这才能让他铸就这千锤百炼的钢铁之心。 大叔,即便没有头发,好像也很帅! 何家安毫无波澜的脸上,一对眼睛炯炯有神的观察着四周,每时每刻都在确认压岁红包是否还带在身上,在这堪比“鬼域”的异常维度里定是潜藏着数不胜数的怪物。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感受到了类似“祝福”的阴冷气息正充斥萦绕着整片校园,因此即便他现在压岁红包为他屏蔽隔绝鬼祟之物,他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仍能感受得到。 二人一边前进一边探索,推开一扇扇路过的房门,觉得房间内部空间足够开阔,看上去危险系数不大便进去探索一番,尽量找些有用的东西或线索。 然而,一脸路过的好几个教室,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抽屉里、讲台中,教室里面任何可能存放和隐藏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了,却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空荡荡一片。 不知不觉,两人就来到了走廊底部,一年级教学楼的厕所。 “走,进女厕。”
何家安说道,他一句话就瞬间让见崎直美的好感瞬间降低了热度。 “为什么是先找女厕啊。”
见崎直美眉心的筋肉憋不住的微微抽动。 何家安理所当然的说:“这辈子还没进过女厕,机会难得,正好可以进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比男厕大些,里面全是隔间。”
见崎直美有些无语的说道,但还是跟着何家安走了进去,主要是她也不敢一个人落单,只能陪着这死光头大叔,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还没进厕所,一股滂臭就远远的扑面而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捂住口鼻,推开一间间厕所隔间,看到某些隔间里还未清理的污秽景象,见崎直美差点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见崎直美直接没眼看了,何家安居然还企图用某个隔间里的马桶刷去进一步探索。 “喂,变态大叔,差不多得了。”
见崎直美顶不住了,直接背过身去,但还不忘一手抓着何家安的一只手腕。 “不要急,我只是在研究。”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你不懂……”何家安摇摇头,他用马桶刷清理开污秽,而后看到的景象令他顿时眉头一皱。 何家安突然的不作声让见崎直美有些紧张了,当即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嗯,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看。”
何家安尽量在这个环境里克制自己倒吸凉气的本能,说道,“这里可不是给人类上的厕所呢。”
他刚刚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未完全消化的眼睛。 何家安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见崎直美脑补出了有关这厕所的一切,她有些慌张的催促着何家安赶紧离开。 “不着急。”
而何家安只是不急不慢的扔掉了手中的马桶刷,然后带着见崎直美进了男厕所。 男厕所相比起女厕所,环境除了恶臭以外,又更多了一层诡异恐怖的氛围,厕所里的感应灯似乎是损坏了,一闪一闪的。 而这里,只有一处隔间突兀又显眼,就是这间厕所最里头的那一处隔间,因为只有那处隔间的门面被各种黑色红色的颜料涂写图画。 “垃圾!”
“臭虫!”
“废物!”
“去死吧!”
“……” 各种恶毒的字眼像封印一样将那隔间包围。 何家安轻轻用脚点开了隔间的门,里面的景象直接吓得见崎直美躲到了何家安背后,不敢在看。 大片的血污遍布隔间之内,还未干涸的污血几乎覆盖了隔间内更加粗暴恶毒的污言秽语,就好像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十分残暴的杀戮,不然不会有这般极其恐怖的出血量。 嘀嗒——嘀嗒—— 血从头顶上滴落下来,何家安抬头看向隔间对应的天花板上,只见白色的天花板上突然浮现大量的霉菌并同时出现鲜血排布的文字,写道:“我只是害怕被报复,我有什么错!”
这段文字与遍布隔间内的恶毒文字不同,更像是某个人悲愤的呐喊。 “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何家安突然想到如月高中的另一个传说,连忙回头询问见崎直美,“对了,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厕所里的花子’,这又是什么传说?”
见崎直美大抵也是想到了这个传言,于是不加思考的解释道:“就是,曾经如月高中里的一个教职工的子女,小学生,名叫花子,在等待作为教师的母亲结束工作下班期间,被学校里一个变态校工拖进了厕所里残忍杀害的故事,后来如月高中里就流传出了花子冤魂不散,还戾气极大的传闻,她徘徊在学校里的任意一间厕所里,伺机而动,会一边哭喊着找妈妈,一边将听到声音的倒霉蛋拖进厕所里虐杀。”
“真有人因此而死了?”
何家安眉毛一挑。 “不知道,但据说以前是有过的。”
见崎直美苦笑道,“可那也是昭和时期的事情了,现在我可没听说过有学生死在厕所里,听说好像是学校请了大师做法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