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拿出工具，准备按照自己的理解，把两个心脏挖出来收集蓝血。　　看着沈冬动作的厄加斯特连忙阻止：“你不是收集蓝血吗，现在在干嘛？你不会是密教徒吧？”

“那你来？”

沈冬让了个位置。　　黑雾形成的眼睛与沈冬的视线齐平，接着缓缓靠近：“行吧。”

一点反应都没有，厄加斯特有些挫败地干起活来。　　星星点点的蓝色光点从堕落种身上飘出，在它的引导下凝聚成一根根极细的蓝线，朝玻璃瓶里汇聚。　　很快就收集了半瓶。　　偷师成功的沈冬一脸的平静，她收好玻璃瓶，让厄加斯特继续带路。　　为了加快收集蓝血的进度，厄加斯特有意识地寻找起精神觉醒类的堕落种，果然事半功倍，在夜晚降临之前，沈冬的包裹里已经收集了满满两瓶蓝血。　　“你真的不是异教徒？”

黑雾眼睛绕着沈冬打了个旋，“今天的合作应该能显示我的诚意吧。”

沈冬仰着头，看了眼天边的火烧云和周围的群山，辨别了方向后朝着木屋走去。　　密教徒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冬严重怀疑红芒监视着她在蓝星的一举一动，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刚刚要进行新人培训就被扔进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个神秘组织的新成员，和一个啥都不懂的菜鸟，很明显后者更好欺负啊！　　“你认为是就是。”

沈冬一只手打散了挡住她视线的黑雾眼睛。　　厄加斯特慢悠悠地把眼睛拼好，飘在一边：　　“好吧，其实你也就那个行为有点奇怪。你为什么想挖出堕落种的心脏啊，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我不会歧视你的，我从前的同事里也有一个奇怪的家伙，他喜欢在收拾死人的时候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收藏。　　他掌握了时间定格，可以让那些眼睛保持死亡那一刻的状态。听起来就像个艺术家对吗？”

沈冬脑海里适时地浮现出一面木质展柜，上面一层层挂满了用红线绑好的眼球，从下至上依照痛苦的不同等级排好了位置。　　每当有新的眼球加入，他就会慢条斯理地解开绳子，重新排列......　　“听上去像个变态，难怪和你成为了同事。”

沈冬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厄加斯特看向沈冬：“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更合拍。”

沈冬想着包里的两瓶蓝血，终究是默认了厄加斯特的话。　　在木屋外守着的兔子晃了晃耳朵，两只前爪抬起，听到了沈冬的动静。　　不过基于对厄加斯特的一丝丝信任，它没有选择逃跑。　　“看到那只兔子了吗？”

厄加斯特让沈冬快看，“我兑现了我的承诺。再加上我帮你找到的两瓶蓝血，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那我的同伴呢？”

沈冬没管跳到她脚边叽叽叫的兔子，停在木屋外面和怪枪谈起了条件。　　“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死了。不能算在我该给出的补偿里。”

厄加斯特说完又怕沈冬不相信，“他的记忆里有一个秘密，谁知道了就能轻易杀死他。我可以免费告诉你。”

“秘密就算了。”

沈冬抬起脚把兔子推开，鞋上的污渍一下全蹭在兔子雪白的毛发上。　　兔子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被弄脏的毛，叽得大叫一声又跑走了。　　沈冬笑了几声，才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是，我们之前的恩怨就算是抵了。可我还有一管黑雾，它的价值应该不低吧。”

“那管黑雾是污染之源，是我用来冲击超凡的材料之一。确实很有价值，但以你现在的实力使用污染之源就是找死。”

厄加斯特说出早就打好的腹稿，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长期合作伙伴。你负责正面进攻，我负责放暗枪。怎么样？绝对出人意料。”

“听起来不错。”

沈冬打算在下次红芒追上她的时候，就把这个怪枪扔过去。　　再怎么也能拖延一两秒吧。等她跑出了红芒的追铺范围，她会记得它的付出的。　　“我叫厄加斯特。”

黑雾形成的眼睛一下消散，“别和屋子里的人说出我的存在，除非你觉得他足够可靠。”

沈冬推开门进入木屋，此时冒野已经醒了，正尝试解开身上的绳索。　　在沈冬的帮助之下解开了绳索，并且看到沈冬从包里拿出了两瓶蓝血过后，冒野语气愧疚:　　“你是去寻找蓝血了吗？很抱歉我没有给你提供帮助。”

“救你一命，加你那份蓝血，换这管黑雾。”

沈冬没说废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她没有狮子大开口，主要是知道冒野现在一穷二白，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进入2号城市后，我会告诉你我的住址，你需要帮助的话，尽管来找我。”

冒野没有去猜测那管黑雾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他明白沈冬现在完全可以直接杀掉他，将所有东西据为己有。　　但沈冬没这么做，所以不管黑雾价值多少，他都承了这个情。　　冒野打开塞子，将瓶中的蓝血引出一部分，合着波波果的汁水一起喝了下去。　　“这个人对精神的控制能力还不错。”

厄加斯特的声音在沈冬脑海里响起。　　沈冬不置可否，她只是感叹自己又学到了一个知识。　　蓝血可以解除污染！　　在她回蓝星之前一定要准备一些。　　就在沈冬给冒野讲她刚刚编好的故事之时，蓝星中洲中心城一处别墅区内正在发生着争执。　　“猩红审判你要让我一个人上？”

一个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当初从猩红界带出来整整十只超愈药剂。组织上难道没有看到我的贡献吗？”

冰冷的全息投影在桌面上投出一个灰色的三角形，上面墨绿的花纹乍一看像是一双眼睛：　　“刚刚组织里的预言者发出警示，这次的猩红审判涉及到神圣遗迹。代行之下，禁谈神圣。在你死后，你的妻子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你的孩子会进入中心城曙光大学就读，你的直系亲属将终生享受二级普伤及以下，三级特伤及以下的免费治疗。　　三级研究员严启，永生科技在你的奉献下实现永生。”

严启动了动嘴唇，颓然地倒在沙发上。　　就在昨天，他还在畅想在这次猩红审判后得到2级研究员的晋升机会。　　严启对着桌面上闪烁的三角形恳求道：“可以联系一下我的妻子吗？”

“如你所愿。”

三角形闪烁了一下，拨打出电话，“但请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能泄露有关神圣遗迹的事，即使是在猩红审判中。”

打完电话，严启瘫倒在沙发上，等着红芒将自己包围。　　在眼前的红光消退之后，严启来到一个光线明亮的会客厅，显然有人比他早到。　　两个年轻人并肩而坐，其中一个腰间配枪。　　“你们好。”

严启有声无气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