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明明清楚猩红审判的事,头顶的身份标识却是普通居民。 再加上她这一身高调但让人看不清面孔的装扮,以及如此巧合的地点与时间,在场的被审判者都猜到了那个可能。 这位小丑就是猎人! 提前知道了地下安全处消息的被审判者惊疑不定,不知道哪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一部分被审判者,他们连地下安全处的消息都不知道,此刻看着周围同伴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心里止不住地慌了。 也有人从沈冬的身份,联想到勇敢者的游戏,以及执法者的恩赐。 他们坚信,这是猎人的阴谋。 陶乐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那辆停在黑暗中的猩红列车,目光闪烁。 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声:“走,上车了我再跟你们解释。”
他的队友对他很是信任,直接跟着一起跳上了台阶。 圣盾三人二话不说,也一起跳上台阶,朝着沈冬摆出来的长桌赶去。 没看见列车之前,圣盾对于沈冬口中,那辆神奇的列车持观望态度。 但在猩红列车停在角斗场上方的那一刻,他就相信了沈冬的鬼话。 相信了那只见鬼的兔子,真的出于对沈冬的赏识,不忍心她年纪轻轻就死了,特意告诉她活命的方法。 不得不说,停在面前的猩红列车实在太具有说服力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神秘强大的辉煌物。 能穿越空间与时间的壁垒,品阶直接代行往上了。 沈冬坐在一张华丽的王座上,一只手撑着头,兢兢业业地念着她刚刚准备好的台词: “桌上根据你们的实力提前写好了不同的欠条,你们只需要签下你们的名字就行。 欠条一旦签下,就不允许反悔。在规定时间之内,会有人来联系你们还款的。 好了,动作快点,写好的欠条放在最左边。然后你们就可以开始抽取幸运卡牌了。”
规则很清楚,比那个勇敢者的游戏规则清楚多了。 陶乐,圣盾一行人拿起欠条,看了起来。 “我一个觉醒者的车票是三瓶蓝血,五袋亡灵叹息,和两块月之宝石?!”
这名被审判者不敢置信地把欠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这是车票钱吗?”
沈冬摇了摇头, “这是让你活着走出猩红审判的通关费罢了。你知道那名换取地下安全所信息的研究员付出了什么代价吗?他拿出了超愈药剂。 列车找你要的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永生科技出品的超愈药剂,能够瞬间治愈普伤二级以下,特伤三级以下的伤势。 要知道,黄沙星的修把断臂接上,身体瞬间恢复正常水平,只能算是普伤三级。 而解除普通的污染,只能勉强算作特伤五级。 总之,永生科技出品,必属精品。 超愈药剂在前,这些神奇物品看起来好像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再看了一眼还款期限,半年以内。 最终,这名被审判者缓慢而坚定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情形,在之后所有看见欠条的被审判者身上都能看见。 先是质疑不敢相信,后是催眠自己接受现实,最后是颤颤巍巍签下这份贩卖灵魂的条约。 黑鸦从一叠空白的牛皮纸随便抽了一张出来,空白的牛皮纸在被她拿起的瞬间,上面开始显示出一行行的字迹。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羽毛笔,正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洋洋洒洒写下一行行令人痛心的文字。 “同样是觉醒者,为什么那家伙的欠条比我好那么多。”
黑鸦很生气。 她刚刚还在想,要是沈冬给她走后门了,该怎么表演得真实一点,让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有黑幕。 结果呢? 浅蓝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嗷。 一旁拿到自己欠条的圣盾也有点不服气。 亏他刚刚对沈冬的印象改观了。 呸! 冒野看了眼自己的欠条,和那位第一个质疑欠条的被审判者一模一样。 人生真是奇妙啊。 一天以前,他还在为两瓶蓝血准备搭上自己的命,今天就直接欠了别人三瓶蓝血,还外加一大堆他现在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看来,他要给沈冬打很久的工了。 “觉醒巅峰当做超凡算。”
沈冬解释了一句。 阿奇尔的原话,觉醒巅峰已经算是单只脚踏入超凡领域的人了,得多算点钱。 他带着这么些人跨越壁垒是很累的,多收点车票怎么了。 陶乐拍了拍圣盾的肩膀,扯了扯黑鸦的衣袖,“贵是贵了点,但能救命啊。”
【车票钱可不是我定的,这是列车的注意。而且车票钱最后真不是交我这儿的,我就收个中介费。】 沈冬在组队频道里面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们签完欠条过后,我会从我的中介费里面抽一大部分出来,帮你们还上。】 桌后的小丑坐在黑夜之中,她背后列车门上的照明灯微红,微弱的红光打在小丑的半边面具上,让她显得狰狞阴森。 但落在圣盾三人眼中,这样的沈冬就是他们印象中那个亲切的队友啊! 随着漆黑的卡牌一次次翻转,排队进入车厢的被审判者越来越少。 原本登车的人数应该更少的,但在圣盾站在台阶之上的一瞬间,被下方曾经和他进行交易的被审判者发现了。 好家伙,你骗我们去地下安全所,自己却选择登上这辆列车。 真不地道。 什么时候,荣光协会的成员也这么阴险了。 队伍越排越短,几位揣着手的被审判者排到了沈冬面前。 其中一人突然抬起头,对着沈冬张开嘴,说道: “混乱!”
他神情淡漠,语气中含着一股审判的意味。 就冲能力使用时的表现,沈冬绝对这人的实力绝对在觉醒中期以上。 因为她之前杀过觉醒中期的觉醒者,没这个气势。 这人一出手,他身边的同伙正想一起向沈冬发难来着。结果手还没来得及从兜里掏出来,就直接被阿奇尔轰到了台阶下面。 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才站起来。 沈冬感觉背有点痒,挠了挠,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瘫在王座上。 发生了这事之后,排队的人都老实了很多。对欠条有质疑的人也少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乘客都已登记完毕。 沈冬起身,最后一位登上车厢。 她背后的木桌与华丽的王座,纷纷自动折叠缩小,蹦蹦跳跳跟在沈冬后面,一起进入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