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着此事之后,李朗官升一级,将军也得到了皇上的器重,最让人生气的是,那毫无作为的福王却也得到了皇上的赏赐。因他是皇亲国戚,又是这次去往西山上的一把手,功劳也就更多的归到他的身上,赏赐也就更多,从将军那里回来的小山参精说,皇上竟将这难得的免死金牌赐给了福王。我听过后自然是生气,李朗和将军自不必说,都是费尽了心力,这福王什么都没做,把功劳大多拉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姐姐与徐老伯、小山参精和刘生自然是一丁点的赏赐也没有得到,听说是被那福王抹去了,因着他对我们怀恨在心,恐怕更多的是因为毫无背景,软弱可欺而已。这点我们便是想说也有冤无处诉,连着皇上的面也见不到,总不至于为了些丁点儿的赏赐,便是闯了皇宫,对此我也只能作罢,将这气憋到了心里。然而姐姐却是一丁点儿的哀伤之色也没有,却是神神秘秘的同我说道:“我看那福王命不久矣,别看皇上赏了他免死金牌,可一点用都没有了,他这命老天是要收走了。”
果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是我并不明白,姐姐所言何意,他又怎会知那福王也是将死之人?姐姐笑道:“你没看见今日那福王脸色发青,印堂发黑,是不祥之兆。”
“姐姐怎还会观人之术了?莫不是那刘生教你的?”
原是姐姐故弄玄虚,似乎她见我如此不开窍,便说了起来:“我可不会什么观人之术,那福王今日看来脸色不甚好,这倒无妨,但身上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股的妖气,这人身上有妖气,想必他已被什么鬼魂缠身,亦或是是妖孽迷住。”
姐姐这么一说,我就想起飘香院里的那些鬼魂,可是福王没有理由再去那没人的地方,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反正他要是死了自是更好,我只期盼着事情能真如姐姐所说,那福王快快离世就好,别再是出来害人。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半个月,福王离世的喜讯传来,姐姐得意的看了看我,带着有些好奇心,来到了福王的府邸。此时那匾额、两旁的大红柱子上,都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绸子,而进进出出的下人神色异样。四周的百姓都十分热闹,不少人在这福王府邸伸头看着,但那一个个的家丁却是横眉怒目,让着我们滚远些。便是死人了,也不至于这般模样,按理说,这福王死了,与下人又有何干?他们却一个个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有什么事一般。姐姐拉着我来到了福王对面的一个茶楼里,而此时茶楼已是人满为患,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里。看到我们来到了茶楼里,热情的小二急忙也跟到了眼前,他对着仅仅不断的鞠躬作揖道:“这位贵客实在不凑巧,今天店里人已经满了,没有您的位置了,不然……明早请来?”
姐姐朝着店小二一挥手:“不必了,站着也可以。”
“啊?”
小二明显有些吃惊,“怎么今日都是如此?站着吃茶?奇了怪了……”倾刻间便又恢复了笑容满面的模样:“那就委屈了这位姑娘了,不知您点些什么?”
姐姐随手将一锭银子扔到了小二的手里:“你下去吧。”
姐姐也不点什么,反是丢了一定银子到小二手中,他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放在牙上咬了一咬,确定是真的后,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儿,对着姐姐乐了起来:“那好,有什么事您吩咐,小的立马就来。”
来到这客栈中后,果然已是人挤人,不少人也是站着,姐姐拉着我来到了二楼,没想到二楼的人更多,这样子连着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还好,姐姐根本不是那弱娇娘,仗着我这副身子身材瘦小,便是硬生生的挤到了窗前。而窗前的人更加多,他们都不时的向外张望着,是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这一路姐姐没有说话,我便不敢打扰她,见她听那些人说话,我便也侧耳听了过去,发现他们说的正是福王之死。都说这福王死得蹊跷,说死的时候就剩一副皮包骨了,负责丧葬的主事准备给福王换上寿衣时,就差点吓个半死,至于这原因就是,他给福王换寿衣之时,却没想到福王的骨头竟然从手中滑落下去,而他手上正扯着福王的皮囊……这种怪异的事自然是吓得那主事头皮发麻,惨叫了一声,瘫倒在地,这地顿时就湿了一片。他们说到这里时,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有有些榆木疙瘩似的人,问道:“怎么还湿了?”
其余人等哄堂大笑:“此乃尿也。”
那榆木疙瘩脸有些发红,点了点头,而后不禁也笑了起来。在听他们往下说,就是那主事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却是不敢声张福王家的事情,怕再是得罪了这官家。只是说闹鬼,家人还以为他沾惹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紧忙请了个术士来给他看看,那主事心里害怕,这才将这事情的前后都说与了术士。术士听后竟然笑了起来,反而安慰那主事,同他说,这是上天要那福王的命,他自是不必害怕,妖怪缠不了他的身。不过为了安心给他安心,还是给他了些符咒,烧成灰,让他一口饮了下去,那主事这才感觉好些了,而术士则是笑着离去。事情的经过就是由那术士传出来的,不过也应了姐姐那日同我所说的话,看来这福王果然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此时我才明白姐姐的用意,也明白这客栈为什么人满为患,都是为了看福王的热闹。而那些人说完便都乐了起来,毕竟福王一死,这可算是普天同庆,他可算称得上这京城里的一害,死了自然也是让大家高兴,不少人还说着今日要买些个炮仗,回家放起来。就在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之时,我不经意的向外一瞥,却是猛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刘生,忙时叫了姐姐过来,姐姐一看,竟然从这茶楼的二楼跳了下来,身后传来一阵不可思议的叫声。姐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径直走到了刘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刘生转过头来,一看是姐姐,便是笑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很显然发现了茶楼上往下看的人,便是将姐姐拉到了一旁的无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