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新兴事物,对于纽约贵族们来说,可以是第一批见到的群体。 此时此刻,他们将实验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一双双眼睛被实验室里面发出的光芒感到震撼不已,实验室里面也是安装的各类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设备,电线,最为令他们瞩目的是装在设备上,状似茄子形状的一盏盏发光玻璃‘瓶子’! 这些神奇发光的玻璃瓶子,里面的一根燃烧的线索发出的光芒,将实验室照得十分明亮。 耀眼的光芒驱散了实验室内煤气灯所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实在是太神奇了。 随后,惊讶声此起彼伏冒出来: “买噶的!他他他就是……电灯么?”
“它居然如此的光芒万丈!”
“照亮了整个房间哩!”
“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这个时候柯西诺才恭敬的回答:“这是我们实验室制造的电灯,用了它屋内就会变得十分的明亮,而且还非常的安全、干净。”
这让本来对通用电气项目保持深深怀疑态度的贵族们,几乎是在一霎那就决定投资这一超级项目。 尤其是极力反对搞电灯的奥古斯特-贝尔蒙特,及其同行贵族,也开始对电灯产生了兴趣。 一番惊艳声稍稍落下,约翰看着已经走进了实验室,在和埃尔默交流的少年。 “请问,柯西诺,我可以进来触摸一下那个发光的瓶子吗?”
约翰的请求立刻换来一些调笑。 因为约翰一向稳重、内敛,会对柯西诺提出这般请求,只有一个解释:他对电灯非常的着迷。 约翰听着身旁其他老朋友的调笑,一张脸庞也尽是羞恼与无奈,正当他准备解释一下时,就听到柯西诺应声:“完全没有问题,您进来吧。”
其他人听到柯西诺的允诺,顿时就停止了调笑。 一改嬉笑神情,目送约翰缓缓地迈入实验室,并走到一组机器旁边。 “这是白炽灯,玻璃罩里边的灯丝在发光的时候会自动发热,所以时间久了,玻璃罩也会发热,你当心手指被烫着了哦。”
约翰伸出右手,面含忐忑,心里面却是雀跃不已,手指慢慢的伸向了玻璃罩,一点点接近,直到他清晰地感觉到玻璃罩外表的烫热…… 门口,贵族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半晌后,才听到柯西诺好笑的问:“约翰先生感觉怎么样?烫手吗?”
“有一点点烫手,但是完全没问题……”约翰脸色微微泛红,激动的有些不知知道下一步做什么的窘迫。 柯西诺扭头朝门口的贵族们说道:“你们要是也想摸一摸,也可以进来触摸感觉的哦。”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门口的贵族们如获大赦似的,鱼贯而入。 全都迫不及待的冲进来,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灯罩。 在贵族们激动如孩童般的笑声中,不知是谁突发奇想,“你们说,既然灯泡会发热,安装在房间里面,是不是能驱散寒冷的冬天室内的冷意?”
其他人相当诧异的看向那名贵族,随后齐齐看向柯西诺。 柯西诺眼含笑意,轻眨道:“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贵族!您能通过电灯触类旁通,很棒! 借此机会,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大家,这个想法非常正确,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将来,我也可以发明专门用来在冬季制热的机器,同时发明一种夏季制冷的机器。”
“你真的可以吗?”
保罗震惊道。 “当然可以啊! 但是眼下,我们要推广电灯的话,首先需要建立大型发电站。 经过评估之后,我发现,可以通过在伊利运河水闸上面修建发电站,用水能来带动发动机发电,这是一种最清洁、最便利、最有经济效益的发电方式。”
听到柯西诺这番闻所未闻的豪言壮语,贵族们本就沸腾的血液,再一次沸腾。 他们都非常清楚,每年九月下半月,整个北美就开始进入初冬。 若是出现一种冬季在房间里面加热的机器,以后他们就能过上温暖的冬季,夏季有制冷的机器,就不用因为太热天天朝河面上跑了。 虽说此刻他们无法想象那两种机器发明出来,给市民生活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但一定是非常的舒适的生活! 保罗拧着眉峰,缓声道:“所以前几天,你说,海顿市长并不支持你的想法?”
约翰问道:“为什么不支持?”
“海顿先生认为,开凿运河已经非常不易,现在如果凿开已经修建完好的水闸,修建水电站,且不说发电站的经济效益,对运河本身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举措!毕竟,伊利运河不仅仅对纽约的作用显著。”
它是美国东海岸与西部内陆地区快捷的运输通道,其西起伊利湖畔的布法罗,东至哈德逊河岸的奥尔巴尼,绵延五百余公里。 经该运河南下哈德逊河后,即可畅达纽约港,如此纽约与五大湖的水运系统链为整体。 这一点,在场的贵族们无一不知。 约翰略作思索,眼神严肃而认真,问道:“那么,柯西诺,若是我们想要加入电气公司,是不是只要帮你说服伊利运河委员会,请他们同意在伊利运河修建发电站?”
“若是我们说服了伊利运河委员会,要如何在水闸上修建发电站,这应该是一项浩大的工事,谁来领头,谁来设计发电站呢?”
阿斯平沃尔问道。 他的疑惑,获得了同行贵族们的一致认同。 柯西诺拍了拍胸脯,不疾不徐地说:“请阁下相信,这些工事,将全部由我来设计建造。”
这一回答,也算是间接抛出了贵族们加入电气公司的条件。 贵族们面面相觑,稍后,约翰微微点着头,“既然如此,我们这便商议派谁与运河委员会谈判。”
“嗯,要是他们最后也不答应,你们可以告诉他们,将来我们通用电气公司将会对运河以及纽约市政府安装电灯收取高于其他地方的费用!”
或者给他们拉闸限电。 让他们尝一尝关键时刻缺电的苦头。 贵族们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却不由得瞬间恢复严肃。 眼前这位少年,狠起来似乎并不像表面上他们所见到的那样灿烂啊。 贵族们当场商议,最后一致推举约翰带几名贵族过去谈判。 柯西诺送他们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约翰也问道:“运河委员会交给我们,入股电气公司的股份,你让律师好好分配一下,总之,我们跟定了你这个新项目。”
“对了,你岳父范德比尔特不会反对吧?”
“阿斯特那边,你也要沟通,假设他们两位大股东有意见,我亲自去与他们谈判。”
约翰说。 不说别的,范德比尔特当初受邀加入纽约游艇会,也是约翰允准的,既然大家都是一块儿玩儿的贵族,何必不给大家一个都发财的机会呢? 他相信,范德比尔特虽然强大,定然不会为难自己的女婿柯西诺。 柯西诺对两位大股东的态度不甚在意。 但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电气项目想要推广到欧洲,是离不开纽约这帮贵族的。 他需要他们的人脉资源,以及与官方的交情来办事。 “假设诸位想要加入电气公司,我可以让出我的股份,而不必动另两位大股东的利益,所以,他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如此我们便放心了,这件事要越快定下来越好!”
约翰一刻也不想等。 电灯已经被发明出来,只需要修建发电站,就能率先在纽约推广电灯,那将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贵族们回到各自的私人马车上,驱车返回纽约城。 约翰领着阿斯平沃尔径直去了纽约市政府。 ………… 实验室,终于清静了下来。 瑞克也闻讯赶到了郊外工厂,见到柯西诺,便是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先去做发明申报登记?”
“没错!这件事我亲自去办,你陪着我就行。”
埃尔默看了看他们两个,有些不悦的说:“真的要让游艇会的贵族加入啊?”
“对,这个项目捎上他们,把我们之间捆绑得更紧,在黄金开采方面,他们也会有所忌惮我们啊。”
瑞克笑道:“还是你明智。”
在约翰一行人走进海顿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市长先生正在与华府的波尔克总统方派来的人交谈重要工作。 海顿送走华府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约翰一行人。 “突然过来拜访海顿先生,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谈。”
约翰开门见山说道。 “不知约翰先生有什么事?”
约翰示意阿斯平沃尔来解释。 五分钟后,办公室气氛渐渐凝固。 海顿市长没有想到,柯西诺居然真的搞出了电灯这种伟大的创举。 另一方面,他不能松口开凿运河水闸的主要愿意,也是考虑到运河的安全! 约翰见海顿并没有急着拒绝,而是陷入了沉思,便是对他晓以利害: “这件事……无论如何,希望海顿先生能答应。 毕竟电灯的发明,事关纽约城几十万市民的照明,电灯也必将推广到美国主要城市,像波士顿一带的工厂。 柯西诺说过,会首先为工厂提供足够的用电。另外,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电灯卖到伦敦、巴黎……,若是伦敦有人发明了电灯,那么这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件重大的经济损失打击!”
好半晌之后,海顿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约翰,目光深邃,道:“假如运河委员会到最后也坚持不让开凿水闸,柯西诺的电灯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