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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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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曲静,玄鸟归巢。畅仙阁,后院装垃圾的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女子背影,外披海蓝色织锦白雪花图样的狐裘斗篷,内穿深蓝色绣花锦衣绸缎。低着头,在那轻声哽咽!她刚偷偷地擦拭完眼角的泪痕,忽然从她身后飘来更加熟悉的靓影,只是换下了那件黑色长绸袄,穿了身绣月刺莺紫色长袍,外加粗布黑披风。她不知不觉的身后,悄然而至的正是黄月鹰,也就是月莺。这是多年来家徒四壁的月莺压箱底的冬季衣服了,总共才三套:淡粉色绸袄、黑色霞襦和这件最好看,有刺绣图案的紫色长袍。只见黄月鹰蹑手蹑脚走来,拍了拍鱼青的秀气香肩,轻声关怀地问道:“鱼姐姐,你怎么也失眠了?你刚哭了吗?”

鱼青赶紧放下了洁白的右手,故作无事地细声回说:“噢,没事!就是听闻我朋友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现在面对更难的困境,我却无可奈何,帮不上一点忙!想到此事便睡不着,刚才心里一酸,没克制住情绪,便湿了眼睛。”

黄月鹰记得穿越当天,也就是前天晚上在旁边遇见过鱼青,她当时提到过她的朋友,于是接着问道:“哦,鱼姐姐,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吗?”

鱼青屏住了哭泣,微微点头,没有回答。“你能讲讲你那朋友的事吗?看看我,能否尽力帮上忙!”

只见鱼青猛然摇头,一双凤眼含光地回道:“不用不用不用,莺妹妹,不用的!他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他!”

“那鱼姐姐你就不要担心,难过了!我想听听你和你那位朋友的故事!你们怎么认识的?”

黄月鹰瞪大了她那一双桃花眼,比童真的小孩子还好奇。“其实我和他没什么,你非要听,我就简单聊几句。他呢,长的英俊潇洒……”说到此处,鱼青稍微停顿了下,双眼发亮,好像在幻想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新世界,那是只有属于她和他的两人世界!但她懂了如今月莺的性情,她若想要知道的,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她不会罢休的,便马上回过神来,轻轻咳一声,继续回答:“咳嗯!不废话夸他了。我是在四年前,寻畅仙阁来打长工的途中,被毒蛇咬伤。老天命不绝我,让我今生遇见了他!是他及时救了我!他那个时候还小,童音尚在,却如大人般成熟懂事,个头高大,却教了我很多很多,真的是有智有谋!”

鱼青讲完,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忘记了忧愁与烦恼,整个人轻松了许多!黄月鹰却感觉有丝丝奇怪:“咦!鱼姐姐,你说的朋友咋好像,有点像我的小明弟弟呀?他就是十一岁那年出去游学的,四年花了不少钱呢!前些时候才游学回来!会不会是小明弟弟救了你?”

忽然鱼青好似干了一件难以启齿的坏事一样,偷偷地紧张起来,皎洁如月的脸颊上泛起红晕来,强忍着自己刚才的大意与疏忽,辩解道:“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小明弟弟!不过你的小明弟弟确实好帅!莺妹妹,姐姐打心底真羡慕你!”

唉……羡慕啥?黄月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小明弟弟?那不回去了吗!要!可确实是自己认识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小明弟弟!他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自己却无能为力!“可他现在也好难!他该怎么办?我还能帮他吗?他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对吧?鱼姐姐,他要是还不理我呢?怎么办?”

黄月鹰在双重性格下挣扎的心,游魂不定,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不会的!你要相信他!”

鱼青活得明白,真爱一个人,就会相信他的一切,哪怕是欺骗与背叛!当,上了之后,才会醒悟,这到底算不算爱!嗯?!黄月鹰似懂非懂的轻声回应了下,拖了一点鼻音。“那你和他……”鱼青说到他,又停了两秒,继续问道:“额,有没有怎样精彩有趣的故事呢?”

“精彩算不上!那就讲一两个有趣的吧!”

“愿闻其详!”

“第一个,那是我11岁,他8岁的时候,我爹爹那天满载而归,打到不少鱼,一是拿一些鱼去牛尾郡卖,二是给龙府送一些去。我呢,打出生起,母亲难产而亡;还听父亲说,龙府跟我指腹为婚,送了一大笔礼金早就被我爹爹霍霍光了,哦,就是赌光了;他家还送了一个玉佩当信物和一辆马车,可那玉佩我从没见到过啥样!有马车就方便好多,爹爹便经常带我去他家,不是送鱼就是要钱还赌债。那天中午前赶到龙府,趁家人叙旧和家丁不注意,龙小明急忙拉着我的小手,疯跑似的钻进了附近的树林里,说是让我教他掏鸟蛋。我没辙,依了他。等我好不容易爬到树上的时候,他竟然在树底下打起瞌睡来。当我看见之后,气得不想说话,刚准备偷鸟蛋时,鸟妈妈回来了,我明白这是为母则刚,想保护它的孩子;也许被我吓得,快飞到窝边时,突然拉了一坨屎,鱼姐姐,你猜怎么着?”

鱼姐姐听得津津有味,脑子也不差,便哈哈哈地大笑着无缝地接了黄月鹰的话,说:“哈哈哈!不会那坨屎,凑巧拉到了小明弟弟的头上啦?”

“哈哈哈……鱼姐姐猜得对!正是,正是!巧得不知道有多巧!随后我叫醒了他,说,小明弟弟,快醒醒,鸟在你头上拉屎啦!他还回说不信,是我在唬弄他,我说你摸摸自个脑袋试试,他一摸到鸟屎,一副恶心样,气得他半死,非要说是我故意弄的鸟屎在他头上,要我下来,跟我‘拼命’!我就赖皮呆在树上好久才下来……这事儿,把我笑死了!后来有阵子,他一欺负我,惹我不开心,我就取笑他说,鸟都在你头上拉屎了,我怎么不可以!毕竟以前我没那么好强嘛,温柔的性子老给他欺负上瘾了!”

“哈哈哈!龙小明弟弟原来是这样子的,太搞笑了!哈哈哈!莺妹妹,那还有没有?”

鱼青才是上瘾的那个,巴不得黄月鹰多讲一些关于龙小明的事,她实在太感兴趣了!“第二个,我想想,再讲个典型的,搞笑的!那是两年后,到了我十三岁时。有一次他来到我家,说是他十岁生日,龙伯父,龙伯母便由他性子,满足他随便去哪郊游的要求,开心就好,哪知他马车郊游到我家。我也没什么生日礼物送他,他说不用,只要我陪他玩!便拧着我的手往外跑,来到牙型河边上的支流小河旁,说我们一起抓鱼玩,我当然也会游水,便爽快答应了他。河里的鱼倒是挺多,可没想到,我们摸了大半天,一条鱼也没抓到……姐姐,你猜发生啥了?”

鱼青支支吾吾地回不上话:“这个……这,这就不好猜了,发生啥了呀?你们被呛到水了?不对,你们都懂水性的!莺妹妹,你直说吧,发生啥了?”

令鱼青惊讶的是,这几天黄月鹰大笑时并不端庄,可现在竟然挥起了衣袖,挡住小嘴儿,先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每次想到这点,我都会忍不住的!哈哈哈哈,那个小明弟弟!哈哈哈哈……”黄月鹰的表情勾得鱼青,好想知道到底啥,有那么好笑!“快说嘛,莺妹妹,你别卖关子了,姐姐求你了!”

“他竟然!”

“哈哈哈!他竟然被一只小水龟咬到了那!哈哈哈哈哈……”“哪?那儿!哈哈哈……确实是笑死人,真想不到,小明弟弟还有这样有趣的童年往事!”

哈哈哈哈……黄月鹰和鱼青俩人控制不住自己,笑得前倒后仰,要互相搀扶才行!她们两人终于痛痛快快地大笑了一回!把开始的一切烦忧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笑这么大声!鱼青和月莺!没客人,就赶紧睡觉去。别吵醒土妈妈,惹怒她,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听到半夜子时,还有人发疯似的大笑,看后院的老石起床探了个究竟,没想到是鱼青和月莺姑娘,便收起了怒气,还提了个醒:“虽然这天不会再下雪了,春天快要来了,但夜冷天寒,可别冻坏了身子啊!姑娘们,赶紧回去歇息吧!”

嗯!呵呵呵……黄月鹰和鱼青俩个,赶紧擦掉了笑出来的泪水,手拉着手,小声地笑呵呵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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