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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伤心男人和倒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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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爱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时间应该是在傍晚了。这个时候的我应该离开约顿郡有一段距离了。你不必来寻我,也不必为我的离开而伤心,因为我们之间隔着的鸿沟是根本无法跨越的。你要跟我在一起就要放弃你的家人、朋友、财产和名誉。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家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美好的品德,这些都来自于你父母对你的教导。这说明你的父母真的都是非常好的人,为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女人离开这样好的父母是不值得的。你这样光明磊落的绅士,应该在艺术鉴赏领域上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私奔逃亡和终日躲藏的生活会埋没掉你的才能,会毁了你的人生。你在约顿郡的朋友即使能理解你,可是一想到他们要承受失去你的痛楚,我的内心就十分难安。没有财产,没了声誉,你的生活将过的困苦。届时我们再好的感情,都会因为现实的打击而消磨成相看两厌。而我的父兄,他们也会为我的私奔付出代价。博朗你是知道的,我和我的家人都是平民,平民的命和贱民的命在贵族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我不能自私的不顾他们的安危就跟你去路贞。你出生就是贵族,若是后来后悔回到了父母身边,依旧是杜克家族的贵族男人,跟我的一切不过是一段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罢了。可我却承受不了这种风险,一旦做出私奔的事情,我的人生就没有退路了。一想到这里,我就会惶恐不安,所以请你原谅我的懦弱和逃走。走之前,我决定干一件坏事,那就是偷走你胸口的雨燕。每当我想你的时候,这个离你心脏最近的雨燕就是我的慰籍。对不起,为你画肖像的约定我做不到了。你的爱人,奥布丽诚如乔里安所预言,约顿郡多了一个伤心男人。奥布丽光从美貌上就足够吸引众人的目光了。尽管博朗对她的美貌一见钟情,在后来的交谈之中,他和她却意外默契,心灵相通。在他看到蓝鸢花胸针别在奥布丽的胸口时,他就预感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各种特权会使得他们困难重重。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原本就足够让年轻男女们不顾一切地互相奔赴。而这封信更让博朗看到了奥布丽的品格与理智的头脑。他从字里行间里,看到了她对他家人朋友的尊重,看到了她对她父兄的责任与担当。伤心的男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燕归城堡的露台上眺望着远方。奥布丽,你这样惊艳了我的时光,我该如何把你忘记?回应他心声的只有风声和春日里燕雀欢快啼叫的歌声。博朗将信件收在了这个离城市中心很远的城堡,还把那一箱画作和自己的肖像一起带到了这里。在燕归城堡沉默地待了一个多星期后,他得到了两份来自里奥雷斯的礼物。拆开第一幅画后,博朗就看到了花房里的两人站在玻璃墙前的样子,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地拆开了第二幅。第二幅画是透过画室窗口的视角取景的。画中的奥布丽执笔绘画,那个只有一点侧脸的自己正望着那个方向。两幅画中,两个人的世界都只有彼此。他看了两幅画良久后才发现了掉在地上的一封信。里奥雷斯给这位年轻人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件。信上说:当你还没走出来的时候,它们就是你的寄托。当你决定和下一位女士开始感情的时候,请务必将有关于奥布丽小姐的一切画作和信件烧毁。因为留下它们不仅会让你未来的妻子伤心难过,还会给这位平民小姐带来像索菲*霍华德那样的麻烦。届时你也没有立场去帮助这位平民女士免于贵族的责难了。奥布丽一行人经过几个月的跋涉后,于10月份中旬才到了幅员辽阔的温斯特郡。他们没有直接去温斯特城,而是在偏僻的渔村落脚生根。等到他们了解了当地的一切后,编织出合理的身份信息才会频繁出现在城里。因为药剂的作用,塞尔温此时就是个45岁左右的男人。跟在身边的那些骑士都被奥布丽命令喝下了留驻青春的药剂。这样至少在这未来十年里,他们都能一直保持着身强体壮的状态,打拼事业才会得心应手。奥布丽选择靠近大海的郡署,并不只为是了将众人延长寿命和留驻青春。这里离王城和圣马拉维天远地远,使得国王和法师首领鞭长莫及。同样因为距离太远,通信不便的缘故,温斯特法师分会的势力也被削弱了不少。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大海里有她17代老祖宗的财产。法师信仰和巫师信仰是很大不同的。前面提到过的,法师一向视权力、珠宝和肉体为肮脏之物,而巫师崇尚自由和及时行乐。除了旁狄那个时期,在其他所有的时期包括现在,郡民都常年认同着法师的价值观。因此贵族下葬的时候都只能带着一件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东西。男士可能就是盔甲或者佩剑,女士则是带着法师教义的书本、手帕、梳子或者小镜子这些东西。珠宝这种只有国王和领主才能带一件进棺材,在放进去之前,它还必须得到法师的赐福。旁狄历任的国王和王后陪葬品都是丰厚的,他们在进入棺材之前就会把最爱的珠宝和私人财产带进墓室里,还把死后长眠的地方装饰如在宫殿一般。除了最后两代国王和王后,前面的墓葬都在巫师的帮助下葬进了大海地底下,以避免有心之人挖坟掘墓。可惜的是,这个墓葬能防别人,防不了自己人。奥布丽选择来这里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刨自己家祖坟。毕竟那些珠宝死人也用不了,还不如让她这个活人好好利用一番。那些墓葬珠宝肯定是有诅咒的,不过因为她自己是法师和巫师的混血,这批宝藏简直就是非她莫属。法师和巫师属于两种不同的魔法流派。法师的魔法分两种,一种是常见的元素魔法,有火水风雷。一般法师都只会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来修习,多了之后他们就会控制不了两种元素在体内的内战。奥布丽不同,她的两种元素只会一致对抗混沌魔法,还常年处于弱势地位;第二种是光元素魔法,名为光明魔法。这种魔法既能治愈伤口又能对魔兽造成成倍的伤害,但是被光明魔法选中的法师人数稀少,因此他们都被特称为明光法师。巫师只有混沌魔法,拥有它的同时,它还会附带着赐予巫师们各种不同的天赋。巫师们就根据天赋练习,选择相应的巫术咒语来辅助自己。比如一些巫师拥有能听懂小动物心声的天赋,她就可以将巫术与动物结合起来派遣动物为自己做事。从前因为高塔的囚禁,奥布丽对高塔有创伤后遗症。但是来到了海岸,高塔才是唯一能安全生活的地方。因为这个小渔村接近夜奥山谷的边缘,一到夜晚、阴天和雨天,那些魔兽就会来村里觅食一番,十分危险。领主克里特并没有放弃他们,他每年都会给法师分会一笔钱,让他们安排了一个法师去预告天气。至于为什么不搬家?因为他们没钱进城,一到安全地区的村落就会被赶走。一是安全区海岸的村落比较富裕,不喜欢外村人,怕外村人另有所图;二是魔兽出来有他们吸引着就不会跑到更远的村落去。温斯特郡幅员辽阔,被称呼为公国也不为过。和苏迪忒斯郡不同的是,这里的臣民无条件地爱戴着罗素氏领主。因为陆地附近有夜奥山谷,海上有海妖群岛和沙虫群岛。这些致命的魔物存在了几百年,温斯特郡民就崇拜和爱戴了罗素氏领主几百年。尤其是最新的这个领主克里特,拥有明光法师标志性的银发金眸。他22岁就以血荆棘之剑剑斩夜奥之魔,被国王亲切地称呼为君主的后背。奥布丽熟练地把银币丢给经常帮忙买小报书的人,然后就坐在高塔的窗前看着克里特*罗素的又一版本生平。克里特*罗素,摩瑞客斯坦的私生子家庭出生。因罗素家族受到高级女巫的诅咒,继承人相继去世后,其父才被接回罗素家族。特里克的父亲因为回到了罗素家族的城堡,被家族承认了后,继续活了10年到35岁就受诅咒影响去世了。克里特的母亲莫伊拉*奥兰*罗素是一位明光法师。在她的帮助下,10岁的特里克名义上继承了侯爵之位。莫伊拉一时成为温斯特真正的统治者12年。克里特22岁的时候,带着军队剑斩夜奥之魔,第二年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温斯特之主。23岁这年年底,国王为了维系王城和边疆的关系,就安排了加和公主远嫁温斯特。除开这些信息,其他的全是克里特和情妇们不得不说的故事。为了有私生子继承侯爵之位,奥布丽算了算,从18岁半年一个情妇,今年大概有12到14个情妇了,结果就生下了一个叫尤里*琼斯的男婴。这个诅咒应该是北方女巫做的事情。北方女巫能力强,但是十分喜欢沉迷于英俊貌美的男人。对于不忠诚的情人,她们最喜欢让他们断子绝孙。她们还不会直接让背叛者断子绝孙,而是让他们一代一代消亡,百十年内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至于百十年外?百十年外已经死绝了。这大概是圣弗雷亚帝国最倒霉的明光法师了。后面的内容就十分离谱了。里面写到克里特和一位骑士好友的妹妹耶妮维雅是对苦命鸳鸯。因为诅咒和身份的缘故,这位领主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侯爵夫人。然后各种情妇之间鸡毛飞上天的斗争使得这对情人貌合神离。接着美貌动人的加和温莎使得克里特一见倾心,克里特为了公主遣散了所有情妇,但因为旧情,却把耶妮维雅留了下来。加和公主太过美貌招来了无数男人的爱慕,这使得可怜的领主伤透了心。最后领主大人又投向了旧爱的怀抱了。单从为新欢遣散情妇的行为都觉得离谱。克里特只有一个孩子,他还不能完全保证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加和就算是生了孩子,那孩子18岁之前就会死掉。为了更多的子嗣,情妇是不可能被突然全部赶走的。至于苦命鸳鸯的说法。温斯特堪比公国的实力,这个领主若是真的宠爱那个情妇的话,她的哥哥和亲族早就被他想方设法捧成小贵族了。就算做不了侯爵夫人,也不至于整天跟一堆生孩子的工具人一样住在小房间。做得宠情妇的,最基础的就是温妮那样一开始就有个大点的房间,还会配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侍女。耶妮维雅的待遇跟别的情妇是一样的,只有一个侍女,所以鬼才信那个克里特最喜欢耶妮维雅呢。要是喜欢做平民姑娘跟贵族在一起的爱情梦,原文确实能满足那些幻想者,但是那些细节在奥布丽的眼里根本经不起推敲。她暂时只能通过购买这种不合规但是合法的小报书来筛选跟温斯特城有关的信息了。天气越来越冷后,去城市的人就更少了。为了整个冬季不无聊,奥布丽让人带回了所有的温斯特法典,这样一个冬天读的书都够了。深冬的每个傍晚,壁炉火光跳跃,奥布丽就放下法典躺在摇椅的靠背上。她的左手经常握着那枚雨燕胸针,右手则拿着烈酒的酒瓶一口一口的喝着,一直到眼皮彻底睁不开为止。这个时候,被买来照顾她起居的罗温娜•维客就会替她收拾好一切。添好煤炭,确定窗户有缝后,罗温娜给她添了两层厚毛毯才走下了自己那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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