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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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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耶妮维雅附近的骑士们都沉默了。大战前好好的人,现在却被巫术石化了不能动弹,整个人都还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索伊尔靠在树脚下休息,原来守护耶妮维雅的骑士守在了索伊尔旁边。5个早早过来的私军在另一边休息,这些人都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痛里。看到石像,以利亚撒没有直接问索伊尔,而是问了边上这位最开始一起被带走的骑士。那位骑士不想打扰到索伊尔。他带着以利亚撒远离了索伊尔,到了私军附近才说:“你的妹妹说自己是为了侯爵而来,要一直留在侯爵身边保护他。这么危险紧急的关头,她的存在不就是添乱吗?索伊尔女士为了不让她受伤和添乱,第一时间就把她和我带走了,让我留在这里保护她。而她哭着闹着要回去,大骂索伊尔拆散了自己跟侯爵患难与共的好机会。索伊尔看她情绪太激动,只能好心给她解释了一通,结果她还是固执己见,甚至去拉扯索伊尔。她一边拽着索伊尔不肯放手,还一边命令她将自己送回去,索伊尔只好将她大力推开并石化在原地。不然她走后遭殃的人就是我了!”

一位私军听到这里,失去同伴的怒火就朝着以利亚撒迸发了:“竟然是这样!我的朋友竟然都白死了!以利亚撒!你知道吗?哪怕索伊尔来早两分钟!就两分钟!他们就还能跟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你的妹妹明明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不会这样了。我们开始还以为死得其所没有任何怨言,没想到这竟然是没必要的牺牲!”

在看到愤怒的同伴要走向石像时,其他的同伴就赶紧拦住了他:“我们不能向手无寸铁的女人动手!现在处境艰难,能多活一个人就多活一个。”

那个愤怒的男人大吼道:“把她留着会害死更多的人!之前偷信和现在三条命的教训还不够吗?我情愿我以后是真的为侯爵夫妇战死,而不是被这个女人的无知和愚蠢害死。”

骨血亲情的情感促使以利亚撒想要留妹妹一条命,他走向石像,快剑齐肘地削去了耶妮维雅的常用右手。奥布丽看着以利亚撒请求的样子有些漠然。她将健康药剂拿在手中说:“那枚她不愿意戴的戒指请还回来吧,药剂我也只会给她这一次了。在接下来的旅途里,我看你就不必为了侯爵而加入战斗了。守好你的妹妹,下次我不会再救她了。”

克里特从奥布丽手心拿出药剂放在以利亚撒的手里说:“我妻子的安排是比较妥当的。就这样执行吧。”

以利亚撒表达了感谢后就行礼离开,接着就去找索伊尔了。索伊尔看着过来的男人,手里把玩着解石化的药水说:“奥布丽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个混血巫师,世人可都知道巫师是有邪恶血统的。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会杀了她。我想真到了那个地步,除你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会感谢我的。”

以利亚撒接过索伊尔抛来的药剂,致谢后就去救妹妹了。解除石化后,断臂之痛带来的惨叫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所有人都对此无动于衷。男士们休息够了就把猎物吊上树,接着就是给床板安新家。克里特拿着从拿迦那里剖出来的魔法水晶核用魔法检测了一下。感受到能量排斥后,他就将水晶给了奥布丽:“这个显然更适合你的朋友。”

奥布丽握着水晶的时候感受到了蓬勃的混沌魔法力量。不过现在,她可不敢轻举妄动。东西放进袋子里后,她挪了挪坐着的位置稍微正对着克里特说:“事实上,一月的月初我就跟索伊尔他们提过迷镜森林。因为我担心法师协会报复我的朋友,所以我就想取几块反噬水晶做反噬之境。因此,我大量地找了一些跟这里相关地东西。”

她停顿下来,眼神受挫地看着那双认真倾听的金色眸子继续说,“我们的入口就是森林的中心。四个方向,四个选择,一个方向有7只大魔兽。而且每个方向的魔兽都是轮流一组值守的。刚才那个拿迦是比较出名的,温斯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因为它是远古森林女巫从海岛上捕获来的。跟它一组的还有双面人头鸟弗利烈、恶魔藤、堕落法师马修、堕落圣树绿幽灵、斑斓蝴蝶和万灵女妖普拉。其中马修和绿幽灵杀戮之心是最重的,也是索伊尔帮不了忙的唯一两个大魔。马修曾是非常强的中级明光法师。他和森林女巫做了交易,献祭了12名法师同伴获得了永生。然后,他就被圣灵惩罚不能行走在阳光下,后嗣也被牵连成走在阳光下就会被阳光灼烧而死的人。接近他的人也会遭遇各种不幸,这导致他十分孤独。后来他又去求森林女巫解除永生,女巫的条件就是让他守护森林400年。解除咒语使得他必须在森林待到第400年的最后一天过去才会生效。即便是森林女巫死了,他也必须遵循迷镜森林法则的安排。至于那个绿幽灵,我只知道它是光明圣树变来的。”

克里特在脑海里搜索了很多东西都没有找到更多跟绿幽灵有关的东西,这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了。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缓缓摇头说:“这个绿幽灵,我知道的也跟你差不多。它当年是生长在迪波圣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那里消失了来了这里。”

索伊尔传送过来坐在奥布丽一侧说:“当年这棵树可是个非常厉害的东西,为法师处死11位官方巫师立下了大功。”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跟奥布丽淡淡交接了一下,“官方巫师一共12名。其中一个因为废寝忘食地制药,中毒没其他人那么深,就带着所有药剂方同归于尽了。其他11个都尽数被法师生擒了。巫师分两种,一种是圣灵巫师,一种是黑暗巫师。圣灵巫师是灵魂不灭的,黑暗巫师的灵魂从踏入黑暗开始就出卖给了恶魔。那12个全都是圣灵巫师。除了自毁的那个灵魂被自己消灭了,其他11个巫师的灵魂是法师杀不死的。于是法师就借着圣树强大的魔法,把那11个灵魂囚禁在了圣树里。被囚禁的女巫英灵每天都在重复经历死去的那一天。在不堪折磨下,她们就牺牲了大部分英灵化为诅咒,把圣树变成捕猎人类灵魂的杀器。圣树受了诅咒后就会不分差别的杀害所有靠近它的人,被它杀害过的人类灵魂都会变成绿色的幽灵影子挂在没有树叶的枝头。法师怕毁掉圣树会释放巫师英灵,就只能合力把它搬进了迷镜森林。毕竟不管是巫师、法师还是普通人类,没有人会想进入这嵌套迷阵里。”

奥布丽将魔法水晶核递给索伊尔后说:“那这个实在是太危险了。圣树的弱点是什么?”

索伊尔无可奈何地回答说:“这个只有迪波圣城的老法师们才知道。我只是个混血女巫而已。这晶核谢谢了,确实对我有很大帮助。马修和绿幽灵这两个我确实是无能为力。”

话音一落,不远处的骑士就拿着烤熟的食物向索伊尔招手。于是她便转过头跟奥布丽眨了眨眼睛说:“我这个新认识的甜心实在是太有活力,这里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告别话的女人一下子就消失在原地了。克里特是有顾虑的,看向奥布丽的眼神满是担忧。因为有女巫在场,他脑子里的两个声音正激烈地争辩着该不该说出来。奥布丽看着克里特,用带着婚戒的左手和克里特的右手十指相扣说:“克里特,如果我不幸死了,请在我死前将我的灵魂毁灭。我宁愿彻底消失也不愿意被囚禁在里面!”

她撑起身子跪抱着克里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届时请你将身份戒指带走还给莫伊拉。最后,请将我的父亲送回银店,不要让他出城再去渔村,我怕他会为我伤心。”

她的声音哽咽,微微的抽泣声让克里特不由得收紧了抱着她的臂弯。克里特把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怜惜地擦去她的眼泪说:“会不会遇上都不一定,不要就这么被吓到了。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对绿幽灵最大的威胁就是你了。放烟花那晚我就见过你的火灵球可以围绕着自己,所以当你一遇见绿幽灵就赶紧用火魔法保护自己。战胜绿幽灵目前是不可能的,在你的掩护下逃走却是可以的。”

奥布丽的心底一片冰凉,若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把这个正在挣扎的男人灌上一桶吐真剂。而她的冰蓝色眼眸此时表现的亮晶晶的,就像孩子得到了糖果般的欢喜。为了出口闷气,她一边说着太好了,一边环住他的脖子抱着扑倒在地。当着众人的面,她让他那会儿才弄干净的衣服沾上他背后根果的汁液。然后她惊慌失措地把克里特扶起来说:“对不起,我一时太高兴,忘了背后有东西。”

克里特闻到那个味道后拳头都紧了,但是他还在努力维持着刚才风度。要不是奥布丽的泪痕还没干,他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没事,我清洁一下就好。”

奥布丽低下头,那模样像极了认错:“我去找索伊尔问问别的大魔兽,就不给你添乱了。”

克里特还没来得及挽留,奥布丽就快步走开了。奥布丽和索伊尔传送到了蒲公英花较大的一片。一到地方,奥布丽的表情就收不住了,笑过之后就是生气了。她小声说:“我都尽量装作害怕和不舍了,他竟然还是没说出破坏圣树的秘密。看来不能再试探第二次了,否则就太明显了。”

索伊尔深以为然,她压低了声音说:“这个男人真的难搞。那会儿打败拿迦那么煽情动心,这会儿你这么用美人计他都没说出来。他的心是钻石做的吗?”

奥布丽翻了个白眼:“是万年不化的冰山还差不多。其实刚才是我把那个东西放在他背后的,让他臭味弥漫真是有点过瘾。本来以为这次顺便就能解救那两个英灵,看来还是不能太急切了。”

索伊尔只是叹气:“那这次就算了。反正你到过的地方都是自动标记在你的空间传送记忆里的,以后找到办法直接过来就行。”

奥布丽为莫伊拉画像的时候,利用自己的亲人话题引出了一位失踪老人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克里特的外祖父的确是圣树看守人之一。圣树看守人有3个,看来他们只能去查那离温斯特较为遥远的另外两个了。交流完后,二人拿着原来的衣裙,兜起拔出来的根果就回去了。克里特在奥布丽跟索伊尔离开以后重新坐在了树下,他有些庆幸,毕竟刚才没有一时脑热就把圣树的秘密说出来。他的母亲是奥兰一族的后人,那位奥兰氏外祖父就是绿幽灵还是圣树时候的看守人。而且,他发现自己自从被奥布丽戴上护身戒指后,心脏跳动的频率仿佛也被她控制了。他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靠着大树想着:克里特,你不能再陷下去了。作为法师和领主双重的身份,陷入情爱是会给温斯特带来巨大灾难的。而且你只能活到33岁,就算陷进去了也只会给她带来无望的未来。再睁开眼后,那双金眸看向他人的眼神再次失去了温度。奥布丽回来后和他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就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她复盘了一下所作所为没有察觉到纰漏,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男人的理智压制了情感。这就意味着,以后跟他相处要更谨慎了。她止住了靠近的步伐,内心十分烦躁,从索伊尔那里讨来半瓶烈酒就上了树。二人从刚才的眼神交汇就开始冷战了起来。许是挫败和失意,这晚躺在索伊尔身边的奥布丽一言不发。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是那强烈的荧光让她更加浮躁了。奥布丽朝着荧光喊道:“你这个只会缩在泥土里的东西,我真是受够了。”

说完她就摘下银像丢去最近这一片荧光蒲公英,那猎食的魔物一露头,火灵就会疯狂地灼烧它们露出地表的触角。多次以后,就连飞蛾飞鸟也不敢靠近这边了。她的一语双关全落在了克里特耳里。可此时的男人只以沉默回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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