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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坐在山海楼的大堂里,伙计奉上热茶和点心,吉祥从江月白袖子里跳出来,自己凑到点心边嗅,然后咔哧咔哧的啃起带灵气的铁盘子。
江月白盘点了下自己身上的底牌,当年出门历练时,师父给了两颗玉枢雷珠她还一直没用过,还有孔氏给的圣人诗词金笺,这对金丹修士的杀伤力都很强。 江月白拿出小本,列出购买清单,准备把身上的灵石全部花光,换成修炼资源和应对危机的底牌。 各类救命的丹药必不可少,全要最好的,修炼《罗烟遁》的毒瘴也得准备起来,刻画玉符的材料还有妖丹…… 这几天在岛上提炼些元精,把身上那些常用法器全都炼成元神法宝,这种时候已经不是考虑是否浪费和划算的时候了。 江月白涂涂抹抹,写满三大页,算了算身上灵石和能卖掉的杂物,又精简到一页半。 仔细审了三遍,没问题之后把要卖的东西和购物清单都交给山海楼伙计。 不到一刻钟,伙计就带着崭新的储物袋来找江月白。 江月白神识投入其中一看,顿时皱了眉头,里面的东西多了不少,而且全都是最好的,除此之外还有三件法宝和一万上品灵石。 “什么意思?”江月白沉着脸问。
伙计惶恐道,“这是老祖吩咐的。”危难面前,谢天宝为谢景山考虑,希望她别拖累谢景山,这点江月白能理解,但是这东西…… “拿回去,照我清单上的给我,否则我去别家买。”
江月白把储物袋丢回去,靠在椅子里,看吉祥啃盘子。 伙计踌躇不定,旁边大掌柜使眼色,伙计才赶忙去重新准备。 江月白坐在那里等着无聊,偷偷用自己身上催生出的白藤,给吉祥编了个上窄下宽的小藤篮,挂在腰带侧边,它进出也方便。 藤篮编好,吉祥啃完一个盘子,江月白让它钻进竹筐试了试,大小正好。 还是刚才那个伙计来送储物袋,江月白检查过后发现没问题,算好灵石支付,离开山海楼。 找到天九宫下发悬赏的地方,江月白易容之后去兑换赏金,发现换完人头换魂魄行不通,人家不认账,为免惹出事端,江月白只好拿两人魂魄换了一千上品灵石。 魂魄里跟吉祥的魂契,江月白之前已经拜托灵均真君帮她抹掉,自己跟吉祥定了新的契约。 李慎之他们买完东西立刻就要回去,江月白用谢景山受伤当借口,让他们先走,她怕自己倒霉,回去路上遇到那俩天灵界的人,平白连累李慎之他们。 夜幕降临,江月白找了间客栈暂时住下,打开防护阵,让吉祥注意警戒之后,江月白取出一个葫芦,里面是她白天买的毒瘴。 毒性强的她买不起,就只能往偏门的上面想办法。 她手上这个叫‘笑春风’,名字起得风雅,其实作用很简单,令中者浑身发痒发笑,越笑越痒,越痒越笑,笑到难以集中注意力,会一定程度干扰神识。 而且这东西毒性弱,没有特效的解药,笑又要不了命,笑上半个时辰毒性自然过去。 江月白打开葫芦塞子自己吸了一点,立刻憋不住‘噗噗噗’的笑起来,感觉鼻子周围开始发痒,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随着毒性的深入,她使劲抿住嘴,仍旧感觉喉咙里有股气往上冲,让她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哈哈哈,不行了,这个劲儿还挺大噗唔唔。”
江月白赶忙用木道台中的灵气游遍全身,那股痒劲很快过去。 她想象了下别人中了毒瘴,一边狂笑一边在后面追她的样子,忍俊不禁。 “接下来这几天,先把《罗烟遁》入门,然后刻画一些上品神隐符和龟息符,还有连珠符研究了这么久,可以改良成威力更强的连珠玉符。”
“五行雷珠也得搓上一兜子,提炼元精,炼制元神法器,《青莲曲谱》第三首杀曲也要赶紧学会,谢景山说那个金丹初期的男人随身带玉箫,得小心他是个音修。”
音波无形,无孔不入,比较难对付,她选笑春风这种毒瘴也是为此。 吉祥跑过来竖起上半身,两只爪子抱在一起对着江月白不住作揖。 吱吱~ 江月白一笑,给它一丝金灵气。 一人一鼠,埋头修炼。 * 山海楼后院。 谢景山没让罗廷宗搀扶,恭恭敬敬的对着谢天宝大拜。 “对不起祖父,从前是我任性了。”
谢天宝坐在他那张走哪带哪的摇椅里,淡淡的嗯了声。 “现在醒悟也不晚,你爹若是有你这资质,现在早都追上我的修为了。凌光寒在剑道上的水平不差,你可以跟着他继续学,我会另外再找剑道高手指点你。”
谢天宝蒲扇一挥,罗廷宗取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九枚剑丸。 “这是目前地灵界内最好的火系剑丸,从你六岁时说要修剑道开始,老祖就给你备下了。”
谢景山鼻头发酸,心中止不住的后悔,他不过是因为幼年时,那些世家弟子总羞辱他除了有钱之外一无是处,便憋着那口气不想靠家里,想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 没想到走了这么多年的弯路,这次还连累祖父忧心,让祖父心境不稳,又得延后化神。 谢天宝什么也没多说,只道,“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素尘域的洗剑池,你好好记着那日的无力,给我洗出无上剑骨再出来,你只管专心修炼,剩下的用不着你操心,需要什么开口就是。”
谢景山点头,同时担心道,“那祖父您准备何时化神?”
谢天宝慢声道,“我找你们天衍宗的太上长老卜了一卦,她说我化神路艰难险阻,还有一劫要渡,暂且不急。”
罗廷宗在旁偷偷瞧了谢景山一眼,那卦他知道,说是那劫应在谢景山身上,本以为就是这一次,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谢天宝见谢景山还在旁边站着,没好气道,“没事赶紧回去养伤。”
谢景山道,“祖父,我想请您帮我炼制一样东西。”
谢天宝坐起来,“给那江月白的?”
谢景山没否认,“她是我至交好友,我了解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的,可我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她陷入危险。”
罗廷宗想说白天谢天宝给了江月白保命的东西,江月白没收。 谢天宝看过来,罗廷宗只好把话咽下去。 “行,你说我炼,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我的债,只要你们好,我这把老骨头累死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