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游戏,巨摆荒野(乱纪元)。 黑压压的世界中,星空是唯二的照明物。 寒冷的风沙阵阵袭来,显得这片荒野特别凄凉与肃杀。 这里最大的巨摆,是旅行者们最后一个落脚点,因为那里不仅有熊熊燃烧的火台,还有躲避乱纪元的地下城。 冯·诺依曼背靠在入口前的围墙上,而地上那些被踩瘪的易拉罐,都是他喝的,他现在也在喝。 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墨子。 墨子很无语他这样的行为,借酒消愁也不至于来游戏里吧。 再说了,游戏里的啤酒,这喝再多也醉不了。 “我好不容易要赢一把,统帅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哈哈哈哈哈哈……” “行啦,别在我面前抱怨了。”
墨子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可以下去开会啊,陪我这个孤家寡人有什么用。”
他说了一句让墨子很难辩解的话。 “他们这次开会,只是帮统帅了解近些年的情况,我能插上什么嘴?”
墨子冷笑了下。 直至今日,七位处在核心领导层的人员中,周文王和爱因斯坦没冬眠过,墨子冬眠了五年、牛顿和冯·诺依曼冬眠了六年,当然目前最长的还是嬴政,整整冬眠了十二年。 亚里士多德虽然仅累计冬眠了一个月,但她是要冬眠到三体的探测器到达地球的时候,肯定是要打破嬴政的记录。 综上所述,墨子参与这次会议并不是很恰当,他刚好错过了冯·诺依曼执政的大部分时间,发言极其有限。 而且这次会议对冯·诺依曼来说,似乎同样不利。 “也是啊。”
他随手又扔了一瓶易拉罐,说道:“就怕他会找我清算……跟我联手吧。”
“凭什么?”
墨子回答道。 温暖的小火炉前,冯·诺依曼盯着墨子冷峻的面孔,后者似乎不想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他。 这是……想背叛了吗? 冯·诺依曼大喊道:“墨子,你当初不是跟我一样,憎恨秦始皇随意取消我们的破壁人资格,我们是同病相怜啊!”
“但秦始皇只手通天,你别忘了,起初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影响力,以一己之力,遣散了其余六位‘秦始皇’,他们都是个顶个的精英,如果有他们在,我们连选择的权力都是奢侈。”
墨子同样大喊道。 这样恐怖的人,又如此受到主的“恩宠”,也难怪能任由他挑选破壁人,并且很快重新获取三体人的信任。 “我成为破壁人的初心,就是想要为了伟大的主在四百年以后的未来,能够顺顺利利地毁灭全人类,可秦始皇呢,掐灭了我的这个想法,之后,我都是靠自己的努力,重新获得破壁人的资格。”
想到其中的艰辛,冯·诺依曼的情绪愈发激动。 墨子摇摇头,指着他说道:“亏你还记得这个,你之前既然当了小泰勒的破壁人,就应该懂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安安分分地研究小泰勒,而不是找统帅复仇。”
老泰勒、小泰勒,不都是泰勒嘛,你冯·诺依曼破壁小泰勒,就相当于变相的破壁了老泰勒。 买一赠一的机会,的确不多见啊。 无论怎么想,墨子都觉得自己赚了。 “不过也要多谢你,我才能重新得到为主效忠的机会,虽然,我已经老了……” “墨子,你这是想撕破脸?”
说这话的时候,墨子能明显感觉到冯·诺依曼在尽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当然,我老了,估计也没有多少精力,所以……”墨子伸手牵着冯·诺依曼的手:“冯·诺依曼,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研究乔·哈德森和秦始皇多年,手中一定有不少资料,你我联手,或许能在牛顿投票前,破了乔·哈德森这瓜娃子的壁,你有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统帅,一举两得。”
“其实,我一直怀疑雷迪亚兹跟乔·哈德森,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冯·诺依曼撇开尴尬气氛,没往下说。 但就是找不到线索,说真的,这金发白种少年跟彪悍棕黑色总统,两人处在对立阵营、对立环境的面壁者,还会有什么关系? 应该只是看他们经常在一起,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有人来了,别说了。”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积在周围的沙土开始弥漫。 嬴政是第一个走出来的,那袭黑色龙袍在这一时刻,似乎产生了一股不可见的威压,拥有了藐视一切的能力。 身后则跟着好几个人,他们在向嬴政汇报情况。 “虽然这事过去了好几年,但重新回看事发经过,还是能感受到其危机感。”
米开朗基罗吐槽道。 孔子叹息道:“智子这一次传回的信息很完整,否则我们真不敢相信章北海真那么做了……唉,真应了秦始皇刚刚说的,有时我们真的是太书呆子气,太缺少这种冷酷和干练。”
“我们对这人的行为坐视不管吗?”
爱因斯坦问。 “按照主的意思,只能这样。这人是一个极端顽固的抵抗主义者和胜利主义者,对这类人,主让我们不必做任何干预,我们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到逃亡主义者上,主甚至认为,连失败主义者都比胜利主义者危险。”
牛顿说。 “我们要真正认真对待为主服务的使命,就不能完全听信主的战略,它毕竟只有孩子的谋略。”
墨子从中开了头,又在旁边提了个醒,意图要把冯·诺依曼推出来。 “这一点大家基本同意,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章北海这个人,这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冯·诺依曼说。 几年前,他们也有详细讨论这个话题,现在他回想起来,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毕竟,这事太过于震撼了。 “这人确实危险,他信念坚定,眼光远大又冷酷无情,行事冷静决断,平时严谨认真,但在需要时,可以随时越出常轨,采取异乎寻常的行动。”
孔子说着,又长叹一声,“正如统帅刚才所说,我们缺这样的人啊。”
“收拾掉他并不难,我们去告发他的谋杀行为就行了,即便是在冬眠中,那群傻子也会把他拉出来,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牛顿说。 但很快,牛顿又后悔说了出来。 说的容易,可对方估计不这么想。 一方面,ETO长期使用智子,在人类社会中挑拨离间,以至于人类高层认为能被ETO揭发,反而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另一方面,ETO手中没有实际证据,如果没看到智子传回来的事发经过,连他们都不相信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 好在,他要去增援未来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成为ETO的烦恼。 “秦始皇怎么不搭理我们?”
有人突然问道。 另一个人回应道:“肯定是认为我们这些年里没什么建树,所以不想说什么吧。”
“牛顿,你要加把劲啊!尽快完成主交代给你的任务!”
牛顿呵呵一笑,真以为她不想吗? 那个家伙,是个噩梦啊! 她过不去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