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常然心下一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之前没有观察过,现在被辛宁这么一提醒,还真像。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在广场中央,那些纹路的空白处填了不少彩色的砖石,乍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广场上的花一样,而不是什么六芒星、八芒星。 常然顿时觉得冷汗津津。 如果不是辛宁,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一点。 在此基础上,再去看那些长椅,恰恰好对应了八芒星的八个角所指向的方向。 要说这是无意为之,常然必然不信。 趁着常然内心动摇,辛宁再次发出邀请。 “跟我合作吧,像这样的事情,我还知道不少。我们合作,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
常然面上风轻云淡,目光仍旧看着广场中央。 “遇到危险你会吧我直接扔出去的吧。”
“会。”
辛宁的回答十分爽快,似乎并不忌讳这个问题。 常然略有些讶异地看了辛宁一眼,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辛宁竟然自大到了毫不掩盖的地步。 辛宁满脸的不在意:“你要是能被我扔出去当人肉盾牌,那只能说明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留着也只是个累赘。”
听着辛宁这回答,常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确实。所以咱们互换信息就行,千万别合作,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辛宁倒也不恼,反而跟着常然继续聊了下去:“有新线索了吗?”
常然摇头:“没有。”
广场上,阳光刺眼,砖块在阳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辉,光辉带来的美感仿若一种幻觉。 辛宁已经转身离开,常然则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那管口红。 广场上的那些人仍旧没有什么举动,常然选择无视他们。 地上的花纹也不好确定,辛宁给的信息不过就是半截猜测,算不了什么。 常然思索片刻,侧过头对着方祥说道:“可以去病房帮我把那本日记拿来吗?”
“好。”
方祥点了头,“你在这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方祥刚走远没多久,一个人就站在了常然面前。 常然一抬起头就看见一名清洁工站在他面前,是个女人,看上去已经五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有些深,笑起来倒是十分和蔼。 身上的工作服已经有些老旧了,经常磨损的地方都起了毛。 花白的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头发也不长,就搭在肩上。 看着她,常然立刻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口红给她看。 “阿姨,这个是不是您的?”
清洁工立刻眉开眼笑:“对对对,我就看着这玩意眼熟呢,你是从彤彤那拿的吧?”
“对,是彤彤给我的。”
“哎呀,彤彤喜欢你,那你肯定人不错。”
她说着就拿起常然手里的口红在嘴上抹了起来,“我姓周,你就叫我周姨吧。”
常然嘴巴乖得很,立刻就叫了起来:“周姨,彤彤说要是遇到困难了,可以拿着这个来找你。”
周姨点了点头,目光打量起常然来:“嗯,小伙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常然犹豫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去二楼的门怎么打开。”
周姨有些好奇地瞧着他,表情严肃了起来:“你去二楼干什么?你不是一楼的病人吗?”
看着她手里的扫把已经换到了右手,扫把杆子朝前冲着,似乎随时准备举起来。 常然咽了口唾沫,嘿嘿笑了两声,编起胡话来:“我有个朋友说我这情况要去上面的楼层找医生,但我也不知道那个门为什么是关着的。”
话音落下,周姨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常然松了口气,算是糊弄过去了。 “二楼啊……我也没去过,不太清楚。”
周姨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紧接着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不过你要是帮我一点小忙,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点别的。”
常然一下来了精神:“没问题!”
周姨笑笑,瞥了一眼他身下坐着的轮椅:“小伙子,就你这情况,你能帮得上我吗?”
常然强按住想站起来的冲动:“再过两天就行了,我恢复很快的。”
“嗯,也好,我下一次轮班在三天后,三天后你到广场上来等我。”
常然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警觉,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姨,我能问问是帮什么忙吗?”
“不是什么难事。”
周姨摆了摆手,“就是帮我打扫一下房间。”
“那行,咱三天后见。”
和常然约定好了之后,周姨很快转身离开,方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常然一个人坐在那里傻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狠狠在常然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哦,我找到彤彤说的那个奶奶了。”
“就是那个清洁工?”
“对,她让我三天后帮她打扫一下房间。”
方祥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常然,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最好。”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常然一听这话一下子懵了,满头雾水:“怎么了?”
方祥喉头滚动了一下,目光看向周姨,后者正在清理广场中央的地板,十分卖力,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注意着她。 “因为……他们清洁工干的活,不是那么好干的。”
方祥说着停了下来,眉头紧锁,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跟常然解释这件事情。 “你有没有注意到有那么几间病房的门,是不会打开的?”
常然略微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几个病房的门一直没有看见打开过。 比如说他们一号病区的101号病房,门就一直都是关着的。 常然这样想着,转头向101号病房的方向看去,从广场上正好可以看见101号病房的窗户。 大白天,101号病房的窗户什么都看不见,一层黑色的窗帘掩盖了所有。 黑色,神秘又带有危险。 常然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方祥则继续说了下去。 “我听值班的同事说,那几个病房的病人都特别古怪。有几个房间里面,似乎还没有人,但每次送去的食物都会吃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