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查克拉和忍术的存在,让忍者等掌握了超凡力量的高手,和普通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拉大到了极为夸张的程度,但真正以一己之力压制整个世界的存在,极其稀少,就连近乎无敌于一个时代的千手柱间,都有宇智波斑这个挑战者。 所以,忍界正统的修行道路,比较提倡“团队的力量”,即便是奉行“血雾里”政策的雾隐村,也并不是蔑视所谓“羁绊”的作用,而是条件所限,只能优中选优,放弃不够强、不够狠或者不够警觉的弱者。 “少主,我将来也要找人组队去征战团体组吗?虽然个人组还有两三个我感觉比较难对付的家伙,最多两年,他们就不再是障碍了。”
“你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和其他庸人为伍吗?”
“应该……不行吧。”
迟疑了一会,辉夜君麻吕还是老实地回答着,古杉卜水对他的答案也没有意外。 这个清冷的少年,成长的环境太过异常,让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被极度扭曲了,压根就接受不了和不相干的人或者无用之徒混为一谈。 “如果少主命令的话,我可以试试。”
“算了算了。”
轻轻摆手,古杉卜水打消了辉夜君麻吕的顾虑, “和你实力匹配的天才少年,我还能找出一两个来,但……心性相差太远,强行捏合在一起,也不是好事。对了,你的身体检查,如何?”
“一切正常,就是骨芽细胞穿刺检测显示,不像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嗯?”
听到这个结果,古杉卜水也是灵机一动,追问道, “具体的,是怎么说的?”
“我也不太懂,说什么分裂磨损也严重,问我是不是吃过特别的药物刺激骨骼生长。”
“明白了。”
说白了,还是其体内的血继限界造成的后果,不管尸骨脉有多什么神奇,到底是用自身的骨头当武器战斗的“邪门歪道”,越是强大,损耗越多,补充起来就越麻烦。 人类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是有生命极限的,骨芽细胞也不例外,如果辉夜君麻吕不加节制地施展血继限界·尸骨脉,可能他的身体其它部分还不到二十岁,生机盎然,全身骨头犹如耄耋老者,腐朽不堪了。 本质上,尸骨脉是一种拿生命来换取力量的血继限界。 当然,力量并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想要变强,势必会付出一些代价,可辉夜一族的血继限界,似乎太过残酷了。 越是天才,死的越早,在辉夜君麻吕身上体现的最明显。 “今后,尸骨脉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但最好不要作为常规战斗手段,他的定位应该是底牌和杀手锏。碰见阿猫阿狗都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万花筒写轮眼那么强大,也没见宇智波鼬是个敌人就放天照和月读。 “这些……应该你的族人来告诫你,可是……” 想了想之后,古杉卜水停下了说辞,让辉夜君麻吕继续准备接下来的比试。 以过去辉夜一族那样疯疯癫癫的样子,将自家天才当宠物关在笼子里,也不用奢望他们会好好教君麻吕一些常识了。至于原本时间线上投奔大蛇丸后,依然十五岁左右就死了,也很正常,以大蛇丸那种旺盛的研究欲望,还不得将所有的设想都在君麻吕身上试一遍? 不能使用血继限界的君麻吕,对大蛇丸来说,是没有价值的。 能够坚持到十五岁,已经是辉夜君麻吕天赋异禀的缘故了。 将场面上的工作干完后,古杉卜水回到家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来到书房准备处理积压的文件,忙率了小半天,才被父亲差人前来招呼,有要事相商。 正琢磨着是不是被三个孙女的淘气劲折磨得坚持不住了的古杉卜水,在后院的凉亭见到了老父亲。 “真是少见,居然一个人。”
这段时间,碰面的时候基本都和三个小家伙玩耍的古杉正诚,居然还有闲下来的时候。 “红叶来将孩子接走了。”
老父亲为难地抓了抓后脑勺, “虽然有点不舍,但总是让孩子和母亲分别,也不太好。”
“你知道就好,再这么溺爱下去,她们就会变成一事无成,遇到困难找爷爷的废柴了。”
“哪有那么夸张。”
哈哈笑着的古杉正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 “言归正传,关于木叶村,贷款额度之高,让大名都感到战战兢兢。我们虽然不担心木叶忍者的还款能力,但……” 顿了顿之后,老父亲说道, “债务规模庞大到一定程度,债权人的强势地位有可能不复存在,甚至会被债务绑架。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欠了银行1个亿,麻烦的是你,如果你欠了银行100亿,麻烦的是银行,如果你欠了银行1万亿,大家都麻烦了。 如今木叶村欠的钱,还不至于让木叶忍者抛弃过往的良好信誉,选择赖账的程度,但也是十分庞大的规模了。 如果对方觉得老老实实还钱,很不划算,想要和大名以及古杉家族谈谈,甚至认为古杉卜水趁火打劫,胁迫木叶村签订了不平等条约,那就麻烦了。 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如果火之国和木叶村生了嫌隙,对大家都是天大的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
早有所料的古杉卜水自然明白,欠钱不是大问题,敢不敢欠钱不还才是关键,偏偏大名和古杉家族没有足够的硬实力让木叶村不敢赖账,即便不是赖账,强行不还利息,拖延本金,甚至以破烂实物抵债,也是比较棘手的事。 完全指望木叶村的信誉,是相当危险的,哪怕拉拢部分忍族为“合伙人”也一样。 哪些是容易舍弃的身外之物,哪些是不可商量的核心利益,木叶村的那些家伙都是善于审时度势并站队的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及时上了木叶村这条“大船”。 “所以,我每年都要发布大量任务让木叶忍者来完成,许多不需要去木叶村也行的微妙委托,基本都被他们拿下了,甚至还有几个长期委托,相当于旱涝保收的‘铁杆庄稼’,虽然还不能维持收支平衡,应该也能消除大部分不满了,剩下的,我打算以非其它方式抵账。”
“交换生?”
“还有养济院的医疗忍者驻扎,因幡学堂的支教老师,以后还有其它,再慢慢帮助我们‘血浓于水’的盟友开辟财源。”
古杉正诚撇了撇嘴: “明明都是好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变了味道。”
“哪有!”
说起这个话题,古杉卜水可是满肚子委屈,木叶忍者坐拥金山而不知道开发,还要古杉少督这个外人操碎了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只是,你的这些所谓的帮助,都是离开了古杉家族,木叶忍者单独玩不转的类型。火之国也找不到其它势力承接得了木叶村‘溢出’的能力,只有我们才能给出一个相对公允,让木叶忍者接受的价格,打动他们‘贩卖’自己的本事……” 一个上忍小队,颠覆一个小国都够了,就算是富庶的火之国,也没多少经常雇佣木叶忍者的势力,正位的火之国大名身边有守护忍以及各种亲信,为了避嫌,在忍界大战之外,并不十分依赖木叶村。 只有古杉家族这种实力和地位都足够,很有钱,还舍得花钱的大势力,才有资格“租用”木叶村的大量忍者。 古杉正诚的意思很明白。 一旦木叶忍者习惯了这种并不一定理所当然的“固定收入”,还找不到另外接盘者,古杉家族抽身走人,木叶村的货币金融体系将会迎来剧震,甚至直接崩溃,这可比赖账的后果严重多了。 “在两个大势力做博弈的时候,最忌讳的是只给一个选项,让对方衡量行还是不行。这样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我们得做点变通……” 古杉卜水解释道, “同时有两个选择摆在眼前,一个很差,一个更差,你猜木叶村会选择哪个?”
两个都不选,既要……又要? 别傻了,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轻易做掀桌子的勾当。强行“全都要”,结果多半是什么都得不到。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古杉卜水和木叶村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有把握就好,希望别出岔子。”
“安心,只要十年内不爆发忍界大战,就不会出问题。”
“那我就谨慎乐观地期待吧。十年?真敢想。”
以木叶村记年,今年是五十八年,已经爆发了三次忍界大战,看似平均近二十年一次,可实际不是这么算的。 一村一国的秩序建立的前十多年,是很安稳的,而且每次爆发战争,也不是到点开打,三下五除二就打完收工。 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比较突然,各村准备都不是很足,虽然烈度极高,持续时间却不长,即便如此,也持续了量多年将近三年;第二次忍界大战是蓄谋已久,木叶村大出风头,将底蕴深厚发挥得淋漓尽致,什么“忍术博士”、“三忍”、“木叶白牙”等等,留下了无数的传奇故事。 “二战”结束,并不是真的分出了胜负,而是持续时间太长,大家都坚持不下去了,所以草草完结,虽然还是以木叶村胜利而告终,其它忍村大多不怎么服气,所以没过几年,上一次战争的血腥都没洗刷干净,就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风影三代目”和“赤砂之蝎”的失踪而打成一锅粥。 “三战”就更加厉害了,持续了将近九年,几个大忍村轮流和木叶村开战,古杉家族当真是好好支持了木叶村一把,就差亲自上场了,才勉强将其它四个大忍村轮流打服。 如今,距离停战已经八年,还是九年了? 要不是“三战”太过惨烈,这个时间,早就足够来一次“四战”了。 所以,古杉正诚才对儿子所说的还有十年和平不以为然。 “安心吧,三代目是个有本事的老头子,虚与委蛇、左右逢源,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好歹也是执掌木叶村几十年的老怪物,知道什么时候该认怂,什么时候该虚张声势……” “希望如此。”
古杉正诚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你要记住,木叶村和火之国的和睦,至少表面的和睦,比赚钱更重要,为了更大的利益,些许身外之物,可以当做筹码,该扔的时候就要扔……” “我懂。”
钱财本身是中性的,可由此衍生出来的影响力才是古杉卜水看中的。 “不说这些了。我看见你和木叶村的忍族合作搞饲养场,准备重建骑兵?”
古杉正诚有点意外地问道, “整个火之国,连大名的近卫都裁撤了消耗惊人的骑兵部队,就我们古杉家族还象征性地保留了一支‘旗本’,已经沦为虚职,客串仪仗队都够呛。”
这玩意就是为了显示主家礼贤下士,让臣下保留一个找机会觐见主君的渠道,战国时代或许是古杉家族最为倚仗的精锐,现在嘛,国战都由木叶村去打,他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根基,日渐腐朽也是必然的。 “想试一试能不能批量培养有一定战斗力的通灵骑兵,不管是老式武士还是新派忍者,对资质要求都不低,而且要很多年的学习与历练,我想要找到一种代价可以接受,能够迅速成型的战斗部队。”
“可惜,再出众,也派不上用场。拉拢一个‘野生’的高手简单多了,比如你的那个‘体术总顾问’龙堂院阿基拉,又或者干脆雇佣木叶忍者,比较方便。”
“刀柄没有窝在自己手里,总觉得有点不安心。”
古杉卜水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只是一种设想的尝试,不一定真有用,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一想到将来有可能出现流着涎水,哼哼叫着的“野猪骑士”,人立而行,吹拉弹唱的巨熊“通灵使”,古杉卜水心底顿时升起了一种“画风”陡转,见证历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