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镜子,更没有镜面事物,她怎么做到的?”
“凶手!”
“凶手!”
沈清河自问,而杨杰和他异口同声说出了答案,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指纹对比快点,大家下班就早点。”
杨杰心底压着的石头慢慢被提起,这个线索让他轻松起来,印章上的指纹应该就是凶手的了,查出来一对比,真相就水落石出,一切好像就这么简单。简单的毫无遮盖。来到门外,随意在一处烧烤摊上点了些烤串,杨杰开了一瓶冰镇啤酒缓缓开口。“其实我知道那个林亦然不是凶手。”
“嗯?马后炮啊杨叔。”
沈清河拿着玻璃杯用纸巾擦拭着,听见杨杰的话笑了笑。“嗯~,他眼睛里没有杀气,而且那房间里你没注意到吗?淋浴室有人洗过澡,可那人头发是干的,甚至可以说有些油腻,完全不是洗过澡的模样。”
杨杰喝了一口啤酒皱起眉头,拿着啤酒看了看外面图标,抽了抽嘴还是继续喝。“那叔你还审人家,这是为啥?”
沈清河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疑惑看着他。“你想一下这案子,根据妹妹说的自己被死胖子骚扰走下了楼,刚到大厅结果就听见了枪声,上去一看自己姐姐和死胖子倒在血泊中。”
“怎么就这么巧,妹妹刚被欺负,姐姐就知道并带着枪上去找那个胖子,而且刚好死者两个人都是黑户,没有身份证,查都不好查。”
杨杰抽了两根筷子夹起韭菜塞进口中,还找摊主要了一颗大蒜剥了一颗丢进嘴里一起嚼着,吃得津津有味。“唉,这么一说还真是巧。”
一经过杨杰这么分析,沈清河被带上了道。“听说过梦中梦吗?”
沈清河摇摇头。杨杰眉头一挑,身子向前倾,凑在沈清河面前小声说道,倒了点酒水沾在折叠木桌上画了一个圈,里面包裹了了密密麻麻的气泡。“梦中梦怎么说呢,把我们现在所处世界看成一个所有人的梦境,而人格分裂的人中有一批人能将人格投影到现在这个世界,这样的话相当于凭空造出了一个人,拥有所有记忆,这叫做梦中人。”
“这不扯淡吗……哈哈~”沈清河有些不信,笑出声来。杨杰瞧沈清河不信,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灌了一口酒接着开口。“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妹妹一被骚扰,姐姐立马就知道了,因为她俩记忆是共通的。”
“而那个林亦然,他可能也是这样,所以制造出了不在场证明,因为洗澡的是梦中人,动手也是这个梦中人,他自己则跑了出去,凶手则是林亦然的梦中人。”
“姐姐杀了胖子,而梦中人杀了姐姐,这也就解释所有人为什么只听到一声枪响,虽然胖子手里拿着杀死姐姐的凶器短刀,但中枪的人处于麻痹状态,根本没可能反击,这短刀是梦中人栽赃的。”
沈清河脸上的笑容凝固,看向杨杰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去哪?”
白芷和林亦然站在街道旁,上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柔声问道。“我……”“去芬列心理诊所。”
白芷朝司机说着,转过头看向林亦然,挽了一下耳鬓,眼中透露出询问的目光。“没地方去吗?”
似乎看出了林亦然的欲言又止,那不知所措还有短暂失神,这些线索让作为心理医生的她下意识分析出结果。林亦然点点头,看着腿上放着的笔记本无可奈何。还能去哪?好像到哪里都会有命案发生,难道穿越过来的金手指就是天煞孤星吗,到哪哪出事,或者仅仅只是自己太倒霉了。虽然能证明这几次命案和自己无关,那接下来的呢?鬼知道另一人自己还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被人撞见,或者拍下,到时候抓了我,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去我的心理诊所吧,感觉你会需要一次催眠,不然这样的夜晚很难入睡。”
“谢谢~”转过头望着白芷在沿路昏黄灯光照耀下无暇洁白的面庞,林亦然一时间有些失神,心脏嘭嘭跳动着,心底涌出异样的潮汐。或许这一切都是为了见到她,如果是这样,那我愿意。“你看谁都是这样吗?”
白芷饶是见过许多人,有过众多追求者,却依旧对林亦然这样毫不避讳的眼神有些吃不消,没有一个人像他的眼神那样,那样………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咳咳,倒不是,对不起啊。”
被发现的林亦然尴尬回避,眼神飘忽着看向窗外。车内的气氛就莫名变得冷淡,一直僵直在这一刻,直到到了目的地。走下车,林亦然看着独立一栋的五层心理诊所有些吃惊,诊所类似图书博物馆,整体纯黑色像个立方体,两盏白灯屹立在大门两侧,外围一圈白漆围墙,里外仿佛两个世界。大门缓缓打开,跟随白芷走进诊所,里面中世纪英伦风的装饰给人低调奢华的感觉。“坐!”
白芷轻轻说着,来到厨房拿出两个高脚杯来,在酒架上随意取下一瓶酒启开,琥珀色酒液在酒杯里打转,沁人心脾的酒香弥漫开来。“谢谢。”
林亦然接过酒杯,闭上眼喝下一口,冰冷顺着喉咙躺进胸膛,坐在单人沙发上被柔软包裹着,感觉飘荡在深夜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无依无靠,酒精上头,意识竟有些恍惚起来。“没睡意吗?”
白芷看着林亦然胸膛的起伏,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手提箱放在一旁透明桌上,卡扣松落,箱中露出一个圆形巴掌大按钮,一旁卷着一圈透明圆管扎带。“没………”林亦然声音有些低沉,有气无力回答着,感觉左手被缠绕上一根塑料管,想睁开眼查看,困意却在一瞬间掩埋了意识,立刻陷入了梦乡。白芷看着沉睡的林亦然,回到办公桌旁打开了监视器,然后在电脑前查起了他的资料。“白天了?”
林亦然坐起身了,看着日上三竿的阳光有些恍惚,此刻睡在了自己公寓之内,那本笔记安安静静的躺着床头柜上,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