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放勋给丹朱找的大活计,也就是觉得,丹朱要干点大功绩出来,其实帝放勋也是很想让他拿出点大德和政绩的,毕竟,退一万步说,领导人的孩子要接班,也要有拿得出手的,让人看得见的政治成绩才行啊。 帝放勋虽然觉得丹朱老和自己顶嘴,但好歹是个大儿子,虽然贤德有缺陷,但即使未来不能成帝,也可以当个辅佐什么的......也算是为了让丹朱顺利进入中央权利中心,又不被人嚼舌头而费尽了心思。 当然,帝放勋说过“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其实就是在敲打丹朱,当然这句话是私下里说的。 给你老子整点动静出来好吧儿砸! 这个大活计就是联东夷,合百越,以制三苗。 遏制三苗东进的步伐,使东夷通知百越,再加上中原,南方,把三苗包个饺子,毕竟这帮人实在是太喜欢搞事...... 如今三苗又开始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反正仗着大江拦路,有恃无恐.... 诶,你过来打我啊!我又过去啦!打不着! 三苗现在的心态就是这样,你中原牛皮,但你不敢过来,那我就在南方,为所欲为啦! 这一次,帝放勋让丹朱来,主要起到一个联合的首领作用,不求干翻对方,只要把对面挡在南部诸野之外,拦在阳帝山附近,就算成功了。 而三苗现在正好前进的路线被阻拦,丹朱过来除了提前整合各个氏族的力量之外,还要对南方的水系,地形进行一个详细且全面的考察汇报...... 所以丹朱带了一堆木板和简牍,那个挎包里放的就是这些东西。 作为山海中第一地师,第一棋师,第一船师,丹朱有自己的骄傲,不过这些虽然听起来都是很厉害的名头,然而对于进入中央政治中心却没有半点卵用..... 丹朱和东夷谈的是粮草的事情,也就是靠近大江的那一部分人,粮草问题总要有看得见的好处,大江附近的东夷部族表示,中央的命令他们是一定听的,但是没有工资,这个活也不能白干啊...... 关于运费和工资,丹朱谈的就是快吐了。 东夷到底是以鸟图腾为主的啊! 真他豚豚的就一毛不拔!死抠门啊! 丹朱对于这次来南方考察,事实上是抱着消极态度的,三苗虽然厉害,但是一时半会还不能把暴山氏和真陵氏打趴,而阳帝山是有古帝遗泽的,与沧海中,度朔之山一样,都有古帝的遗力存在,阳帝山附近也有一个部落联盟,对于三苗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硬骨头。 这个事情说到底,不是很容易,所以挡三苗这个情况,也不一定就会按照中央的想法去运转,东夷要钱给粮,百越要粮出人,这帮人磨磨蹭蹭,和羊拉黑球一样,丹朱觉得,等到他们集结完毕,估计三苗也已经打到阳帝山了。 而自己也要在南方渡过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丹朱知道,这件事情做成功之后,日后即使自家老爹真的找了一个有大德的人,自己也能凭借这次的大功劳成功进入新一代的政治权利中心,并且绝对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最多就是四帝族能酸两句,不过四帝喜欢阴阳怪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平三苗这可是泼天的功劳啊。 丹朱来到洵山,然而,在洵山下的人群中,丹朱并没有看到哪怕一个新的战士。 按照道理,今年南方的祭祀应该结束了,有一批新的孩子成为战士,但是这里...没有初生的新战士.... 讲道理,南方现在这么弱鸡了吗? 丹朱想要面见洵山,但是被人拦住了。 “你哪里来(哪个单位)的!”
告师氏是洵山的忠实附属,而专门负责祭祀以及送信的告师氏,派出去参加两河改造工程的人并不多,看门的是一位威神战士,血脉一次觉醒。 丹朱莫名其妙从山野间钻出来,身上还带个桑麻包,穿着一身中原的短袖麻衣,讲道理,南方人都是裹兽皮的,麻衣只是和兽皮混着穿,全穿麻衣,这显然不是南方人啊! 在盘问之下,丹朱表示自己是划船送大江对面过来的。 “中原人?”
愚蠢的中原人? 这位战士下巴都差点掉了,划船渡过大江? 这两天不是在涨水吗? 好吧,或许这个人拥有从业二十年的划船经验,在水里面颠簸颠簸过来,也勉强说得过去。 “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没有本事的......” 丹朱询问:“你是洵山氏的人吗?”
他说着,拿出了一枚玉。 妘载也有一枚羊头模样的玉,那是巫的玉,在紧要关头,可以用来“上达天听”。 这里的天听,就是洵山氏。 然而丹朱这枚玉赤红如血,是一枚陶器的模样。 那个战士愣了一下。 他接过去,然后在后面看到了两个大字。 “陶唐!”
卧槽! 大人国行脚商地摊上买的假货吧! 那个战士看了好几眼,不敢确认,虽然告师氏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中央确实是很久没有派人来南方视察了。 这个事情比较重大,于是他立刻去通知大祭师,而大祭师用他六十五岁高龄的老花眼辨认之后,确定这确实是陶唐氏的玉! 这是中央督导组的下来啦! 大祭师连忙去迎接丹朱,老脸仿佛盛开的桃花,整个人都泛起了第二春,而丹朱在和他客套了几句之后,表示要立刻觐见洵山氏,而且需要召集部族商讨一些事情。 而大祭师的神情,一开始很正常,但是后面,就愣了一下。 “这个召集部族....暂时不行。”
丹朱奇怪的看向他,忽然道:“说起来,我没见到你们这里....有新战士?今年的祭祀停了?”
大祭师道:“这个,现在各个部族都在彻河。”
“彻河是....” 丹朱不了解这个地方的地理,而大祭师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通之后,丹朱在吃惊之余,顿时是勃然大怒! “这怎么可以!河道擅自更改,会引发大水决堤的!地下的水脉一旦被打的紊乱,就无法梳理了!你们怎么能允许这种工程出现!”
丹朱顿时是猛地抓头,对告师氏大祭师道:“待我见完洵山神,还请你载我去彻河,我要去见见那什么赤方氏,这简直就是胡闹!”
然而告师氏大祭师斟酌道:“听说共工氏也会更改河道,这不也是中原的治水.....” 丹朱顿时瞪了他一眼: “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用!共工就是个扛土包的,他懂个屁的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