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谈判，主要围绕建立合资厂进行协商。 邢宝华提议新厂所生产的双向寻呼机需在国内生产，并走摩托的销售渠道销往欧美大陆。 这点摩托团队内部开个小会后，给拒绝，他们想在大美子国生产。 同时也可以在鲁中建立新厂，不光要生产双向寻呼机，还有摩托的所有产品。 这点上邢宝华又摇头，在大美子国生产，专利费怎么算？ 摩托的很多产品，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和邢宝华电子产品重合。 别看邢宝华想把摩托弄在身边建厂，那是前期用得着人家，先忽悠过来再说。 至于以后的事情，邢宝华完全不惧对方。 就如同手机一样，半斤重的手机和他生产的轻薄手机同样的价位，谁会卖笨重和电池不耐用的？ 就和后世一样，摩托在功能机时代辉煌后，智能手机的份额逐渐减少。 少着少着，就把手机品牌和整体业务打包给联想。 确实，联想也有过人之处，一个是把老牌的IBM笔记本品牌给卖过来。 再就是把摩托的手机部门整体收购。 谁让后世的联想有钱来着。 现在的问题，摩托想把寻呼机弄回到他们本土提高就业率。 现在的分歧点谁都不想多花钱，还都想把这件事儿完美地解决。 双方的意向都一致，按理说这事儿很解决。但牵扯到的利润太大了，目前还没有竞争对手的出现，纯属于空白市场。 只要货已出现欧美市场，立马就是垄断的场面，想不赚钱都难？ 邢宝华死咬住，只要摩托在大美子国生产双向寻呼机，给他每台20美金的使用专利费！ 现在摩托都后悔死，把双向寻呼系统给邢宝华免费使用了，虽然只限制在中国大陆，但搁不住那些水货冲击啊！ 没看到邢宝华都卖到中东去了吗？那都是一些没人性的土豪，花钱从来都不眨眼，只要东西好，还价都属于没面子的那种。 直到第三天会谈，摩托人认为20美金的价格太贵。希望降低到10美刀以下或用其他专利来交换。 邢宝华此时才露出真正的目的，他举例了很多目前他生产的电子产品，在芯片上用量是巨大的。 不管怎么采购，始终不够用的，希望摩托在当地建厂，生产芯片，来提供邢宝华电子厂的需求。 同时让大美子国人知道，在中G大陆生产的东西，成本很低，尤其是人工成本，已经到了七分之一。 而且邢宝华也抛出他要上马笔记本电脑，需要一颗16/32位的处理器。 这个有，摩托的人当时就说道，他们79年就生产了MC68K 其实就是6800CPU。 这颗芯被苹果用在了第一代的MAC上。 邢宝华知道，所以继续按照他的预案走下去。 提出如果摩托想要美大陆生产双向寻呼机，可以支付每台1美元的专利使用费。 前提条件，要么在鲁中电子厂隔壁建立家晶圆厂，生产芯片提供给鲁中电子厂。 要么卖生产线，邢宝华自己生产MA68K芯片，并提供相应的升级方案，售后服务和员工培训等等。 谈判暂停，分歧越来越大，其实是邢宝华狮子大张口。 地方上的干部不懂邢宝华的操作，为何20美金变成1美金？ 万一人家老外在大美子国生产一百万台寻呼机，2000万美刀白赚的。1美金才一百万，这落差太大了。 幸好后面的话听懂了，这是逼着人家在当地建厂，邢宝华同志的高尚品德迅速被传开。 放弃两千多万的利润，让老外为自己的家乡添砖加瓦，不光能带动当地的就业，甚至还能提高当地的税收。 更能给国家带来宝贵的税收。 当地官员那个高兴啊！一旦成功，就给邢宝华事迹上报中Y。 这种好同志就该嘉奖。 懂行的，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幺幺所的那帮专家，他们也是玩晶圆的。知道摩托是什么水平。 邢宝华逼着他们要么来设备，要么在当地建晶圆厂。 这条件摩托的人谁敢答应啊！ 别看他们想在国内建厂，但主要组装为主。人工那么便宜，这点早就知道，不用邢宝华特意说。 购买芯片和制造芯片两个概念，（巴）统协议可不是闹着玩的。 邢宝华为何敢这么大张口？因为他在想预案的时候，想到咱们差点购买了F14雄猫，也就84、85、86、87这几年的事儿。 整个八十年代俗称Z美蜜月期。 邢宝华所要的芯片生产设备也不是最先进的，79年的产品，按照摩尔定律这都三四代出去了。 晚上邢宝华在市酒店门口，支起个烧烤摊来，用个非常时髦的词语，叫非商业化会谈。 用私人名义宴请远方来的朋友。 吃烧烤喝扎啤。 扎啤是当地柳泉啤酒厂出的鲜酿，味道还算尚可，只是后来成为历史。 老外对烧烤很熟悉，也经常吃，但对烤串都一脸懵。 市酒店被邢宝华这厮在大门口支烧烤摊弄得很无奈，形象真不好看。 还不敢有怨言，更是派出厨师，服务员伺候着。 摩托跟来的董事叫布里亚。 端着啤酒听着邢宝华弄来的音响磁带，顿时被邹文娟的英文专辑给吸引。 更是说，这姑娘要是在大美子国，能红。 邢宝华凑过来也说声谢谢，告诉这位布里亚董事，这是他另一家公司的艺人。 两人就此搭上话题，开始聊音乐等等。撸着串，喝着扎啤。 邢宝华开始提他的芯片方案，我又不是不出钱买，你们怕啥呢？ 没看到格鲁曼公司都把重型机卖个中G了吗？ 再说产品也差着好几代呢？ 1美刀的专利使用费，我再出资几亿购买你们的生产线，不放心是吧！还是白天的那个提议，咱们共同建立一家晶圆厂，双方或几方合资。技术你们掌握着，我只要生产出来的芯片。 最后邢宝华招招手，让摩托的技术主管亨利过来。拿出他给乔大爷的那款显卡芯片来。 把图纸放在桌子上，这几个人围着看图纸。邢宝华说道：“这是我最新研发的显卡芯片，可以绕过CPU，单独执行图片、影像等文件，不损耗CPU的功耗，可惜没人帮我生产。”
亨利看完后，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帮你生产。”
“在大美子国吗？算了吧！成本太高。”
“你下一步生产电脑，要用到这玩意？”
尼姆也说道。 “第一代电脑不会，第二代电脑会。因为我需要时间来调试。还要请专业的软件师帮我制定专业的软件。”
“希望你成功小孩。不过买专业的设备，抱歉，这个难度太大，我们不敢保证国会那帮瓜们同意。武器的利润多大，他们可以请好几拨游说团队进行公关。可我们摩托，很死板。”
布里亚说道。 “好吧！我的底线，就是合资建立晶圆厂，你们自己掌握技术。帮我生产我需要的各种芯片。”
邢宝华说道。 “这个难度……”布里亚刚要说的时候，被邢宝华粗暴地打断说道：“现在不是我缺欧美市场，是你们，耽误一年少赚多少美刀？”
接着邢宝华轻声一笑地继续说：“我目前知道NEC、三星、飞利浦、爱立信、诺基亚在研发双向寻呼机。为了避免你们的双向寻呼机系统。他们准备绕开，重新研发另一套寻呼系统，而且已经咨询过我所研发的专利。”
邢宝华这是吓唬摩托，让对方加快速度。至于游说啥的就看摩托董事会想不想赚这个钱了。 邢宝华也举例了几个大美子国和咱们的重大项目，虽然没几个成功的，但起码可以诱导摩托啊！ F14的尾翼都喷了八一杠的标志。这说明什么？人家格鲁曼非常地想卖给咱们。 你们摩托怕这怕那的，赚不到钱。 邢宝华连讽带刺，留下这群老外自己思考，他拍拍屁股回家。 第四轮会谈，邢宝华提出一个对赌方案，假设摩托在中G大陆合资建立晶圆厂，邢宝华会以摩托在他们本土生产的双向寻呼机收取1美刀的专利使用费。 如果摩托完不成在中国大陆建立合资晶圆厂，那么邢宝华会收取摩托15美刀的专利使用费。 期限是在一年之内，也就是在阳历的八六年年底，摩托必须要在国内动土建厂，不然要追究摩托所生产的专利费用和违约金。 同时双方签署备忘书，为保障双方共同使用双向寻呼机最大利益，任何一方不得转让专利使用权，若想转让第三方使用权，必须双方达成一致。 这份对赌协议只要一签署，摩托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在他们本土生产寻呼机。 如果一年内，在国内建立不了合资的晶圆厂，不管生产多少台寻呼机，都得乘以个15美刀。 对于摩托这种完善健全的大型企业来说，一年生产个几百万台寻呼机太稀松了。要是开足马力一千万多台也不是问题。 摩托人当场没签，带着邢宝华的对赌协议暂时退场。 这是人家回去开会协商，并且要汇报给总部，让那边的老大们来决定。 现在人家那边的专业分析团队开始分析邢宝华的提议。 不管怎么说，在中国建厂，电元件和芯片的成本是减少，而且已经有买家，还是超级大客户。 合资建厂分析几遍后，三年能收回所有投资，每年还有高达几亿的利润。 这就符合少花钱，多赚钱的本质。 总部那边经过层层分析，后给出答案，可以签约。 摩托的董事们高层们，也是被高利润给馋红眼。之前是芯片厂的利润，光卖寻呼机每年也有几十亿到百亿的市场。 第五次会谈，终于在市礼堂举行双方签字仪式，市里主要领导都来观看。 这事儿也上了央妈报道了几秒。 邢宝华一个特写就占据了一秒多。 剩下的事儿，就看摩托怎么游说了，反正不管邢宝华鸟事儿。 其间摩托还想要邢宝华时尚手机的专利来着，让这厮一句，一样一样来。寻呼机都谈不成，何况他现在下金蛋的母鸡。 就这样委婉地拒绝。 傻子才这时候卖专利呢？又不是不能买到欧美大陆去，现在四家工厂玩命的生产。都供应不过来，还卖专利，那才几个钱啊！ 不过为了让摩托有点努力，邢宝华留了个尾巴，不是不能谈，等合资厂建立后，再说。 说不定大米和摩托合作能产出个大摩来呢？ 用个萝卜吊着，能看到摩托的动力。 把摩托的人送走后，邢宝华也轻松很多。 各种应酬应声而来。 哪有工夫和那些人闲扯淡，邢宝华手里的钱可不多了。 现在就怕摩托直接卖他设备，让他自己生产。 要是在国内合资建厂，倒是不怕资金上的缺口，关键还是外汇啊！ 手里几个亿，经不住折腾。 回到厂里，刘泉跑来告诉邢宝华，厂里最近老停电，都启动发电机了，但油的消耗也大。 让邢宝华和电站沟通一下，保证供电正常。 邢宝华直接给市府办打电话，让他们出面赶紧协调。 又派人去鲁中石化弄成品柴油。 同时邢宝华也在想，高科区要不要有自己独立的电厂？ 摇摇头，现在只要想个东西，都好几亿好几亿的。 赚这点钱，真不够自己想几次的。 先看看市府那边怎么协调吧，逼急了再说。 石化还是给面子，给邢宝华弄了两车油罐车的油来。 不光可以给柴油车加油，还能保证发电机的用油。 那两台发电机也是油老虎，指望油发电，成本多高啊！再说有时候功率也达不到全厂用电啊！ 几天后，邢宝华被秘书通知省科院的有人来拜访。 邢宝华接待，毕竟这个部门以后交往也多。 来人叫郑宏。 是省科院的一位科员。也不知道听谁说，邢宝华这里缺油，来这里推广最先进，最科技，最牛X的技术。 水变油。从此以后摆脱用油的困难和油贵的难题。 只要有水，就能变成油。 把他手里的那张卡，在水里一搅，水变油。还当场用邢宝华给他倒的茶水做实验。 在茶杯里用那张卡一搅动，划根火柴，茶杯就燃起火来。 每张卡，价值一百块，可以变15吨汽油。 邢宝华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开骂了，这是骗到老子头上来了。在气头上也没问能不能变柴油？ 好像这项技术，在去年就开始推广，邢宝华还看过报纸，被媒体大肆地宣扬。 邢宝华走过去，问道什么原理？ 郑宏就说，卡片里有几滴“洪成基液”。这项发明是东北的王洪成司机发明的。 现在都号称第五大发明。 马上就要拿诺贝尔奖了。 邢宝华也就在心里骂个MMP。还诺贝尔，他都想拿，还不敢有太快的动作。 看在省科院的面子上，邢宝华也不为难对方，说对这水变油不感兴趣。 谁知这位竟然还着急地说道：“邢同志你不支持科学，现在都提倡节约燃油，希望你能起到带头作用。”
邢宝华顿时脾气也上来了，先出门让秘书通知报社，电台的人过来。 又对着郑宏说道：“一会让我人放一池子水，你给我点燃。我要看耐烧度，辛烷值，最后的大卡值。 只要能达标，放心，你有多少卡我买多少卡。知道我生产啥的不？我一年全球各地能卖几百万台产品，每个产品我都绑定油卡，买产品送油卡。一百块钱一张，一百万台设备，这就一个亿交易额度，怎样？”
这位也被说红了眼，竟然答应了。 其实郑宏手里也就十几张卡，在东北那边70块钱进来的。人家也给他做过实验，甚至王洪成在池塘做实验，他都见过。 所以也不怕邢宝华要弄池子水做实验？ 邢宝华心道：测测也好，给国人提个醒。 让人弄实验场地，一边赶紧派车去石化请专业的化验员带着设备过来。 MMP的，鲁中石化这么大的厂，你几张卡准备把石化几万人的厂给干翻啊！ 这是天敌啊！ 石化那边不把你按在地上揉搓才怪呢？ 现在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电子厂一个电话就能喊来。 电子厂出新闻，都是爆炸性的，很带劲的那种，所以电子厂有点啥事儿，立马跑来。 这次跟在邢宝华秘书身后问这问那，都想知道点提示。 秘书也不知道邢宝华要干啥，好像和人打赌来着。 还是豪赌的那种。 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也无语，刚和摩托豪赌一把，这是赌上瘾来了。 不过听说邢宝华的赌注一个亿，欣喜若狂。 找到邢宝华后，就开始采访，以及询问赌注的详细内容。 邢宝华简单地解说一遍。 当然，他很重点地说道：如果这项技术是真的，作为一个国人，他有责任进行技术推广，甚至不惜自费绑定所生产的产品上进行销售。买大米产品，价格不变，送油卡。 多好的国人形象！ 当然，这厮也说道：“为了证实水变油的可行性，他请来石化专家和他实验室的专家共同进行验证性。”
邢宝华哪有石化方面的专家，其实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正好是化学专业。 拉过来凑数，也让其他学员见证一下，惊天之骗。 又是报道，又是专家的，省科院的郑宏也有些紧张了。 为了那一个亿，咬牙也要上。 其实这时候退缩还来得及。 可惜，被邢宝华给忽悠找不到北了。 一张卡里有几滴洪城基油，在水里搅一搅能变15吨汽油。 弄个挖掘机过来挖个大概装15吨水的池子，池子铺上塑料薄膜，防止水渗入地底。 两三个小时就弄好，石化专家来了一车人，有气愤的也有笑的。 都和邢宝华热情地握手，相互都认识一下。 这是一场专业领域的较量。 邢宝华让小波妹拿一千块钱出来。直接给郑宏，要买他十张卡。 “这卡算是我买来做实验，不让你赔本。你要卖呢？就由我拿着，不卖呢？你自己拿着也行？”
邢宝华的意思是，我不相信你，我怕你在卡里做鬼。 郑宏想想一千块钱，自己也赚了。当下就给邢宝华十张卡。 邢宝华拿过卡来，给秘书一张卡，让他亲自去池塘玩水。 邢宝华问道郑宏：“划几下？还是几分钟，你过去指导一下。”
郑宏跟着过去做个示范，卡有个小开关，使劲一捏，就能捏出几滴液体来。 摄像机全程记录，记者也很兴奋，一会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邢宝华见郑宏要点火，赶紧制止。 大手一挥，让石化的专家取样，立马化验。 郑宏大声地说道：“不行，需要时间化开，你们太着急了，油还没变？试管里的还是水。”
“那就等会儿，你说什么时候取样就什么时候取样。”
邢宝华抬手看看他的手表。 等了十分钟后，邢宝华有点不耐烦，问道：“现在可以取样了吗？要知道你刚才可是要点火的来？”
“取吧！”
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石化专家取样是多次取，浅层表面深层表面。划分几个区域多样化取样。 等取样完了，邢宝华用火柴点上根烟，把火柴扔进水里。 真着火了。 郑宏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来，其他过来看热闹的人也惊讶了。 不管是石化专家还是邢宝华都摇头，为何？火苗太小。 如果是15吨油，火势冲天浓烟滚滚。 就算15吨的酒精，看不到烟，但火势在哪里摆着。 可现在池塘帽的火苗，算啥？ 连十几公分都不到，没三十秒，火苗灭了。 邢宝华扭头，找自己当初那辆突突驴。 幸好，今天没人用它出去办公。让人推过来，放掉里面的油。 先找个能装五升水左右的桶，其实就倒入一两斤水，给郑宏一张卡，让他亲自配油。 配好的油先取样，再倒入突突驴油箱里。按照比例要加点机油，邢宝华还问郑宏要不要加机油。 郑宏也没见过这种加机油的车，以往看过都是往汽车里加这种水变油的油。 犹豫一下说不加。 给突突驴倒入配好的一两斤油，让人开车试试。 邢宝华估计能打着火，是因为突突驴里还有余油。 跑了两圈，声音也没那么响了，像是得了哮喘那样的咳嗽，还一颤一颤的。 邢宝华挺心疼这台车的，维修费不少。 侧头问道郑宏：“不是说动力十足吗？这才几圈就吭哧吭哧的。”